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星刚才听奚枂说，立刻就有了兴趣。
却忘了奚枂说这事，是为了给她一个约会地点……
宋宛星舔舔唇：“忘了。”
乔安笑着喝了口粥：“晚上我跟奚枂一起，你跟顾总一起？”
宋宛星有些遗憾。
这种事不是该跟小姐妹在一起才更有意思吗？
但她也知道，就算跟顾家谈好了，也得过顾璟行那一关。
毕竟她也不是跟顾爸顾妈过一辈子。
最起码，她得跟顾璟行达成共识吧？
宋宛星只能点头。
吃完饭，乔安跟奚枂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三人这才分开。
回去的路上。
宋宛星玩累了，靠在乔安肩膀上睡觉。
乔安拿着手机给靳倾舟发了几条消息，对方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回复。
两人回到酒店，乔安把宋宛星送回房间。
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乔安立刻给靳倾舟打了电话过去。
靳倾舟倒是很快接了电话，乔安：“怎么样？”
“还没找到人，”靳倾舟声音有些低沉，“但大概率有问题。”
乔安拿到的资料是伪造的，身份信息和联络方式都是假的。
靳倾舟根据监控视频扫描人脸，发现那个女人至少有四个假身份。
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经常出国。
利用四个假身份游走在各个国家，靳倾舟还查到对方出入了不少拍卖场所。
想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还需要一点时间，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确定她拍下来的东西被送到了哪里。
“听上去，她像是个拍卖场的买手。”乔安道。
她知道有个国际买手、资产投资顾问的职位，这些人往往都比较低调，出入各大场所，负责买卖高溢价的东西，为雇主囤积财富。
但这种人往往被巨富笼络，为巨头工作。
靳倾舟手底下就有几个，身份神秘，工作保密。
但，他们往往是注意保护个人信息，但不会作假。
这个女人的工作性质有点像，但又不太像。
一个不断制造假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雇主信任？
可如果她不是为雇主服务，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个人，又为什么会在拍卖场游走？
为别人买卖，她得确保自己被人查不到端倪，让雇主们安心。
为自己买卖，她得彰显财富，才能被卖场注意到，供给她更好的东西。
这人，两边都不沾。
靳倾舟：“除了正经职业，有些擦边的工作也是这样的工作模式。”
乔安心底一动：“你是说……利用艺术品逃税？”
“嗯。”靳倾舟沉吟道，“我还得再调查一下。如果真的能找到这个人的信息，说不定能抓住林家的把柄。”
只要对方为林家工作过，他就能顺藤摸瓜。
乔安心底一定：“有用就好。”
靳倾舟：“这件事……我告诉顾璟行了。”
乔安一愣：“什么？”
“既然你想分割顾家与林家的关系，就得让顾璟行对林家人产生足够强的怀疑。”
靳倾舟一直不赞同乔安从感情的事情上入手。
即使顾璟行知道了林汐的真面目，与林家反目成仇，也不过是帮林家减少了一个助力。
在靳倾舟看来，想整垮林家，需要的不是孤立林家，而是彻底让林家的亲友们与之反目成仇。
其中能量最大的顾家，自然该迎面而上。
乔安：“靳叔，我……”
不想让顾璟行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乔安，”靳倾舟打断乔安的话，“你对顾璟行动心了。”
“没有！”乔安争辩，心里却莫名发虚，“靳叔，我只是想自己为爸爸报仇而已。”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想亲手报仇，就要拒绝外力的帮助吗？”
“我……”
乔安当然知道，但她本能就是不愿意。
靳倾舟：“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把你送去R国做手术。手术成功后，我会帮你安排定居的事。”
言外之意，她跟顾璟行没有可能。
乔安咬着唇不说话。
靳倾舟：“同意你回国，不是放弃为你治疗。我知道你抱着什么样的决心，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打算。
既然我们无法劝服对方，那就顺其自然。但是不管最后按照谁的想法做，顾璟行都不在计划内。”
靳倾舟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乔安不公平，但没有两全其美。
他选择将人带出国的时候，就是接手了她的人生。
乔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乔安抱着枕头躺在床上。
...
顾璟行跟谢继白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
两人喝了点酒，各自回房间休息。
顾璟行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邮件。
靳倾舟发来的消息让顾璟行始料不及，但看完内容后，他又觉得有道理。
跟林汐在一起三年多，他自然对林家的产业多有关照。
即使没看过林家的财务账目，但对林家的经营情况还是有大致的了解。
林洵友没什么经营天赋，公司也只是在维持运转而已。
每年的利润，顾璟行估算大概不到三千万。
可林家的消费并不低，就拿前段时间林洵友参加的慈善拍卖来看，他一晚上就刷了三千多万。
虽然慈善拍卖的花销可以为公司抵税，但这样的金额，并不是林氏能支撑的。
再想起林汐不断劝自己参与艺术品投资，林家明明不怎么赚钱但是缺不断扩张的画廊……
一切异样都有了解释。
除此之外，靳倾舟还给顾璟行一个新的方向。
那个调查不到身份的女人能有四个假身份在各国来去自如，说明她背后之人有足够的背景。
对方能养一个，自然也能养一群。
顾璟行调查三年前的绑架案，一直没能推进，就是因为始终查不到那些人的身份。
今天靳倾舟提醒他，或许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错了。
不是查不到人，而是查的不对。
乔安能够随便做个spa就遇上这样的人，难道顾璟行就遇不到？
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对方正在他身边，只是顾璟行一直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想法一旦埋下，顾璟行就有种细思极恐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