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港城的狂风裹挟着微雨,让空气里透着一丝冷意。
瑰丽大酒店的宴会厅内,灯光璀璨,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光影。贵宾们举杯交谈,觥筹交错间,尽显权贵奢华。
桑妩挽着容晟的手臂,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与各方名流应酬。
然而,与她的矜持端庄不同,容晟此刻完全沉浸在炫女儿的氛围里,乐此不疲。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女儿,小妩,漂亮吧?”
“我女儿可是有名的画师呢,回头画展一定要来光顾!”
“对啊,这就是我的闺女!长得像我吧?”
“……”
桑妩无奈又好笑,悄悄拉了拉容晟的袖子,小声提醒:“爸,你别光说我啊,多聊聊公司的事。”
慈善晚宴,本质上还是一场社交盛会,慈善固然是重点,但更重要的是结交名流、拓展人脉。
容晟闻言,拍拍她的手,笑得宠溺:“行吧行吧,爸不说了。”
可没过三秒,他又忍不住对旁边的股市大亨感慨:“你说我这闺女,多聪明,多有气质,是不是?”
股市大亨:“……是是是!”
桑妩:“……”
父爱泛滥,没救了。
正当她无奈之际,忽然——
“砰——!”
宴会厅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阵整齐的军靴踏地声震得大厅微微发颤,杀气凛然。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军部士兵快速入场,荷枪实弹,肃杀逼人!
“所有人不许动!军部办案!”
宴会厅瞬间寂静,众人脸色微变,不敢轻举妄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容不迫地走入大厅。
男人身材颀长,肩背挺直,一身黑色军装衬得身形更加凌厉,肩章上绣着金色徽记,象征着华国最锋锐的军部力量。
他五官宛如刀削斧刻,冷硬而深邃,眉宇间自带一股让人屏息的肃杀之气,一双深色瞳仁犹如冰封千里的寒潭,幽冷而迫人。
目光所至,无人敢与之对视。
“是裴宴州!”
有宾客立即认出了他。
桑妩微微一怔。
这位军部总长的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说。
传闻他年仅二十八岁时,便执掌华国第七军区,行事雷厉风行,手腕狠辣果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场中所有宾客屏息不语,不敢轻举妄动。
容晟微微眯眼,随即笑着护住桑妩,迈步迎上前,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裴总长,这是来抓谁?阵仗这么大?”
裴宴州目光落在容晟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意,随即唇角微勾,语气沉稳:“曼德公爵,许久不见。”
容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长辈的熟稔:“好小子,四年不见,竟然就统领了整个军部。这次这么大阵仗,准备抓谁的?”
裴宴州淡淡一笑,“当年F国抓捕华国逃犯,还多亏您的帮助。这次来港城,是为了逮捕慈善商会会长——李仲春。”
话音落下,士兵押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上前。
李仲春没想到裴宴州会亲临,面如死灰,冷汗直冒,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
“总长!冤枉啊——!”
他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洗黑钱和私自运输武器的交易真和我无关,都是殷岚,是他指使的!”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裴宴州眉头微皱,显然对李仲春的叫喊很是不耐。
“聒噪。”
下一秒——
“砰——!”
裴宴州毫无预兆地抬手,一个手刀精准地劈在李仲春的后颈!
后者眼睛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桑妩:“……”
众宾客:“……”
早听闻裴总长能动手绝不动嘴,原来是真的。
气氛死寂了一瞬,容晟眼神微敛,开口试探:“你说的洗黑钱……是什么意思?”
裴宴州淡淡道:“近五年,共有一百零三个企业参与洗黑钱交易,资金大多流入港城慈善会,成为非法勾当的掩护。”
他顿了顿,视线微微一沉:“这些资金的最大受益方,除了殷家,就是——李仲春。”
“什么?!”
容晟脸色骤然一变,眼底翻涌着震怒。
他这些年为慈善投入了数十亿资金,本以为是用于救助贫困人群,谁能想到,竟被用作非法交易的掩护?!
一瞬间,愤怒、耻辱、不甘……多种情绪翻涌而上,让他气得头晕目眩!
桑妩见状,连忙扶住他,眉心微蹙,语气复杂:“所以,我爸投入的钱……根本没有真正落到需要帮助的人手里?”
裴宴州没有回答,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桑妩指尖微紧,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可能连一分钱的捐款都没收到,而他们却坐在这个奢华的晚宴上,与满口仁义的“慈善家”交谈、碰杯,甚至……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
这,实在是讽刺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朝裴宴州微微颔首,郑重道:“多谢裴总长查清事实,我代父亲谢您。”
裴宴州随意地点了下头,随后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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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州是上本书的男主,属于客串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