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松桥门挡土墙工程,钱队长严肃地说:“周永昌,这是我们工程队成立后的第一个工程,外延的意义大于工程本身,而且,你也是第一次和我们合作施工与路桥相关的工程,合作的好,今后你的事干不完,否则,我们就是一锤子买卖。所以:质量、进度和安全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老金也在一旁补充道:“挡土墙的施工质量,与进度把控,特别是与我们的密切配合,直接关系到我们后续工程的继续合作,你得严格把控好每一个环节。砌毛石挡土墙,除了需要座浆密实,保证结构上的稳固外,也非常讲究面石的选用,观感质量不能马虎。总之,在施工过程中,要严格按照规范操作。”
周永昌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钱队长、金队长,你们放心。我一定安排经验丰富的工人施工,每天亲自监督进度和质量。把第一炮打响。”
钱队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施工安全不能忽视,给工人们配备好安全帽以及必要的安全设备和设施,做好安全教育。切记安全无小事。”
周永昌一边听着钱队长说话,一边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
江春生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专注地在会议记录本上书写着谈话的要点。
就在这时,王万箐面带笑容,手里拿着那个精美的礼品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钱队长,你们应该谈完了吧?”王万箐满脸笑容大大咧咧的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钱队长点了点头,回应道:“嗯,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好奇地看着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的王万箐。
王万箐晃了晃手中的礼品盒,笑着对钱队长和金队长说:“钱队长、金队长,你们猜猜他们送给江春生的小礼品是什么?”
钱队长和老金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王万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猜不到!”
老金接着打趣道:“是什么好东西啊,能把你乐成这样?就好像这礼品是送给你的一样。”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和调侃。
王万箐打开礼品盒,拿出里面的一个直径2公分左右的精致徽章,“我这是在替江春生开心呢。你们看,一个纯金的‘公’字徽章 ,漂亮吧!”她说着把徽章递给了钱队长。
钱队长拿着金质路徽仔细的端详起来。徽章正面是一个“公”字图案,而且将“公”字进行艺术变形成了一个方向盘的形式,非常具有行业特征。钱队长又翻看背面,上面竟然刻着两行小字“林州地区公路总段赠——1985年8月”。
钱队长拿着金质路徽,眼中满是赞赏:“这林州总段还真是用心啊!这可是我们公路部门今后要使用的‘路徽’,这件礼品可真是意义非凡。”
老金也凑过来,仔细看着说:“这是‘路徽’?确实是个非常特殊的礼品,看来这是对小江高尚品德给予的最好物资奖励。”
周永昌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羡慕,笑着说:“江工真是好福气,得到这么珍贵的礼物。”
王万箐又兴奋地说道:“当然,这足以说明我们江春生这次做好事的分量,这善心和金子一样纯真呢!钱队长,我觉得队里也应该给江春生发点奖金鼓励鼓励。”
江春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钱队长,这件礼品我就交给队里吧。”
钱队长赞赏的江春生看着江春生:“你有这么高的觉悟,我们很高兴。不过这礼物还是你留着,这是专属于你的荣誉象征。老金啊!回头我们和杜会计商议一下,王万箐的提议非常好,我们是应该给江春生考虑一点奖金,以资鼓励。”
“我完全赞同。——哎!老钱,你怎么知道这个是路徽的?”老金连连点头后疑惑的问道。
钱队长一边把路徽递还给王万箐,一边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看见这个路徽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根据国家相关部委的要求,我们省为加强公路部门的形象建设和管理规范化,明年最迟10月份,会给我们全体公路部门的工作人员配发制服,制服的形式与公检法的制服有些相似,也有帽徽与肩章,制服在款式设计上体现了我们公路行业的特点,包括颜色和标识等元素。我前一段时间在一个省公路局的朋友那里见到了征求意见的设计样稿。我们公路部门的帽徽就是和这个徽章款式一样的,应该是一个直径5公分左右的圆形红色“公”字。这个徽章应该是林州总段为答谢江春生的拾金不昧,参照路徽以纯金定制的一个缩小版。我说他们怎么接到电话后过了两天才来呢,原来是要做些准备。我跟你们讲啊,公路制服,包括衣服上的纽扣,都是特制带“公”字标识的。明年一开春,可能就会开始为公路职工量身定制统一制服。目的是提升公路部门的辨识度和专业性,增强工作人员的职业荣誉感,提高养路工人的社会地位。”
“钱队长,我觉得衣服的款式肯定是要分男女不同款的吧!”王万箐面带微笑地说道。
“那是自然。”钱队长点了点头。
王万箐眼珠一转,突然笑了起来:“那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们以后穿衣服都不用花钱买啦?”
