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口水和饭粒一起呛住气管,在嘴巴里面翻飞。
奉惜放下碗,捂着脖子咳嗽,脸上迅速憋得血红,但也有可能是尴尬。
师母连忙放下筷子给她顺气,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说:“哎呀,这是怎么了?”
林北征今天下午刚见识了奉惜劝别人节制,今天晚上就轮到了奉惜自己,实在是想笑,但是碍于长辈的身份还是没有笑出来。
“平白无故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现在年轻人哪有不熬夜的?皇甫礼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吗?”
城门观火,殃及池鱼,原本看笑话的皇甫礼被点名,直接喊了出来:“什么!我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师母一记白眼翻过来,手上还在帮奉惜顺气,“什么正当理由,别把你那些案件带回家里,整得满屋子晦气。”
皇甫礼因为每天晚上在家里接电话讨论案件,不知道被师母说了多少次了,不敢反驳,把战火带回奉惜的身上。
“奉惜不也是熬夜,您怎么不说她?”
奉惜刚顺好的气息,被皇甫礼一句话又带乱了。
师母立刻接了一句:“奉惜都结婚了,你还是个单身狗!你怎么有脸说人家?”
立即,林北征又跟了一句,“就是,你都多大了,奉惜比你小四岁,人家都结婚了,你呢?”
皇甫礼挠挠后脑勺,“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才二十六。”
师母抓住皇甫礼不松口,一边观察着奉惜的反应一边说:“当初你爸领回来奉惜的时候,你不是看直眼了,让你追你又不好意思,现在奉惜结婚了,你还是单身狗。”
吴峰一直默默听着,突然听到这么炸裂的话,手上的筷子停在空中。
皇甫礼的脸刷一下红了,他看了一眼吴峰,“妈!你说什么呢?那是奉惜太漂亮了,我对奉惜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我发誓!”
他举起三根手指。
林北征摇摇头,“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就好了,成天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窍。”
奉惜全当没听见,隔三差五的,林北征夫妻两人就会催婚,奉惜也一直都是被拿出来当典范的例子,听得多了,就免疫了。
但吴峰还是第一次听到,眼睛不断在奉惜和皇甫礼的身上流转,仿佛吃到什么大瓜。
“吴峰结婚了吗?”林北征突然把矛头指向吴峰。
“没有。”吴峰显然不习惯这种询问。
师母的八卦之魂燃起来,“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多大了?”
奉惜也停下筷子,抬起头,她对吴峰也充满了好奇。
吴峰扫视了一圈,四人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今年三十二岁。”
师母叹了一口气,“哎呀,那可真是不小了,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结婚?”
吴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以前一直在部队,接触不到,现在没有时间。”
奉惜突然想起来,好像吴峰从来没有休息过,以前是一直跟在顾清尘身边,连吃住都在一起,现在每天跟着自己,好像真是的没有时间找女朋友。
“那你家里人不着急吗?”
“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
屋内一片安静,连皇甫礼都停下筷子,看向吴峰的眼神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这……”师母也尴尬在原地,“抱歉啊,我不知道……”
吴峰随即说:“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挺好。”
林北征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好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跟奉惜一起来吃饭,逢年过节来家里坐坐。”
皇甫礼附和:“对对对,不嫌弃就多来。”
现在坐在人家的家里吃饭,怎么可能说嫌弃,吴峰耸动鼻尖,“不嫌弃。”
皇甫礼双手握拳,“太好了,爸,你以后每天都带奉惜回来吃饭,我还能趁机跟吴峰大哥学两招。”
林北征白了皇甫礼一眼,“奉惜都结婚,哪里有天天来的道理,隔三差五来一次就不错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单身时间多?”
皇甫礼撅着嘴巴,低头扒饭,“我也不是很闲,等会儿还得回警局做笔录,又是顾清尘的案子。”
奉惜心里一惊,“顾清尘的案子?什么意思?”
皇甫礼说漏了嘴,眼里带着惊慌,“没什么。”
顾清尘回复消息很简短,一定是在忙着什么,奉惜的第六感告诉她,皇甫礼一定知道点什么。
“皇甫哥,到底是什么事情。”
皇甫礼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奉惜,也怪自己一时嘴快,只好如实说。
“之前顾清尘把周吟樟保释出来,提交证据,我们逮捕了另一个人,但是经过排查,发现证据有漏洞,所以找他去警局问话。”
奉惜心里一紧,保释周吟樟肯定是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周至尧让顾清尘做的,提交的证据也很有可能不是真的。
“如果提交假证据会怎么样?”
皇甫礼冷冷地说:“证据作假,可能会被起诉。”
闻言,奉惜直接愣住,手中的筷子也掉了。
一家上市公司的继承人,因为证据作假被起诉,将会是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师母弯腰把奉惜的筷子捡起来,走到厨房新拿了一双,斥责皇甫礼,“又在家里说案子,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整天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家里有不是警局。”
皇甫礼看着奉惜的反应,意识到顾清尘并没把事情告诉奉惜,知道自己多嘴了,什么也没说,埋头吃饭。
师母把筷子塞到奉惜的手里,安慰道:“别想了,男人的事情男人自己解决,你也帮不到他,还不如低头好好吃饭。”
师母的话糙理不糙,奉惜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奉惜打消了去警局的想法,低头夹了一筷子土豆,送进嘴巴里。
一桌子上的人都专心吃饭,没人再说话。
饭后,林北征看出来奉惜心不在焉,没再留人探讨sci。
奉惜跟皇甫礼一起下楼,等到了楼下,奉惜终于忍不住,问道:“皇甫哥,顾先生不会被扣在警局吧?”
皇甫礼掏出车钥匙,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他可是顾清尘,一把手的儿子,谁敢扣他,只是请他做笔录,现在应该已经做完了,他估计已经回家了。”
奉惜松了一口气,皇甫礼的嘴角勾起来,“你这么担心自己老公啊?”
奉惜的小脸一红,抬头瞪了皇甫礼一眼,“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师母去。”
皇甫礼拉开车门,“真是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亲闺女,我走了,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