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人让我服用。”
“怎么,这就要开始哄骗我了?”
“是真的,我自己去找了几个城里最出名的大夫问的药。”
“那你好好的姑娘,吃这个伤身体的东西干什么?
论样貌,搁哪儿都是拔尖儿的。”
“我。。。我想变得更美一些!”
“说实话!
这个理由,应付我?
不说实话,便不要再认我为家主了!”
槐生说着,生气地扭过头去。
卿雪连忙跪下来,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家主!我说,我说。。。
我模样是好,可是身形与家主不一样。
想着让自己身形,与家主变得相近些~
这样。。。这样。。。
万一再遇到那个畜生,我能替家主。。。”
“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的命很宝贵,没有任何人,值得你用自己换!”
“家主!我一条贱命若能换了你,那才是真正值得了~
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那是你不放弃自己的因果,遇到我是你的机缘。
你美丽又聪慧,人又善良,制衣的手艺,在整个邺都,都拔尖。
你这样好的姑娘,活在这世间,就得活得漂漂亮亮的。
你忠心与我,我很欣慰~
可我救你到沐家的初衷,是大家都能一起变得更好。
不许再吃那个药糟践自己了,你不光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我!”
“家主。。。”
卿雪哭得不能自已,槐生欲伸手拉起她。
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家主,你莫要乱动!”
卿雪赶紧起身,检查槐生的伤口。
“傻姑娘~我无妨,以后可不许做傻事了!”
“嗯。。。”
“若不是我之前去过吐蕃,我也不知道这种伤天害理的药。
你现下服用的时日不算长,拿纸笔来,我给你开方子。
一会儿就去抓药,抓个十副。
今天就开始吃,过两日走之前熬好了带着路上。”
“家主,你别劳动了,你说我来写方子。”
“熬好了,先拿过来给我过目!”
“知道了~”
二月初,与严将军一家子道了别,便启程回去了。
先把倪儿给沐苏送了回去,顺便再去看看沐苏。
这姑娘也是个实心眼儿,槐生自醒了之后,看她在这儿,便说让沐曦护送她回去。
姑娘死活不肯,熬药的活儿都抢着来。
到清溪郡时,又待了几日,让沐苏放了心,便准备启程了。
沐曦要跟着槐生回去,被槐生骂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出来才几日,一没造福百姓,二没建功立业。
如今天灾之下,很多地方民不聊生,你回去干什么?”
“我。。。我不放心家主!”
“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么多人护着我呢~
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可,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
我总算知道,为何沐煦那个傻小子,能抱得美人归。
你这犹犹豫豫的性格,也拖后腿。
你好歹考了秀才,武艺方面除了沐煦就是你了。
学了这么多本事,想想怎么用起来。
去年雪灾,你好好看看外面的乡亲们,他们过的什么日子!
你跟着沐苏多历练,把眼界放到外面去。
这次不许回去,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家主!”
“你放心回去吧,我和倪儿会好好看着沐曦的~”
“嗯~那就好。
边关苦寒,你媳妇儿愿意跟着你受这苦,很是难得。
可咱们要努力,让自家媳妇过得好一点。
沐家的男儿,吃点苦无妨,不能苦了自己的媳妇儿。
有事儿就飞鸽传书回去,要银子找我,别的事儿找浅言~
当官儿要正心,但别太刚直,圆滑一些,别吃亏~”
“知道了~你放心吧!
真是的~念叨完沐曦又念叨我,我都有倪儿了~”
槐生翻了个白眼,伸手打了一下他,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告了别,一行人就回邺都了。
一路上都是雪灾后的重建,虽进入春日里,大多数地方都很荒凉。
浅言握住槐生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
我们在外面的人,也一直在继续施粥呢,会好起来的~”
“嗯~”
槐生把头靠到浅言的肩上。
一路上看看风景,一堆人说说笑笑,五月初倒也到了邺都。
卿月看见人回来,立马红了眼眶,背过身去拭泪。
别的人,有些已经开始呜咽起来。
“别哭了~
咱们家只是一路去义诊了,哭什么!”
浅言知道他们难过,也不忍心责怪,可是槐生遭受了这些,才最难过。
一群人一哭,最难过的是槐生。
“是是是~我们主要是担心家主,吃不好睡不好。”
卿月开口道。
“娘亲~”
俞嬷嬷和韩嬷嬷领着两个孩子来了。
“爹爹~为何你要抱着娘亲?”
“你们娘亲扭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过些日子就好了。”
“爹爹放心,我们与你一起照顾娘亲~”
槐生看见孩子立马泪目了。
想抱孩子,又做不到,只得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浅言,明日也给我买个轮椅,那样便捷些~”
“你也快好了,去哪儿都有我呢~”
“肉是快长好了,等好不说一百天,九十天也是要的。”
浅言把槐生放到凳子上,孩子们终于小心翼翼地抱到了自己的娘亲,
刚回来第二日,泾棠就登门了。
“我母亲让我送帖子来,你这回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今年你生辰是整数,怎的没过?”
“过了~”
“哼~你整生辰没喊我?”
“在外头过的,回头补过,给你下帖子~”
你为何老坐着,平时你早就想打我了,姐夫呢?”
“你姐夫去买东西了,等会儿回来。”
“你们一向是秤不离砣的。
你有点反常,我走了~”
说完泾棠便起身了,槐生坐着不动,旁边孙婶连忙送客。
泾棠狐疑地转过身,伸手掀起槐生的裙角,露出一双没有穿鞋裹着绷带的脚。
“你干什么!”
槐生猝不及防的,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你脚怎么了?”
泾棠立马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你这不看见了,不小心受伤了~”
“姐夫呢?
他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你受伤?”
“跟你姐夫不相干,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姐夫收到信,立马去照顾我了。”
两人正说话间,浅言从外头推着空轮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