钱队长也被她逗乐了,笑着回答道:“哈哈,我们男人倒是可以这么想,反正衣服少,花样也少,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对于你们女人来说,恐怕就不行咯!”
一旁的老金插嘴道:“是啊,你们女人不穿那些花花绿绿、漂漂亮亮的衣服,难道能甘心吗?”他故意调侃地看了王万箐一眼,接着说:“不然,到时候,你们的老公可都要被外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给吸引走咯!”
“金队长,你就会乱讲!马平安敢这样,我就把他打回原形。”王万箐毫无顾忌地嗔怪道,同时还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老金的手臂。然后,她把刚刚收好的小礼盒又放回了江春生面前,笑着说:“好啦,我已经先睹为快啦,你赶紧收回去好好收藏。”
江春生看向钱队长正要开口说话,钱队长却抢先开口了:“江春生,你什么都别说了,这是属于你的专属荣誉,赶紧收好吧。你接下来要配合胡顺平把材料组织好,这可是政治任务。”
“好吧!”江春生也不再矫情,把礼品盒收进了抽屉。
周永昌这时突然说道:“钱队长,金队长,我明天想去松桥门现场看看,然后找个地方搭个工棚,放工具、设备、看材料,中午还要安排工人吃饭和休息。”
“嗯!——小江你明天就不要去松桥门了,和小胡在队里搞材料吧,我带周永昌过去,顺便找一下渔场的老范,看看抽水的情况。”老金道。
江春生点头应道:“好的,金队长,我会和胡顺平尽快把材料写好。”
“老金,那就这样吧!我得去永城村找一下老曾,他承诺我这个月20号将北边这块地交给我们的,队里还等着这块地转移那边的机械呢。今天都16号了,妈的,怎么没有看到动静。”钱队长爆出来一句粗口,站起身,跟在几人身后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江春生一个人。他开始整理谈话纪要,不多时,胡顺平走了进来。
“小江,这写材料的事儿还得靠你多帮忙。你跟我详细说说在治江基层社的情况,越具体越好。”胡顺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江春生旁边。
江春生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满脸期待的胡顺平,心里开始合计说些什么?回忆在治江基层社一年多的时间,平心而论,他也确实做了些大大小小助人为乐的好事,还有两次抓小偷,尤其是那晚从两个歹徒手里救下治江三组的那个钢窗厂的女孩。然而,江春生并不想说这些事,他更多地还是想当无名英雄。就只跟他说说贺家垸分洪与抗灾前后的一些事吧,
于是拿定主意的江春生,清了清嗓子,缓缓地给胡顺平讲述了他参与的贺家垸紧急分洪到重建家园的整个过程中,他的亲身经历与所作所为,当然也包括他从洪水中救起的那个小男孩,以及最后的表彰大会中,他所受到的表彰情况。
胡顺平一边听,一边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还不时抬头追问几句细节。
江春生又补充了一些在救灾过程中大家齐心协力、互相帮助的场景。
胡顺平听着,眼里满是敬佩,“小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你还有这些经历,我都被你感动了。你的事迹肯定能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
江春生有些不好意思,“胡师傅,你就挑有用的如实写写,可别夸大,更不要编故事。”
“哎!你除了这段经历以外,平时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呢?我相信也做了有不少好事吧。”胡顺平继续索要素材。
“没有了,平时我什么也没有做。”江春生觉得写这些内容就够了。
“我不相信!——对了,我怎么忘记易林了,他可是你的领导。” 胡顺平说着站起身:“今天先就这样吧,我先去后面把这些内容整理整理。明天早上再来,你不愿意说我就打电话问易书记,顺便再跟他约个饭局,小江,到时候我们一起。”
说罢,胡顺平拿起合上的笔记本,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