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子垂下眼帘,不让胡欣欣看清她的目光,“欣欣,黄老板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
“只要他出手,疏通关系,把这件事定性为意外失火,那我就没事了。”
“而你,只要去找黄老板,他就会帮你。”
“他那么宠你,他肯定会帮你。”
“你绝不能见死不救。你必须帮我,不帮也得帮。”
胡欣欣真怪当初眼瞎,找程英子这么个酒囊饭袋做事!
她找外头的混混,直接干梁书韵,都比找程英子强!
现在,她程英子惹下这么大个祸,却让她买单!
胡欣欣冷笑,“凭什么我一定得帮你?”
程英子早知她成了弃子,她们不会再管她。
但当她确认,她们真当她是弃子,她内心的失望、愤怒,还是压抑不住。
她阴恻恻地笑,“你不帮我?你有得选吗?”
“你必须得帮我!”
“如果你不帮我,我一旦被抓,我就告诉警察,是你指使我做的!”
“证据你还记得吧?你之前给我的那些钱,我还没花完。”
“我藏着它们,我甚至在装钱的信封上写着,是你给我的钱,目的是要弄死梁书韵。”
“如果你不帮我,如果我进去蹲监狱,我要拉上你一起进去蹲监狱!”
“你敢不帮我!”
胡欣欣猛地站起来,手抖着指着她,“你!”
程英子索性撕破脸,嘲笑地冷嗤她一声,“而且,你有资格说不帮我?”
“黄懿德那么宠你,他应该还不知道,你背着他,养荣笑庸这小白脸。”
“你不帮我,我就去告诉黄懿德,说你背着他偷情!你把他当乌龟王八蛋,让他戴绿帽子!”
“看他能不能忍受你跟荣笑庸睡过觉!”
“啪!”胡欣欣抬手,甩程英子一巴掌!
巴掌力度大,程英子被甩飞到地上!
程英子想到她失去的庄园工作,想到她被梁书韵教训的经历,还想到她因为伙同胡欣欣,而犯下的纵火罪。
她已经因为勾搭她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胡欣欣却还有脸甩她巴掌。
她立马起身,用尽全力,也甩胡欣欣一巴掌!
啪,胡欣欣被打得跌回沙发。
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程英子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过来,面色狰狞,“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认清楚状况,我现在光脚,你现在穿鞋。”
“反正我大不了进去蹲监狱。但只要我进去蹲监狱,你们一个两个别想逃,你们都等着进去陪我!”
“胡欣欣,你好好思考,怎么去黄懿德那里,求他帮我摆平这件事。”
她一把甩开胡欣欣,胡欣欣跌到沙发上。
胡欣欣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恶狠狠盯着她。
她起身,捞起胡欣欣的包,从里面翻找出钱币。
但钱币只有2000多,不足5000元,她咬牙切齿,“钱不够,再给我3000。”
胡欣欣被打懵,她还想不到对应的法子,她假装强硬,实则带着怯懦地说:“我哪有那么多钱?”
程英子冷笑,“没有钱,就想办法有!我晚上再来找你,你必须得给我3000。”
她想了想,阴森森地笑,“胡欣欣,你别想着我给我下黑手,我现在出这道门,我就留着后手。”
“但凡我出一点事,你们一个两个,都等着进去蹲监狱!”
“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找黄懿德,摆平我的这件事。”
“还有就是想着给我搞来3000元。”
“我告诉你,你摆平黄懿德,和凑来3000元,比摆平我容易多。”
程英子打开包厢门,走出去。
胡欣欣在包厢里,用手臂,一扫桌面上的酒杯。
酒杯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碎了一地。
胡欣欣喘着粗气,突然怒吼一声,“啊!”
程英子竟然还敢跟她硬气?
程英子不过是她手下的一条狗!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姿态!
狗竟然也敢反过来,撕咬主人!
胡欣欣拿了包,走出去,到老式样的公用电话亭,给黄懿德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娇滴滴地哭,“黄哥哥~~我受欺负了~~”
电话那头,黄懿德听到哥哥两个字,骨头都酥了。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安慰胡欣欣,“谁欺负我的小心肝儿?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去教训他。”
胡欣欣鼻子一抽一抽,眼泪扑闪扑闪地掉,“黄哥哥,我真没和你开玩笑,我真被欺负了。我被打了一耳光,可疼了~~我从没有这么疼过~~”
“呜呜~~”
胡欣欣的哭声,让黄懿德心都碎了。
他坐直身子,“你现在在哪儿,哥哥派人去接你。接到你,哥哥再为你做主。”
“嗯。”胡欣欣重重点头。
胡欣欣最终告诉黄懿德位置,黄懿德派人去接到她。
胡欣欣是要去找黄懿德。
但她去找黄懿德,不是为程英子摆平这件事。
她要让程英子,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
而这头,程英子一出歌舞厅的门,她就直奔家里。
她戴着帽子,把帽檐压得低垂,不让人看清她的容貌。
曹阳飞一直跟着她。
她们在包厢里的发生的一切,他听得真切。
着火的事,果然是程英子干的!
但不单是她一个人干的。这件事里,还有宋晓珊和胡欣欣的参与!
他忍不住啐程英子和胡欣欣一口,这两个垃圾人!
虽然恨死她们,但程英子走了,他也要跟上。
程英子离开歌舞厅,第一件事,是回她叔叔家,拿上胡欣欣给她的剩余的钱。
这份就是证据。
能证明她的所作所为,受胡欣欣指使。
她不傻,她了解黄懿德的势力。
如果他们想找这份证据,他们会直接闯入她叔叔家,抢走这份东西。
所以,她要在胡欣欣找黄懿德之前,把这份证据转移。
至于转移到哪里,她心里有数。
程英子的小婶蔡淑芬,见她急匆匆地打开家门,又急匆匆地回到她的杂物间,连话都不和他们说。
而家里的地板没人拖,碗筷也没人洗。
蔡淑芬坐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流行的《半点心》粤语歌曲,朝着杂物间直接开骂:“一天天只吃饭,不干活,你又到哪里偷懒啦!”
“没看到地板脏了,没人拖地啊!”
“没看到水槽里,还有碗筷没洗啊!”
“一天天眼里没活儿,从不知道主动干活。”
“我们养你,叫你干点活都叫不动是伐!”
“我们供你吃,供你住,还给你上户口,我们够对得起你!”
“你不要不知感恩,家里的活儿看到都不干!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这么白眼狼!”
程英子从杂物间里出来,“够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蔡淑芬。
“小婶,我干的活儿已经够多。眼里没活儿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
“这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我们家也有份,它从来不只属于你们家。”
“别搞得我把户口挂这里,就是把自己卖给你们,要给你们当奴隶,家里一切的活儿都该我做!”
“你有女儿,也有儿子,他们都有空,你凭什么不让他们干!”
“非得全等着我回来干!”
笑话,那是她的儿子女儿,再宝贝不过,她能叫他们干活?
当然得等着她程英子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