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的脑袋上下晃动得幅度很大,发髻上的珠翠随之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像是在附和她此刻坚定的承诺。“祁爷,我妈妈桑在这行这么多年,说一不二,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试图用这种决绝的誓言来让祁同伟相信她。
祁同伟嘴角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似是藏着无尽的玄机。他微微偏了偏头,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暗示。紧接着,他用下巴朝着小沐所在的方向轻轻示意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妈妈桑,对着这边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在这喧嚣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妈妈桑正满心期待着能从祁同伟口中听到更多关于 “订制货” 的高额报酬细节,心里虽犯着嘀咕,不明白祁同伟为何突然有此要求,但多年在风月场里练就的察言观色本领,让她不敢忤逆。她挤出一丝笑容,顺从地转过了身。
这一转头,她的视线瞬间被小沐手中高高举着的东西吸引住了。那玩意儿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每一次闪烁,都仿佛敲在妈妈桑的心上,让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那跳动的红光,在这昏暗暧昧的包间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像一双双窥视她秘密的眼睛。
妈妈桑满脸疑惑,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把那个闪烁红光的玩意儿看穿。她那精心描画的眉毛也拧成了一团,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都微微有些松散。她再也顾不上维持那副讨好的笑容,尖着嗓子问道:“这啥呀?” 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尾音都微微颤抖着。
祁同伟双手抱在胸前,身姿挺拔,神色悠然,仿佛这包间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吐出几个字:“执法记录仪。”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在妈妈桑的脑海里炸开。
妈妈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原本浓妆艳抹的面容此刻像是一幅被胡乱涂抹的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秋风中凋零的树叶,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刚刚还信誓旦旦的神气劲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去了脊梁,瘫软了几分。
“你……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妈妈桑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想要去遮挡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执法记录仪的拍摄,就能把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藏起来。她的手指慌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像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
小沐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辰。她紧握着执法记录仪,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她的神情却无比坚毅。她大声喝道:“妈妈桑,你别动!” 那声音清脆而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包间里回荡。
说时迟那时快,祁同伟一个箭步上前,他的步伐矫健而有力,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带着一股震慑力。他伸出有力的双臂,像钳子一般一把将妈妈桑强制摁住。妈妈桑拼命地挣扎着,双腿疯狂乱蹬,把旁边的茶几都踢得晃动起来,上面的酒杯倾倒,酒水洒了一地。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去抓挠祁同伟,但却都被他轻松躲开。她嘴里还发出尖锐的叫声:“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那叫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惧。
然而,祁同伟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双臂如同钢铁铸就的枷锁,牢牢地压制住妈妈桑。他的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怜悯,仿佛眼前这个疯狂挣扎的女人只是他计划中的一个棋子。
执法记录仪的镜头稳稳地对着妈妈桑,那冰冷的镜头像是一只无情的眼睛,将她此刻惊恐扭曲的面容、慌乱无措的动作,全都拍得一清二楚。
执法记录仪的红灯终于缓缓熄灭,那持续闪烁的红光如同恶魔的凝视,在这一刻停止了摄录,却已将足够的罪证牢牢锁住。妈妈桑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筋骨的破麻袋,双腿一软,直挺挺地瘫倒在厚厚的地毯之上。她原本精心盘起的发髻此刻已松散开来,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涕泪横流的她,精心涂抹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那原本精致的眼线顺着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拉出一道道难看的黑线,宛如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在她脸上蠕动。她的嘴唇干裂,颤抖着伸出双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祁同伟的裤脚。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了布料之中。
带着哭腔,她近乎哀嚎地求饶:“祁爷,祁爷啊,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钱,我退,我把那三十万定金全退给您,我还倒贴钱,只要您高抬贵手……” 说着,她的头如同捣蒜一般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声在包间里格外刺耳。每一次撞击,都能看到她的额头迅速泛起青紫,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妄图以此来打动祁同伟。
那些原本围在一旁、眼神惊恐的姑娘们,在执法记录仪停止工作的那一刻,内心的慌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按捺不住。她们三两成群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从她们闪烁的眼神和不安的小动作中,不难看出她们满是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渴望。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姑娘,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间隙,瞅准机会,猫着腰就往门口冲去。她的脚步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小鹿,高跟鞋在地面上磕出急促而杂乱的声响。其他姑娘见状,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也纷纷跟着行动起来。一时间,包间里乱成了一团,姑娘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高跟鞋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然而,光头早已像一尊门神般堵在了门口。他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那宽厚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唯一的出口死死堵住。他满脸凶相,原本就锃亮的光头此刻在灯光下更显威严,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大声吼道:“都给我老实点!谁也别想跑!” 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包间里回荡,震得众人耳朵生疼。
