孟家日日盼,夜夜盼的孩子只是被抱出来走了个过场,孟鹤川走到窗口,由护士带着检查了一下性别。
回身得意神气地朝着两位兄弟喊:“是闺女!”
陆寄礼同连勋同时发出猴叫,十分高兴。
孩子随即被抱回产房同白胭呆在了一起。
孟鹤川抓紧一切机会问护士:“我的妻子还好吗?”
“放心吧,产妇一切都好。”
众人安心。
观察了两小时,白胭和宝宝一起被推了出来。
孟鹤川第一时间赶到病床车旁,也不顾众人在场,握着她的手轻轻啄吻,“辛苦你了。”
白胭的脸色与状态比刚生完的时候好多了,但因为在产房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头发蜷曲地贴着,看着狼狈。
孟鹤川推着她回病房后亲自打水,忙前忙后替她擦拭了汗渍与下身的污糟,反复确认白胭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直到白胭不敌疲惫沉沉睡去,他才站起身去看了小小婴儿车上的女儿。
那有些发皱,皮肤粉里透白的小丫头就是他和白胭的女儿。
孟鹤川揉了揉脸,有些不真实。
像做梦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人,融合了他和白胭的骨血。
方才小姑娘哭得啼亮,护士帮忙让她吸允了母乳,现在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只是新生儿都会有惊跳,小家伙的拳头时不时微抓。
孟鹤川连呼吸都放得更加缓慢,蹲下身,伸出手,慢慢地贴近她的小手,任由她无意识地握住。
那一瞬间,孟鹤川知道了,自己此生就这样交代了。
白胭一觉睡到了晚上。
病房里熏了艾条驱蚊,四周安安静静。
她往一旁看去,婴儿车上空空荡荡。
白胭心中一惊!
八十年代可是有不少拐卖孩子的事!
“妈妈?孟鹤川?”白胭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门外开出一条缝,孟夫人瞧见她醒了,急忙朝着门外招呼:“阿胭醒了,不然还是把孩子抱进来了!”
白胭一头雾水。
几秒后,门被推开了不少,光线从走廊透了进来。
随后她瞧见满头是汗的孟鹤川抱着哭的声嘶力竭的孟家小千金。
刚生产完,还未退完荷尔蒙激素的白胭见不得孩子哭,又要下床,“宝宝怎么哭了?”
“孩子饿了,可是你睡得太香了,鹤川说孩子喝奶粉也一样,最主要是你要休息好!”
孟夫人既心疼媳妇,也心疼孙女。
但孩子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当爹的拿主意,她这个做奶奶的自然不好多说。
白胭连忙让孟鹤川把孩子抱过来。
一顿操作后,孟家小千金靠着妈妈的身边,终于沉沉睡去。
众人齐齐松口气。
白胭吃了点东西,劝走了恋恋不舍的孟夫人,这才假意板起脸教训孟鹤川,“女儿闹吃的,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此时在研发国产飞机项目上挥斥方遒,游刃有余的孟总工程师擦了擦满额头的汗,看看女儿又看看媳妇,一脸愧疚,“我问过护士,护士说喝奶粉也是一样的,能长大……你刚生产完,我希望你能多休息。”
白胭心里舒坦,但依旧伸手点他的头,“任何奶粉的营养价值都比不过母乳,生产前我不是让你去学习了吗?”
孟鹤川觉得自己着实无辜。
他是学习了所有哺育的知识,但也牢牢谨记白胭在孕期的字字提点。
什么生产完要第一时间关心她,而不是孩子;
什么母乳奶粉都一样,如果自己不想亲自喂奶,孟鹤川就必须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下长辈的念叨;
什么在月子期间不能同她结仇,不然月子之仇,不共戴天。
……
所有的要求都已经被孟总工逐一拿本子记号,时不时翻出摘抄,加强印象。
所以才有小千金一啼哭,孟鹤川唯恐惊醒累了一天的白胭,直接将孩子给抱出病房这一出。
白胭伸手抹了抹女儿的小脸,满足的笑,“阿川,我知道自己同你说过许多任性的话,现在我统统都要收回。”
她的视线一直粘在了女儿的身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川,这是我们的女儿,我和她分享过同一个心跳,在产房与她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怀胎艰辛,生产之痛于我而言都不值得再提起,守她于这方寸之间成为我最重要的事。”
孟鹤川搂住妻子,深深的吻印在她的发梢,“阿胭,谢谢你。”
“谢谢你的到来,让我体会到了爱人的快乐,也谢谢你的无私,完整了我的人生。”
“我会爱你很久,我会爱你们,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