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峥!”
许思掐他。
男人终于侧过头,薄唇含笑,“嗯?”
“嗯什么啊,你快讲。”
“讲不来,不晓得,妈跟陈书记认识辰光还没我呢。”
许思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不听到连午觉都不想睡。
“哼!”
闫峥好笑,又翻过一页文件,沉得住气。
人才哄回来一晚,今晚哪能让给他妈。
想达到目的就要耐得住性子,蹲惯了特务、犯人,他还能耐不住自家媳妇。
没成想身旁的人倒是不吵了,鞋踢掉抱着毯子扭了个方向,脑袋靠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堂屋外清风阵阵。
她长发披着吹来丝丝甜淡的馨香,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闫峥勾住一缕乌黑发丝,“遇到困难就放弃,这就不想听了?”
许思不理人,回头拍掉他的手不让摸头发,继续小声嘀咕。
闫峥凑过去拢住人,“在说什么?”
许思睨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在问宝宝想要怎样的爸爸,要不重新找一个年轻力壮、疼我又体贴我们的新爸……啊。”
没讲完话,男人就受不了,一下把她抱到腿上。
“年轻力壮?疼人又体贴?”闫峥咬咬牙,脑子里蹦出某张脸,“徐泽洋!”
许思忍笑,“徐医生人还蛮好,但太年轻了太斯文……唔。”
嘴巴被堵住,闫峥可不想听。
他敢问她还真敢想。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不仅小别了几天还刚和好,昨晚不让亲,这会儿一碰哪里舍得放开。
男人的手托在她后颈,唇上吻得凶抱得却格外小心。
他低首吻唇,吮咬舌尖,尝到她口中清甜的气息。
大白天的堂屋。
许思恍惚记得院门都没关,只要有人往里探探头全能瞧了去。
她微微后仰想推拒。
闫峥停了一瞬,哑声说,“乖宝,别动……”
她坐在他腿上,做点啥动作男人都只能承着,忍不了几下。
许思面孔滚烫,推拒的手搂住他脖颈不挣扎了。
等亲够吻够,闫峥抬手顺着她后背,浅浅亲吻她唇角、脸颊,一边缓和着升腾起的燥热。
许思身子发软,眸光带着水意张着小口气喘,扑在他胸膛上。
半个多月了,两人好久没这样亲过、碰过。
闫峥意犹未尽,低头看看面孔红扑扑的人,又疼爱地亲一下。
许思抬手拍开人,“不能亲了,大门也不关的,你不要面孔我还要的……”
闫峥看去,院门大敞。
他倒不在意,“没人看。”
许思说:“让你给我讲妈妈的事,你不讲,还占我便宜。”
闫峥说:“那你就跟孩子编排我,说我坏话?”
“对!”
许思理直气壮。
闫峥无法,唇贴着她耳尖认真说:“乖宝,你再跟他说他爸是闫峥,哪来什么新爸。”
许思笑起来,“你还当真啊,宝宝现在最多是个小豆芽,哪里听得懂。”
闫峥固执,“那你说给我听。”
许思自然晓得他的意思。
“行,说给你听,我没要别人……我的意思是找个新公公,你在乱想什么。”
闫峥这才熄火。
“陈书记我知道得少,他比我妈大七岁,他父亲当年是军区的老首长,我外公是他下属,都住在一个军区。
不论家庭背景还是年龄,陈书记都是她们那一辈的大哥,全家属院小孩喜欢跟在他后头。
但老首长管教严,陈书记自小被要求在家中学习,性格沉稳内敛,你晓得妈那性格。”
许思听着,回想起初见婆婆时她性子是很强势,如今相处下来大概能晓得婆婆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开朗热情的小姑娘,又会跳舞又长得漂亮。
在那个年代肯定特别惹眼,身后跟一堆小伙子都不奇怪。
是同陈书记截然相反的性格。
闫峥说:“陈书记在我母亲结婚那年就北上调职了,所以我出生后一直不晓得这么个人。”
至于这些,是他后来去查的。
为什么查呢。
因为当初闫振华先去的港市。
母亲准备带他去港市前,陈书记到了沪市见她,大抵是说她们母子可以不用受闫家负累,能继续在沪市生活,让母亲不要去。
许思说:“妈妈肯定不会答应,毕竟那时候她跟公公感情还很好。”
“是,陈书记的意思是,闫振华要是为了母亲着想就不该还未在港市站稳脚跟,让母亲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护不住人又要人去,自私自利。
母亲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维护闫振华,讲他没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闫峥嗤笑声,说:“后来到港市,闫振华却是真的负了母亲,再回来,母亲自然是不肯见陈书记的。”
许思叹气,“妈那么要强,肯定觉得自己没听陈书记的自讨苦吃,其实陈书记肯定不会那么想。”
估计晓得她的遭遇心疼都来不及。
陈书记年长见过人性复杂,男人又更懂男人,所以当初才会去劝。
但代入婆婆的角度去想,她和公公夫妻情深,是夫妻、又有孩子,没有理由不跟着丈夫去港市。
双方都没错。
错的是谁,不言而喻。
那现在呢,是晓得婆婆要离婚了,坐不住了?
闫峥说:“我对陈书记这人也是到军区后才有了接触。”
许思问:“陈书记结婚了吗?”
“他快四十才结婚,对方身体不好,结婚两年就生病去世了,没留下孩子。”
“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嗯。”
许思想想,默默对比了一下那个乔叔。
哦吼,一个年下港商弟弟,一个年上首都领导。
不愧是她婆婆!!
闫峥瞅她点着脑袋的模样,问:“想什么?”
“不告诉你,”许思跟他说不清楚,年上年下他听得懂吗~
女人的事男人能晓得啥。
闫峥也不在意,掌心轻捏着她葱嫩的手,爱不释手。
目光落在许思红润的唇上,又想凑近亲一口。
他一低头,许思就捂住了嘴眉头微皱,“想吐。”
闫峥赶忙抱好人,一手去拿沙发旁的痰盂,“怎么又想吐了,吐这里。”
“呕——”
许思捂着胸口,反正那天在路上吐了那一出,这孕吐就更放肆了!
看人吐得眼泪都出来,偏又呕不出什么,闫峥心头拧着疼。
“好点没,媳妇。”
“靠我身上。”
平常雷厉风行的男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给她拍着后背。
晓得就不要怀了,这才两个月。
许思吐得厉害,等吐完人都没了力气。
闫峥把痰盂拿开,将人放下去倒水,再蹲沙发边一点一点喂她。
“这得吐几个月,就没点药能止住,”男人神情冷肃。
许思抿几口茶,摇摇头不要了,哑着嗓子说:“你少亲我,亲我也想吐……”
闫峥:……
他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