冲向门口的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稳住身形,眼中满是惊恐。其他姑娘也都停下了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惊恐地望着光头,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祁同伟站在包间中央,神色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每个人的心。他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一字一顿地说道:“都听好了,今天的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我已经拍照留证了,每一个人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是少一个人,你们的罪名可就重了!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的事儿了,牢底坐穿都有可能!”
妈妈桑听了祁同伟的话,原本哀求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恐惧,那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差点又摔倒。
她转过身对着那些姑娘们,声嘶力竭地喊道:“都给我老实待着!别瞎折腾了,谁也跑不了!”
她的声音因为惊恐和绝望而变得尖锐刺耳,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嘶吼。
姑娘们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们相互依偎着,紧紧拉住彼此的手,试图从对方那里获取一丝温暖和力量。
眼中满是无助和害怕,刚才还想着逃跑的勇气,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姑娘默默地抹着眼泪,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她们的衣襟;有的则紧紧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泛起了血丝,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肩膀却在不停地颤抖。
一时间,包间里安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众人的心脏。
妈妈桑等人一声不敢吭,乖乖地待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被抓捕的命运。
祁同伟冷眼扫过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妈妈桑,以及那些噤若寒蝉,挤作一团的姑娘们。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意里藏着对违法者的轻蔑与惩戒的快意。旋即,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日常的操作。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按下一串号码,每一下按键的声音,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包间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将手机贴在耳边,没过片刻,电话那头便迅速接通。祁同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来自黑暗中的宣判:“地址发你了,速来,人赃俱获。” 简单的几个字,却有着千钧之重。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地塞回口袋,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宛如一块冰冷的坚冰,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众人都在这死寂中,怀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妈妈桑低垂着头,那一头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像一堆枯草般遮住了她满是泪痕与惊恐的脸。偶尔,从那蓬乱的发丝下,会传出几声压抑的啜泣,像是受伤野兽无助的哀鸣。
那些姑娘们相互紧紧依偎着,她们稚嫩的身体仍止不住地轻轻颤抖,仿佛一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鸟。她们的手紧紧地抓着彼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从对方的体温中获取一丝微弱的安慰。光头则像一尊冷峻的守护神,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神情严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守护着这已然成为瓮中之鳖的现场。
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艰难前行。每一秒对于包间里的人来说,都如同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大约二十分钟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声。
那声音起初极其微弱,如同一只在黑暗中低吟的蚊鸣,几乎让人怀疑是否只是自己的幻听。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警笛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它如同滚滚而来的闷雷,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重重地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那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包间的墙壁,直抵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让他们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妈妈桑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即将到来的厄运。
姑娘们则相互抱得更紧,有的甚至开始低声抽泣,泪水在恐惧中肆意流淌。
半小时刚过,大批警察如潮水般涌入包间。他们身姿挺拔,步伐整齐有力,神情严肃而坚定。
统一穿着的整齐制服,在灯光下闪耀着庄重的光泽,胸前的警徽更是光芒四射,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警察们迅速而熟练地控制住场面,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几个警察走向妈妈桑,熟练地给她戴上手铐。在被铐住的那一刻,妈妈桑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紧接着,她整个人瘫软在警察的怀里,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求饶的话:“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知道错了……” 但她的哀求,已经没有人再去理会。那些姑娘们则被警察轻声安抚着,警察们用温和的语气告诉她们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姑娘们脚步依旧踉跄,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
