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顾知秋确实不好回答。
她纠结的挠挠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去过的人说那不是个好地方。”
“啊?这怎么可能!太子哥哥他……”
云安很想说出那句‘性情极好’,可想到那天晚上看到戾气很重的虞公子……
少见的沉默住了。
都不能说服自己,又如何能反驳秋妹妹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安苦恼的支着下巴,思索不明白。
别说她了,顾知秋也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装成这样。
估计,连太子自己都要被骗过去的程度吧?
“别想那么多了,你就跟往常一样,别露馅儿。”顾知秋深情款款的捧起云安的小脸,“就当是为了我~”
她猝不及防的皮,让云安没绷住笑出声。
“别这个眼神看我,我怕墨景骁知道了会把我当情敌!”
顾知秋啧了一声:“你是女的,怕啥?我对你的喜欢是很单纯的~手帕交友谊!”
云安拍开她的手,小嘴一扁。
“你可拉倒吧,在绣香楼你亲那些姑娘的时候,墨景骁眼神儿快成怨妇了!”
“……”
她默默地转移开话题。
气氛轻松活络不少,云安也看开很多。
反正太子哥哥的事儿跟她无甚干系,不与她说正好。那就听秋妹妹的,权当不知道嘛。
不过……
“说起来,那个竞技场你去么?”
顾知秋乖巧摇头:“我老爹不让去,而且我也不好奇。你看看那个辰老板知道后的反应,能是啥好地方?”
“言之有理。”
云安附和,但顾知秋还是不太放心。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云安是那种对新鲜事物很好奇的性子,可别背地里偷偷去。
“你呢?跟我作保证,你也不会去。”
云安见她面色警惕,不满的跟她做了个鬼脸。
“你都说了不是好地方,我肯定不会去的。咱俩这点儿信任都没啦?”
她是好奇,但很听劝呀!
过于危险的地方,她不会去的。
在宫里长大,她再蠢也明白不该她掺和的事儿,不能掺和。
见她眼神清正不晃,顾知秋放心了。
哄她高兴后,两人便不再聊这个话题,默契的说些其他的趣事。
等云安离开后,顾知秋想了半晌,去和老爹说了这件事。
顾乘风也颇为震惊。
“怎会如此?”
“老爹,事态发展的不对劲,要不你跟我讲讲那个地下竞技场的事儿吧?”
顾老爹沉默几秒,还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所见。
他几年前的确去过一次那个荒漠地下竞技场,那时为了拓宽生意,自然得适当应酬。
原本以为是普通的打斗竞技比赛而已,看看无妨。
没想到那里面竞技的,是猛兽对奴隶的虐杀,也有嗜杀之人的下场找刺激。
总之,就是个把人命当烂泥草芥的地方。
也有一些缺钱的江湖人,为了换到钱签订不平等条约卖命去厮杀。
毕竟有富人们下注,若是能逆风翻盘,的确可以拿到不少银子。只是这样换来的银子,也得实力过硬的活下来才能有命去享用。
真正的拿命赚钱。
顾乘风那时实在看不下去,更不想下注,只看了两场便匆匆离席。
这样喜好不正常的生意伙伴,不要也罢。
顾知秋听完,甚是敬佩自家老爹。
“要不说你生意红火呢,踏踏实实不沾那些邪门儿的,老天保佑你财源滚滚。”
女儿的夸赞,顾老爹很是受用。
旁边默默听着的寒夙也暗自点了点头。
他当初除了缘分,更多的还是看重顾乘风的人品。所以才选中了来五行镖局,做每年一次的入世消遣。
“只是,太子如此遮掩,应该有什么后手。”
顾老爹心里多少留有担心。
那毕竟是储君备选的太子啊。
如此表里不一的太子,如何做的了一国储君?
民不聊生的日子,他仿佛都能望见了。
顾知秋挠挠头,她其实挺茫然的。捋不清头绪了呀!
按阿骁上一世的记忆,得手的明明是慕容老四。如果太子是这样的一个狠人,怎么可能会没啥水花的就被斗败了呢?
更何况,太子身边还有无相跟随,这人是化境高手啊!
这能对吗?
她觉得上一世,肯定有被阿骁忘记,或者忽略的事情存在。
“莫要打草惊蛇,我最近正好想去探探无相。此人心术不纯,不能由着他跟在太子身边。”
说话的是寒夙,顾家父女顿时松了口气。
有寒夙愿意插手,那当然好啊。
顾乘风担心一点:“您不是说过不能掺和皇室……”
寒夙老神在在的浅笑。
“我是去探无相和虞公子,可不是什么皇室中人。”
顾知秋竖起大拇指:“没毛病!师父说的对!”
无相是混江湖的,虞公子是商人~
只要装没听见,谁知道他们是皇室有关的?
“这几日,我不在府上,你们且安生些。秋丫头也别出去,低调些。”
“哦。”
顾知秋抿了抿嘴,原本还想告诉阿骁呢。
只是想想最近见得太频繁,才跟阿骁说了让他过几天再见,她太上赶着也不好。
这种事情不能送消息说,只能等他来了。
寒夙起身,像猜中她心思似的提醒。
“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不少,又与你和墨家有牵连,避一避风头,没坏处。”
顾知秋眨眨眼,恭敬行礼:“秋儿明白了。”
见此,寒夙背着手晃悠悠的出去,身影减淡直至不见。
顾乘风歪头看她,只一个眼神就能秒懂。
“知道了,帮你看。”
“哎哎~好闺女~!”
顾乘风眉开眼笑。
看了三天的账簿和巡店后,顾知秋感觉自己怨气蛮重的。
不过,自有治愈良药来。
顾知秋抱着胖了一圈的大橘猫,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晃晃悠悠的发呆。
连墨景骁来了都没注意到。
吸引她回神儿的,还是香喷喷的烤鸡味儿。
“呀,阿骁!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你怎么不等我走你眼跟前儿了,再看见我呢?”
墨景骁好笑的把油纸包的烤鸡递给梧桐,靠在她旁边的秋千架上。
顾知秋咂咂嘴,视线盯着梧桐捧着烤鸡离去的背影。
“哪儿能啊~我刚想着你什么时候来,你就出现了,咱算不算心有灵犀?”
“你就贫吧!如果不是眼神儿还盯着烤鸡,我就信了。”
“又不爱了是不是?要无条件的相信我!”
“好好好。咱俩心有灵犀的像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如何?”
顾知秋白他一眼。
什么比喻?
“你才蛔虫呢!姑娘我是美人一枝花儿~”
“行,”墨景骁做了个比心的动作,“长我心上的一枝花儿,我是你心上的蛔虫~如何?”
顾知秋与他对视,想说什么,又没憋住笑。
二人干脆莫名其妙的笑成一团。
笑过之后,她想起正事,放开大橘让它跑走,招呼墨景骁坐她身边。
“过来,不贫了,有正事儿与你说。”
她说起正事儿时,墨景骁也不含糊,乖乖坐过去,像三好学生似的。
“你说。”
“虞公子是太子。”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