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还没说啥,姚荟走过去。
“要你炖?我别的不会煲汤一把好手,小思,妈妈给你煲老鸡汤。”
许思好笑说,“妈你刚来先休息呀,闫峥会弄……”
“不成,妈妈见到你好好的就一点也不累,今朝这汤我煲定了。”
说着夺过闫峥手里的鸡就往灶披间去。
许思同闫峥都跟了进去。
姚荟看鸡肉都剁好了,指挥闫峥去烧火,“思思你别说,妈煲汤真有一手。”
当年唯一会给闫振华弄的就是汤了,花了心思学的,也就十来年没煲过而已。
她忙活,许思当然不能走,“好好好,妈妈只管煲,我跟你一起学习学习。”
许思拿了姜帮忙洗,还没碰到水就被闫峥拿过去,“炉子升好了,你别碰凉水我洗。”
男人走去水缸旁舀一瓢水,水槽对他来说太矮,高大的身子弓着,利落把葱姜都洗了。
姚荟瞅一眼,“啧啧啧,算你有眼力见。”
闫峥不理会,把媳妇带出去,省得她受“敌方母亲”影响。
“坐着去,我帮忙就成。”
院里没人,许思拉住他衣摆小声说:“你别让妈妈累着,她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呢。”
“我晓得,她煲汤盐都不记得放,我会煲,”闫峥压着眉眼,显然在媳妇面前不甘示弱。
许思皱皱鼻子不信他,“赶紧去帮忙。”
闫峥想走,回头又揽住她腰,冷峻的脸凑近,“晚上跟我睡。”
“不要,我跟妈妈睡你睡隔壁,等会儿自己上百货楼买被子去,”婆婆跑这么远来找她,许思想多陪陪她。
闫峥不响,脚下不动。
许思推他,“快点去。”
男人心里天人交战,低头狠狠亲了她一下,才进了灶披间。
许思蹲到院子里摘青菜。
灶披间里,母子俩难得单独相处。
鸡汤炖上,姚荟说:“我告诉你啊闫峥,以后可不能让小思伤心了……”
闫峥沉默片刻,认真回她,“不会了。”
姚荟叹口气,“闫峥,你不是女人,难了解女人的处境和不容易。
在我眼里小思是顶顶好的媳妇,你早出晚归她对你没一句怨言,对我、对苗苗都这样好,你说如果不是你,她和我们有啥关系,用得着费心费力照顾我们?
妈打心眼里心疼小思,即便你是我儿子,我也站在她那边。”
闫峥听进去,他心中都明白,母亲从郁郁寡欢的状态中出来,苗苗性子这样活泼,都是因为思思的付出。
“我知道,以后不会出这些事,是我的问题。”
自己的儿子自己晓得,既然这么说了,这趟肯定脑子里想清楚了,姚荟也就点到为止。
“得了,你把那两菜炒了,炒菜我可搞不来。”
闫峥:“……”
许思摘了青菜过来,“闫峥,青菜也炒一盘,妈妈肯定爱吃。”
闫峥接过去,把姚荟也推出去,“鸡汤我帮你看着,你和思思聊天去。”
姚荟乐得跟儿媳妇黏一起,两人坐到院子外的条凳晒太阳。
炖鸡汤费了些时间,等吃上午饭许思已经饿了。
姚荟问:“鸡汤味道咋样?”
许思说好喝,是真的味道很好,现在的鸡是实打实的土鸡,又新鲜。
怎么炖都是好喝的。
闫峥默默喝一口,盐又是他放的!
饭吃一半。
姚荟随口说:“那个啊,富光远让我给你带了几份文件,他还要我跟你说,让你给那谁打个电话。”
许思正喝汤,疑惑道:“妈妈说谁呀?”
“闫峥晓得,”姚荟不响,挟筷子青菜吃。
闫峥冷眸眯起,说:“我不晓得。”
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看起来跟真不知道似的。
许思目光在俩人面上转一圈,又问闫峥,“到底谁呀?”
闫峥给她挟个鸡腿,“没谁,就姚女士最怕那人。”
这下给许思说好奇了。
没响姚荟筷子一放,面孔板起来,“呵,讲哪里的笑话,我怕谁啊,我还怕陈书记啊,我怕他干啥。”
许思想,嗯,婆婆好像在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闫峥把另一个鸡腿挟姚荟碗里,“嗯,那去年他问我,去疗养院看你你不见是为什么?”
姚荟张嘴就扯谎,“我身体不舒服,他来我就要见啊,他是你领导又不是我领导,面子天大哟。”
许思晓得就是陈书记让闫峥负责商检局的事,是中央的大领导。
但是不晓得婆婆认识,转念一想婆婆家是根正苗红的军人家庭,那认识又不奇怪了。
她满脸好奇,闫峥给她碗里盛汤,“思思想知道?晚上睡觉跟你讲。”
许思瞪他,好啊,故意的!
“我晚上自己问妈妈。”
闫峥‘嗯’一声,“那你啥也问不出。”
姚荟踢儿子一脚,“少给我欺负思思,活该你没媳妇。”
闫峥:……
……
一顿饭相爱相杀,吃得七七八八。
吃完许思带婆婆上楼休息。
她坐了这么久的车到底是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
许思下楼。
饭桌已经被收拾干净,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带来的文件。
许思过去,坐到他旁边,“咳咳,你给我讲呀。”
“讲什么?”男人目明知故问。
为了听八卦,许思能屈能伸,揪他衣袖说:“讲妈妈为什么怕陈书记啊,他不是你的领导吗?我瞅妈妈不是会怕谁的脾气。”
闫峥目不斜视看着文件,也不在乎她扯自己衣服,“嗯。”
然后就没话了。
许思等半天,没他再开口,“嗯?嗯什么嗯……”
“你分析的对。”
“闫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