随着工作人员被陆续押上车,包间外早已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人们像潮水般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好奇地张望着这一场景。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震惊,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也有对正义终于得以伸张的欣慰,有的人甚至轻轻地点头,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笑容。
就在这时,李为民从人群中费力地挤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急切与关切,当看到祁同伟时,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赞赏。
他快步走到祁同伟身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声音洪亮而激动:“小祁啊,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
这个店我们早就盯上了,他们干的那些违法勾当,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们暗中调查了很久,可一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迟迟没法动手。没想到被你逮到了,这真是大快人心!” 李为民说着,
祁同伟却摆了摆手,一脸谦虚,诚恳地说道:“李局,真没啥。这事儿没光头和小沐的帮忙,我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事儿。” 他说着,侧头看向一旁的光头和小沐,眼神里满是对战友的认可与感激。
小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抱在胸前,附和道:“确实是呢。尤其是光头,这一路上贡献可不少。”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目光戏谑地落在光头身上。
光头原本还强装镇定,听了这话,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那张原本就肉嘟嘟的脸,此刻更是皱成了一团,活脱脱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他几步走到李为民跟前,苦着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开始吐槽:“李局啊,您是不知道。就为这事儿,我那三十万定金可全搭进去了。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呐,您说我这多冤。您帮我说说,能不能把钱要回来啊?”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那动作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李为民目光落在满脸委屈的光头身上,那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一尊威严的雕像。他迅速伸出宽厚有力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重重地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这一拍,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承诺。他语气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光头,你放心,那三十万钱一定会给你。” 李为民义正辞严,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话语中的分量。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给迷茫的人指引方向。
光头原本还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满心都是郁闷。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嘴里还时不时小声嘟囔着那心疼不已的三十万。突然听到李为民这话,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小眼睛里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就像两颗突然点亮的星星。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舌头却像打了结一般,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感慨道:“还是老大有人性啊!” 那语气里满是感激,原本因为心疼钱而皱成一团的脸也渐渐舒展开来,就像一朵在阳光下缓缓绽放的花朵,每一条皱纹里都流淌着释怀与感激。
然而,李为民话锋一转,神情变得愈发凝重。他向前迈了一步,直直地盯着光头的眼睛,仿佛要将任务的重要性通过这目光传递过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我现在要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 李为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光头的心上,让他的心也跟着这节奏跳动。
光头一听,胸脯瞬间挺得高高的,仿佛要把自己的胸膛撑破来展现自己的决心。他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浑身散发着一股无畏的气息。他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老大您尽管吩咐,我光头绝对不含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然的勇气,仿佛不管是什么任务,他都有信心和能力去完成,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李为民看着光头那副信誓旦旦、斗志昂扬的模样,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他心想这光头还真是单纯,三言两语就被激得热血沸腾。眼见自己的 “目的” 已然达成,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那神情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正谋划着一场有趣的恶作剧。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光头啊,今晚咱们得连夜加班,辛苦你自掏腰包给大家买夜宵。放心,到时候一块儿报销。”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光头原本还沉浸在接受重要任务的豪情壮志之中,脑海里还在构思着完成任务的种种计划。突然听到李为民这话,整个人瞬间愣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那圆滚滚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像两个铜铃,嘴巴也微微张开,半天合不拢,像是被人点了哑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说:“老大,您怎么能这样?”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跺着脚,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回荡,满脸委屈地嚷嚷道:“李局,您也太坏了,太阴了!刚刚还说给我钱,这又让我先垫出去。” 他那肉嘟嘟的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红得都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