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决明也没有解释,直接就走了,独留奉惜一个人不知所谓。
像奉惜这样的研究生,到了时间就要跟着林北征去医院里看诊。
其实就跟之前奉惜陪着林北征的时候一样,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是个积累经验的机会,但是奉惜对这些早就已经游刃有余。
上次还因为一张药方震惊四座。
林北征就职的医院是医大附属医院。
可这是个公立的医院?
柳决明怎么可能是奉惜的上司?
奉惜摸了摸脑袋,想不清楚,跟着吴峰走了。
吴峰一直在奉惜的身边,顾清尘说过,以后吴峰专职保护奉惜了,她以前还觉得小题大做,但是这次的经历,让奉惜觉得顾清尘的身边人这个位置,还是挺危险的。
不知道是不是奉惜的错觉,她感觉吴峰的话更少了,尤其是现在,开车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经紧绷,仿佛是即将离弦的箭。
这次住的医院离观云庄园很远,开车需要将近三个小时。
奉惜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脚上的红绳。
纤细的脚踝上缠着一根红色的细绳,像是一条红色的小蛇,十分瘆人。
奉惜看得没由来地害怕起来。
她的腿长,一般的裤子都短,正好露着一截脚踝,这根红绳就露了出来。
十分炸眼,奉惜想着,顾清尘一定会看到,并且一定会问。
想起现在两人岌岌可危的信任,奉惜还是决定把这跟红绳解开。
但是找不到扣子在哪里?
分明系上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开口,怎么现在整条绳子就像是一体的,纹路清晰,浑然一体。
奉惜趴着解了好久都没有找打活扣,累得有点窝火,她干脆放弃了。
看见就看见吧,坦荡一点,直接说是柳老太君给的,顾清尘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奉惜这么想着,但是下车看到顾清尘的时候还是想藏一藏。
她的左脚就立在右腿的后面,顾清尘也站在门口,笑着,应该是没有看见。
奉惜三两步跑到顾清尘的面前,顾清尘大手一捞,把人带进怀里。
抱了一会儿,顾清尘松开手臂,“恭喜你出院!”
奉惜笑了笑,“谢谢顾先生。”
话音未落,宋姨拿着一把柚子叶走了出来,说:“可以开始了。”
奉惜还没反应过来,顾清尘松开了她,站到一旁,带着水的柚子叶啪啪打在她的身上。
飞扬的水珠落在她的嘴唇上,一股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奉惜捂住自己的脸,“这是什么?”
宋姨绕着奉惜边拍边说,“柚子叶,驱邪的,在进门之前把邪气都拍走,以后就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奉惜忍不住想笑,一边是柳决明送了辟邪的红绳,一边又是顾清尘让宋姨给她驱邪。
这两个厉害的总裁,怎么都这么迷信。
宋姨绕着奉惜走了三圈,终于把柚子叶收了起来,拿着往外面走去,奉惜有点疑惑,“宋姨,你去哪?”
宋姨这一会儿就走了很远,“把这东西扔了,不能让它进家门。”
顾清尘拉着她的手,“好了,进门吧。”
看着宋姨从大门走出去,奉惜心里有些无奈地问:“这是宋姨的主意吗?”
除了宋姨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没人会用这种仪式来驱邪吧。
顾清尘却摇摇头,“不是。”
不是宋姨,那能让宋姨这么干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不要告诉我是你的主意。”
顾清尘笑得眼睛里的点点星辰露出来,“怎么不能是我的主意。”
奉惜沉醉在他的眼睛里,“你还会迷信呢?”
顾清尘坐在沙发里,拉过奉惜的手,双手捂着,“这不叫迷信,往往人们无发通过自己的力量做到的事情,就会转向寄希望于玄学,这是正常的。”
奉惜歪着脑袋,“还有什么事情连你都束手无策?”
顾清尘刮刮她的鼻尖,“虽然我能让吴峰保护你,随时给你定位,但是,有些事情,没有总比有强,驱驱邪气也挺好。”
奉惜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该去庙里求一求?最近也是也挺倒霉的。”
顾清尘的笑意更深了,“可以去,惠安寺不错,我爸妈常去。”
奉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清尘认认真真地介绍起俩,倒让奉惜有点尴尬,看来不去还不行了。
“你陪我一起去吗?”
顾清尘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行程,密密麻麻的计划表让人眼花缭乱。
他认真思索,“在惠安寺祈福,最好是早上去,这样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如果你等我的话,估计要周末了。”
奉惜哭笑不得,今天才周二,这几天顾清尘行程排得非常满,挪出来半天的时间已经很为难他了。
“好可怜,总裁没有周六日吗?”
顾清尘收起手机,“很遗憾,没有。”
奉惜把玩着顾清尘的手指,懒洋洋地问:“那惠安寺的和尚也没有休息日吗?”
这个问题的角度实在是刁钻,顾清尘也想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答案,说:“不知道,可能也没有吧。”
奉惜没忍住笑了,顾清尘认真思考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这场景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怪异。
那双深邃的眼睛看过来,“有这么好笑吗?”
大手放在奉惜的腰上,轻轻一掐,奉惜躺到在沙发里,顾清尘挠到她的痒痒肉,奉惜不断求饶,“不好笑不好笑。”
顾清尘还是不放过她,翻身压了上去,一张俊朗的脸出现在奉惜的眼前,“不好笑你为什么笑?”
温热的大手往她的后背探过去,奉惜眼见求饶没有用,眼角又看见院子里宋姨正在往回走。
心里一着急,直接抬起了腿,挡在顾清尘和自己的身体中间。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顾清尘直接按着奉惜的膝盖,让她翻了一个身子。
奉惜的脸埋进沙发里面,屁股对着顾清尘的身体,极其尴尬。
她的脚乱踢,然后脚腕就被抓住了。
疑惑的声音传来,“你的脚腕上带着什么?”
奉惜猛然弹起来,脚腕上的红绳已经被顾清尘看到。
不知道怎么回事,奉惜竟然有了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荒诞愧疚感。
“这是柳老太君送给我的,说是辟邪。”
顾清尘看向奉惜的眼睛里有说不清的情绪。
“哦~”
他的尾音拉的巨长,末了还宛转悠扬地挑了一下。
瞬间,奉惜的脸就红了。
“这样在床上似乎更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