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用匕首的尖抵着辜逢的胸口,逼迫他退开,留给自己安全距离好起身。
她去书房处理一点公事,半个小时后回屋准备睡觉。
一掀被子,一双长臂勾着她的腰把人拖进怀里抱着,左腿挤进蔺琅的双腿之间,右腿压上蔺琅的腿。
“辜逢!放开我!”这个姿势无异于把蔺琅捆绑的死死的,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
辜遇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味闯进蔺琅的鼻尖,香味跟段乘风不同。
她跟段乘风出门吃饭之前,段乘风用过她的沐浴露洗过澡。
“我没有那么清心寡欲!你再乱动,我一定把你办了!”辜逢的呼吸在蔺琅耳后喷拂,蔺琅感觉整个脑袋都酥麻了。
蔺琅渐渐地安静下来。
又听到身后人得寸进尺,将额头抵着蔺琅的蝴蝶骨轻轻地蹭。
他的声音有点沉闷:“老婆,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吗?我们就不能像小说里演的先婚后爱吗?”
“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去挣钱看什么小说!”蔺琅把辜逢的手拂开,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次她要好好留意辜逢的手,跟段乘风做对比。
今晚不行。
辜逢摸到她的床上,她要是拿着他的手打量,一定又要被这个无耻的混蛋调戏。
“看女频,言情小说。”辜逢如实回答。
他演过两部霸道总裁,那是女频经典言情小说改编的作品。
“谁问你看什么小说了?”
“你啊。”
蔺琅一想刚刚的对话,真的无言以对。
她闭上眼睛,装聋作哑。
辜逢又说话了:“你是怎么忍得住欲望,对我不屑一顾的?”
“你真这么想跟我聊天?”蔺琅在心底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索性就好好利用他的心理。“如果你想,那就你睡左边,我睡右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好好聊聊。”
顿了几秒,辜逢果真松开她,规规矩矩守在左半边床位置,让蔺琅有些意外。
他居然还肯听她的。
“我之前跟你说过,想跟你合作,我把鬼域的消息卖给你,你助我一臂之力,这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辜逢装失忆,“你说过这事吗?”
“那就当我第一次跟你说,你同意吗?”
“我一个平民百姓,要鬼域的消息干什么?自找死路吗?”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同意。
蔺琅也不勉强,又试探地问:“你跟千古集团的辜家是一家人吧!”
辜逢一听到千古集团,就黑了脸。但他的冷冽紧绷隐在黑暗中,蔺琅丝毫察觉不出。
他换上虚伪的笑,“一家人?真的吗?老婆,你可不要骗我!哎,你是侦探,要不你去查查,看看我跟辜家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如果是,我就直接认亲,从此黄金万两做脚下石,你也能跟着享尽荣华富贵。”
蔺琅知道辜逢压根没有配合的意思,一派胡言乱语。
不过,千古集团是段乘风的痛点,提都不能提,不像这个辜逢,提起来,他居然还能打趣作乐。
蔺琅沉默了。
辜逢问:“你不想跟我聊了?”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们两人该如何?”
“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了,三个问题问完了,事不过三,困了,睡了。”
辜逢再不及时喊停,恐怕蔺琅会问越来越难回答的问题。
她在试探自己,他也乐意配合,不过揭秘的过程需要慢一点,才有成就感,不能一晚上亮出太多底牌。
蔺琅一句话都没有吭声。
等待辜逢睡着的时间异常煎熬。
直到听到辜逢均匀的呼吸声,蔺琅才借助手机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趴在他头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发际线,鬓角及整个脸部。
这也就是她没赶他下床的目的。
她在看那里有没有人皮面具的贴合痕迹。
但是很遗憾,没有!
甚至,她看到辜逢脸上有一颗新鲜的痘印,如果是人皮面具,什么时候先进到这种程度了?
她再一次被迷惑住了。
人皮面具不存在,那么,辜逢就不是段乘风。
一瞬间心底涌起一股失落感,蔺琅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证明他俩是同一个人了,蔺琅又会坠入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愤怒中,怎么着都不对。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辜逢!
白瞎他长这副阳刚帅气的面孔,真想借来赤脚大仙的一脚,送他去环游世界。
次日,蔺琅在客房醒来。
回到主卧换衣服时,房间已经空空如也。
辜逢依旧如鬼魅,来去无踪,悄无声息。
蔺琅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看天色尚早,立马起床准备去仲砚山家堵人。
仲砚山也没想到蔺琅这么执着,一次又一次找他,这回干脆堵在自家门口。
蔺琅身上被雨漂湿了,有点狼狈,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坚决。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小箱子!”
“那个小箱子我知道不在荣深手里,一开始我觉得一定是他弄丢了,所以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没法交出箱子保命。
直到我看到你俩的亲密照,我又有了大胆猜测,箱子极有可能没有丢,他只是交给你了。他宁可死也不交出那个小箱子,那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
要么能剿灭鬼域,要么……能保护你。”
仲砚山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还在下小雨的清晨,凉意很大。他穿了个外套,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蔺琅的话。
她好像会什么读心术,光凭猜测就推断的七七八八。
“仲导演,假设我的猜测成立,你俩这么多年一直相爱,只不过转为了地下。他做的任何事,你了如指掌,甘当他的炮手。
既然他是鬼域的人,你跟他来往密切,鬼域的人一定也知道你的存在,荣深死了,你也危险了。所以,荣深把小箱子留给你,就是在保护你。
不止小箱子,还有一本账本。那个账本里记着荣深经手的每一笔非法交易,现在我找不到了!
荣深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你是他最信任也最爱的人,他一定会把那两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仲砚山冷嗤一声:“不过是看到了一张陈年旧照,你脑子里就加工出这么多故事!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转行做编剧?”
“你别装了!难道荣深的死,你都不觉得可疑吗?他是被谋杀的!如果你再藏着这两样东西,或者其中一样,你的命也随时不保,我真的不是在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