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教对于苏亦凝来说不大不小刚刚好,她一口吞下后,实力恢复了八九成,终于可以向张景昀复仇了。
谁说苏亦凝没有一颗感恩的心?那三名修士对她的帮助,她都记着呢,所以动手时,给了他们一个最温柔的死法,保证他们连一秒的痛苦都没有。
从那间幽静的院子离开后,苏亦凝立刻向自己和张景昀居住的小屋奔去。
一路上,风卷起她身后长长的衣裙,夹杂着树叶残枝划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翻涌不止的情绪。
当苏亦凝站在那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小屋前时,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大门的锁上,那把铁质的锁已经锈迹斑斑,像极了某种被岁月遗忘的象征物。
不知为何,这把锁让她心头猛然一紧,好像在嘲笑般,一切都结束了。
苏亦凝愣了一瞬,而后握紧拳头,一用力,“咔嚓”一声,扯断了那把锁。
她轻轻推开房门,旋即一股陈旧、带着些许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依旧是曾经熟悉的模样,家具摆放的位置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这些灰尘映衬得格外明显,它们在空气中缓缓飘浮,如同时间结成的一张网,将这里牢牢困住。
卧室桌上的梳子吸引了苏亦凝全部注意力,那是一把木制的小梳子,朴实无华,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瞬间,她仿佛又看见自己站在镜前,用这把梳子轻轻梳理长发,而张景昀立在一旁,为她整理垂落肩头的一缕青丝。
张景昀温柔的话语和低沉嗓音似乎还萦绕耳畔,可现在,他不在了,一切都变成了一场荒诞无比的梦境。
“为什么?”苏亦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拿起了那把梳子,手指触碰到其表面时,她才发现,上面早已积满灰尘。
她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梳子,眼中闪过复杂而矛盾的情绪——有痛苦、有怀念,但最终化作的是蚀骨般浓烈且扭曲的恨意。
“张景昀!都是你的错!”苏亦凝忽然大声喊道,“都是你,把我们的一切给毁了!”
她攥紧手中的梳子,将它狠狠摔向墙壁,与此同时泪水滑过脸颊,“我杀几个普通人关你什么事?我是一只狐妖!杀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身为我的夫君,就该接受我的全部,我没有错!错的是你!”
此刻,苏亦凝为了变强可以不择手段的观念依旧没有一丝丝更改,甚至因为张景昀的背叛,变的更加偏执了。
“既然你已经走远,还留下这间房子干什么?”苏亦凝冷笑一声,她猛然将桌子掀翻,将能看到的一切东西全都摔得粉碎——瓷器、画框甚至椅脚。
苏亦凝看着一片狼藉的房屋,心中的怒火似乎还没有发泄完,于是转身点燃了一根火柴,扔在了床上。
火苗跳跃着在窗帘、家具上迅速蔓延开来。
不久之后,这座承载无数回忆的小屋被熊熊大火吞噬,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将从前的住所付之一炬,不过是苏亦凝复仇之路上的第一步。熊熊烈焰吞噬了她与张景昀共同生活过的点滴记忆,那些温存与痛苦都在火舌中化为灰烬。她在火光映照下,面容冷峻,眼底燃烧着比火焰更炽烈的恨意。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无论多难,她一定会找到张景昀,将他亲手毁灭。
在苏亦凝看来,以张景昀一贯的行事风格,他多半会继续做一名自由自在的散修,像从前那样游走于山川秘境之间,猎杀妖兽,以换取修行所需资源。
可苏亦凝循着这样的线索追寻了许久,始终一无所获。直到一次偶然,她才知道张景昀竟然拜入了天道宗,而且还成为了宗主陆正谊的亲传弟子!
苏亦凝大为震惊,因为张景昀对她笑着说自己逍遥惯了,受不了门规约束,所以她完全不理解,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原因如何,这些都不能动摇苏亦凝复仇的决心。
她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张景昀,不要以为有陆正谊当靠山,我就会投鼠忌器。”
“你拜谁为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等着我向你复仇吧!”
苏亦凝百无聊赖之时,曾研习过妖狐一族的易容术。因为时间太久,以至于她自己都忘记自己会这么一门功法了,自然也从未在张景昀面前展露过。
当思索该怎样不知鬼不觉靠近张景昀时,苏亦凝忽然将这件事情记了起来,她连忙易容成了一名被她杀掉的女子。
此女虽在颜值上稍逊苏亦凝一筹,但也是一副清纯靓丽之态,眼眸灵动,透着几分邻家少女的温婉。
借助这一身份,苏亦凝顺利在天道宗附近住了下来。
她暗自打探关于张景昀的一切动向,同时耐心等待一个能够接近他的机会。
日子缓缓流逝,就在某一天清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天道宗作为正道领袖之一,肩上担负着产妖除魔的重任,就像紫霄剑派的卓真如需要去消灭邪修庄学海一样,天道宗也需要派弟子去消灭一些为祸人间的邪修。
不知何时,洛镇忽然出现了一伙流窜的邪修,这群邪修屠杀了好几个村落,洛镇内的修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连忙向天道宗求助。
林冰之听见这个消息后,随手招来了张景昀,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去处理。
张景昀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整日在天道宗修炼,即使外出执行任务,也只是在附近几个村落。
如今,他好不容易离开天道宗奔赴远地,苏亦凝果断先他一步赶到洛镇,在那里静静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