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姑娘,楼下不知怎么来了不少穿官服的大人,可这会儿店里没空位了。”
春琼秀眉微蹙,略作思索后,镇定地对白芷说道,“别慌,这些大人估计是奔着圣上来的,百官都知这个铺子有圣上一份。你先下去稳住客人,我马上安排。”
白芷匆匆离去,春琼快步来到另一间稍小的雅间,这里原本布置用作储物,她当即叫来几个伙计,迅速清理杂物,重新摆上桌椅,铺上崭新的桌布,又吩咐人点燃提神醒脑的檀香,让整个空间整洁又雅致。又回到刚才自己待的雅间,让人将铺子内的私物收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春琼快步下楼。见到几位身着二品官服的大人,她盈盈一笑,恭敬行礼,“诸位大人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小店今日客人众多,一时疏忽,让大人久等,还望恕罪。现已为各位大人备好雅间,请随我来。”
几位官员见春琼应对得体,面色缓和不少,点头示意后,跟随春琼上楼。
安排官员们落座后,春琼亲自为他们沏上鱼庄特供的香茗,轻声介绍,“这茶取自郧乡县山野间,与多种珍贵药材精心炮制,虽比不上名贵品种,但胜在有些野趣和滋补功效。”
官员们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纷纷点头称赞。其中一位留着长须的官员好奇问道,“听闻你这鱼庄主打鲜鱼海味,可有什么独特菜品?”
春琼微笑着回应,“大人,小店的招牌鱼锅,选用郧乡县汉江活鱼,再辅以麻椒、辣椒或酸菜、番茄炖煮,味道独具特色。还有刚从琼州运来的新鲜海鲜,做法多样,别具风味。”
另一位官员饶有兴趣地问道,“琼州的海鲜?听闻那边的海鲜种类繁多,只是路途遥远,运输不易,你们是如何做到新鲜送达的呢?”
春琼微微一笑,“不瞒大人,春琼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那里的富商,海鲜都是从他手里进的。”
那大人道,“杨姑娘,你看着给我们上几道招牌菜。”
“是,大人稍坐,我这就是去安排。”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鱼锅和色泽诱人的海鲜陆续上桌。官员们品尝后,对菜品赞不绝口。长须官员笑道,“没想到这鱼庄藏着如此美味,难怪杨姑娘敢与圣上合作,日后咱们宴请宾客有了个好去处。”
春琼见状,适时开口,“承蒙大人夸赞,小店会不断改进菜品。若大人不嫌弃,往后鱼庄愿为大人预留专属雅间。”
几位大人听后,满意地笑了。
春琼见官员们吃得满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待所有客人离开,鱼庄打烊后,她马不停蹄地召集后厨和跑堂伙计,复盘今日菜品和服务细节。“白茯,今天鱼锅的火候把控堪称完美,不过青蟹清蒸时,姜蒜的用量还能微调,突出鲜味。”春琼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对白茯叮嘱道。
“好,姑娘放心,属下这就进行微调。”
青蟹之前吃的少,白茯也就研究这两日就匆忙上线,有些不足也是正常。
“后厨是否需要再增加几个帮厨的?我看你们八个人非常忙。”
后厨由白茯掌管,剩余的都是外招的师傅和帮厨,经过十来天的培训,今日上岗。
白茯考虑片刻后摇头,“姑娘,暂且就这样吧,今日开业第一天,好多朝廷官员都是奔着圣上的名头来的,这两天热闹过去,人不会那么多了。到时候帮厨太多,就浪费了。”
春琼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强求,“行,你根据情况决定。不过,人恐怕还是要储备,今日琼州那海鲜闵老板来鱼庄了,我已与他达成合作,若是这人靠谱,一个月后,就会运送海鲜来京。届时,我会在鱼庄为期七天的海鲜周,到时候,凑热闹的人恐怕不少。”
白茯听闻,神色一凛,点头应道,“姑娘考虑周全,届时海鲜数量多、品类杂,后厨的确得提前筹备。我这就留意合适人选,提前储备帮厨,确保海鲜周活动万无一失。”
“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着急,人手慢慢选。”
这时,天冬开口,“姑娘,前两日我与京里牙行联系了,让他们帮着寻找食肆铺面,今日有牙行上门,说是有合适的铺面了,您看这两日要不要去看一下?”
春琼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天冬做的好,竟这么快有消息了!当然得去,就明日吧。天冬,你提前和牙行约好时间,咱们一早就去。白茯,后厨这边你多费心,有问题及时来找我。”
白茯拱手应下,“姑娘放心,后厨一切有我,您尽管忙您的。”
春琼笑道,“你们做事,我放心。”
第二日,春琼带着天冬和杜师傅来到牙行约定之处。牙行伙计满脸堆笑,引着众人来到一处铺子前。铺子临街而立,木质门脸大气敞亮,门口人流如织。走进铺子,宽敞的大堂足可容纳二十余桌食客,后厨空间也十分充裕,炉灶、案板一应俱全。
春琼四下打量,对地段非常满意,“这铺子地段、格局都不错。小哥,这租金怎么算?”
牙行伙计赔笑道,“杨老板好眼光!这铺子地段繁华,一年租金三百两银子。不过,听闻杨老板鱼庄备受圣上青睐,日后必定生意兴隆,这点租金对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天冬闻言,眉头微皱,上前一步道,“小哥,这租金可不便宜。虽说铺子地段好,但面积不大,租金委实有些贵了,有这租金,干脆索性再想办法添些,说不定都能买下一个铺面了。”
牙行伙计面露难色,“二位,这租金已经是底价了。要不这样,咱们签三年约,我去和东家说说,给您免去三个月租金,再送一个月的装修期,您看如何?”
春琼尚未开口,杜师傅目光如炬,在旁插话道,“小哥,你这诚意可不够。这铺子虽地段好,可墙面受潮剥落,木质梁柱也有虫蛀痕迹,后续修缮还得花不少银子。况且如今鱼庄刚起步,资金本就紧张。”说着,杜师傅伸手轻轻一掰,一处腐朽的木角便脱落下来。
牙行伙计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强装镇定,赔笑道,“没想到还有这等问题,看来是我方疏忽了。要不这样,免去半年租金,装修期延长至两个月,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让步了。”
春琼仔细打量了周围环境,沉吟片刻后说道,“小哥,你手里可有差不多大小需要卖的铺面?这铺子租金贵,装修还要费不少心思,别辛辛苦苦装修好,租不到几年,东家不租了,那我岂不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