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淳于越还十分虚弱,不宜移动,只能先住在村子里养病。
他还担忧道:“我恐怕要逾期……”
江楠叹道:“小命都不保了,还想这些。真是个官迷!”
赵子常笑道:“再请个病假吧,回去顶多记个过。不会丢了官的!”只是会对升迁有影响。
淳于越在枕上颔首道:“只能如此了……”
江楠又对他们道:“耽误各位的时间已经够多了,镖局里也离不开你们。既然人已经找到,各位前辈先请回去吧!等他病好了,我再回去。”
荷花担忧道:“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
江楠摇摇头,笑道:“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众人商议一番,只得同意了。在村子里将就了一晚,众人便打道回府。
临行时又给她留下一些银两,江楠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淳于越又休养了半个月,才渐渐能下地行走。
江楠日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等淳于越好时,她人已瘦了一大圈。
看得淳于越心疼不已:“本来是要找你去的,却要劳烦你来照顾我。我真是没用。”
江楠笑道:“要不是来找我,你兴许也不用受这罪。更别提这几年,你每年都来。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这一路上有多辛苦!你以后,别来了吧……”
“怎么能不来——”淳于越一听便急了,“就是死了,变成鬼我也要守在你身边。”
江楠听了,不禁板着脸嗔道:“你又胡说!你的病才刚好就说这些,也没个忌讳……”
淳于越嬉皮笑脸地拉着她的手:“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心里有多高兴!虽然生病,但你那样无微不至地对我好。说句你会恼的话:只要你能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就是我这病一直不好我也愿意!”
江楠把手抽出来,转过身去不理他。
淳于越自悔失言,忙又向她赔礼道歉:“好妹妹,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不理我……”
江楠悄悄擦了眼泪,回身笑道:“既然你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也该回去了。”
淳于越瞬间垮了脸:“我舍不得你……”
江楠张了张嘴,最终只道:“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正经事。你的抱负还未实现呢!”
淳于越听了,收起了神色,淡淡道:“我知道了。”
江楠起身要走,他却拉着不放。
她只好重新坐回来,迎着淳于越灼灼地热的目光。江楠笑道:“我再依你一回。只是以后,你别再来了……”
“腿长在我身上,来不来还是我自己说了算!”淳于越心道。
将江楠拉到怀里,看见她面色微红,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你也忘不了我,对不对?”
江楠不答,只是贴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
淳于越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滑动,江楠身子一僵,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我记得这里有一颗痣……”他将手停在江楠的腰侧。
江楠脸上如被火烧,咬着嘴唇颤抖道:“不许说……”
“我偏要说——”淳于越张口咬在她脖颈上,“狠心的女人,把我全身上下都……遍了,就不想要我了!”
江楠闻言,抬起头,对上他幽怨的目光,盈盈一笑:“那我现在就让你报复回来——”
“好——”淳于越破涕为笑,俯下身去,将脑袋埋在她怀里,不知道作什么怪。江楠禁不住轻呼一声,忙又咬住唇。
淳于越嘿嘿一笑,将她放平了。本想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却不料伸出来的手却微微颤抖。
江楠握住他的手,笑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淳于越像是着了恼,将她的手按在身侧,恶狠狠地对她道:“你以为我真不会吗?我这些年少说也准备了几十种法子用来对付你。”
江楠眨了眨眼,眉眼弯弯地笑道:“那你尽管施展出来吧,可别轻饶了我。”
见她非但不怕,还敢取笑。淳于越脸上挂不住,心知此时若不能把她降服,将来岂不是要一直被她压一头?
于是,先抽出她腰间的汗巾子,蒙在那双似乎总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上;又解下自己腰带,将她双手绑在床头上。
“你绑我做什么?我当日可没绑你——”
见她嘴巴仍一张一合地不肯服软,只能俯下身去,亲自堵住了她的嘴。
这下终于安静了。他嘴上占着,手也不闲着,肆无忌惮,弄得江楠躲闪不迭,很是狼狈。她这样可真像极了刚被钓上来的鱼,任凭如何挣扎跳动,始终摆脱不了嘴里衔着的钩子。想至此处,淳于越不禁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泄了力,他解开江楠的束缚,只见她目光柔得像一汪春水。
他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去描摹她的五官:“看来,我还是喜欢你主动的样子。”
江楠也不说话,微笑着翻身起来,坐在他上方,与他十指紧扣。
她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拂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
淳于越眯起了眼睛,十分享受地感受着那种触感。
忽然,他全身像被浸入温泉里一样,整个身子不由得绷直了。睁开眼睛,只见江楠眉头微蹙,呼出一口气,浑身微微颤动着。
淳于越一动不敢动,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江楠倔强地很,顾不得酸痛,整个人如同风浪中的小船,浮浮沉沉。
“江楠,别——”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淳于越脑中一片白光闪过。意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堤坝。
“好累啊——”江楠倒在他胸膛上,伸手摸去,光滑的脊背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淳于越不知该说什么。
江楠虚弱地笑笑:“总是要有这一遭的。”
淳于越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坚定:“你放心,我绝不负你。”
江楠垂下眼眸,并不言语。
就当是给他这七年来劳苦奔波的一点儿报酬吧。
淳于越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抱紧了她,一刻也不敢松开,生怕她又像当年那样,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