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按摩房听到的，对方那场火灾和林家，听上去像是帮林洵友做事的。”乔安回复消息。
靳倾舟：“这么巧？”
乔安：“嗯，我跟宋宛星在spa，隔壁包厢有个女人大声嚷嚷，我听到了。”
靳倾舟：“我会让人去查的。”
乔安：“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当年林洵友就不是一个人动的手。”
靳倾舟这些年调查林家时，遇到了不少问题。
他们都知道林洵友一个人不可能引爆那么大的连环爆炸，但以林洵友当时的实力与多疑，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找人、留下把柄？
随着乔征进火场的有三个，也只活了一个罗泾。
林洵友作为纵火者，是怎么隐藏线索，又“力挽狂澜”救火的？
靳倾舟百思不得其解。
而如今看到乔安发来的视频，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当时事发地在海城港口，事发当时有一艘前往欧洲的客轮。
假如，林洵友不是一个人在现场，而是带了一群人。
他们先纵火杀人，再在事后收拾现场，在火势可控以后留下林洵友报警，然后一起逃上即将起航的客轮……
只要这群人不露面，林洵友救火的事就不会被拆穿。
而日戈瓦，正是一处以“自由贸易”为名的联邦城市。
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移民进进出出，为海量的贸易提供了优渥的土壤，但同时也降低了身份管制。
尤其是十年前，那时候连督查制度都不完善。只要有钱，那里可以成为最自由的土地。
靳倾舟：“你之前说，林家想让顾璟行投资艺术品？”
“是，林汐一直在怂恿顾璟行。”
日戈瓦是富人的天堂，在那里买卖艺术品，为大笔资金提供了天然的遮羞布。
靳倾舟：“我会让人继续查的。”
乔安总觉得靳倾舟知道了什么，还想问。
但她手指不方便打字，发语音又会被别人听到，想了想，决定等回酒店再说。
按摩师给两人按摩完，乔安和宋宛星总算放松了些。
“下午不想那么累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乔安看了看最近上映的片子，没什么喜欢的：“你喜欢看芭蕾吗？”
“芭蕾？”宋宛星想了想，点头，“也行。”
两人从网上买完票，打车去了剧院。
乔安选的是经典剧目胡桃夹子，两人到的时候还没开场，她们找了位子坐好。
不一会儿，乔安旁边有人过来坐下。
对方一句“不好意思”开口，乔安下意识以为对方要从自己面前路过，赶紧将腿缩了缩。
然而对方却没动。
乔安侧头，就见一个健美的女性，抱着一个女人站在旁边：“我们小姐腿脚不便，能跟你换一下位置吗？”
乔安一愣。
被抱着的女人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我在这里坐着就行。”说着她拍了下抱着她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乔安看了看旁边的座位，发现旁边的位子似乎格外窄了一些。
乔安：“这个……”
“这个位置比较特别，”被抱着的女人笑了声，“这家剧院当初定做位置的时候不小心量错了尺寸，所以每一排的23号座都稍微地窄一些。
抱歉啊，我的朋友是怕我坐着不舒服，所以才那么冒昧开口。但其实我能坐，你不用——”
乔安直接站起身：“没事，换吧。”
女人愣了一下，接着抱歉又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我——”
“你是跳舞的吧？”乔安看着对方，“跳芭蕾的？”
女人眨了眨眼：“你怎么……”
乔安笑笑：“跳芭蕾的人，脚总是不太好看。”
女人这才看向自己的脚。
她出来得匆忙，因为不能走路，所以忘了换鞋。这会儿脚上只穿着袜子，将略显畸形的脚趾轮廓勾勒出来。
女人并不觉得难看，反而笑笑：“嗯，以前跳过。”
乔安打量她。
骨架匀称，体态完美，即使双腿不方便，但背部挺括气质不俗，一看就不是跳过那么简单。
这人，怕是跟自己一样，是专业的。
乔安笑笑：“我也是跳芭蕾的。我们换位置吧，反正都是中间的位置，视野都很好。”
女人见乔安是真心的，也不推脱了，说了句谢谢。
两人分别坐下。
宋宛星见女人不方便，也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她的朋友，自己则走到乔安另外一侧的位置上。
乔安凑过去：“你的腿怎么了？”
“受伤了。”女人笑笑。
乔安：“我叫乔安。”
“奚枂。”
两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今晚的剧目，越聊越投缘。
得知乔安在m国留学，奚枂露出羡慕的目光：“你们那边的舞团很厉害，我很早以前就想去看看的。”
“去啊去啊，波顿大学的艺术系确实很厉害，今年还有皇家舞团的交流会。”
奚枂苦涩地看着腿：“不方便。”
乔安看了她有些萎缩的腿，伸手摸了摸：“不能恢复了吗？”
“能走路，但是想跳舞就……”奚枂没说的是，想恢复到能走路，就已经很难了。
乔安抿抿唇：“你有合适的医生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乔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奚枂就觉得想亲近。
奚枂：“有的，从R国请回来的医生。做过四次手术了，一直在向好。”
只是没那么快。
乔安点点头：“那就行。我告诉你，我们跳舞的人最坚强了，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坚持，一定能好起来。”
奚枂笑笑：“嗯，我也觉得。”
两人还要说话，周围的灯光暗下来。
乔安立刻住了口，兴致勃勃看着舞台。
幕布缓缓拉上，后面传来音响试音的声音。
乔安的手机一亮。
她滑开屏幕，见是顾璟行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人。
乔安看了看：“这是什么？”
顾璟行很快回了消息：“在谈工作。”
乔安眨眨眼：“你这是……汇报行程？”
“嗯。”
乔安愣了愣，试探问道：“谢秘，你偷顾总手机了？”
顾璟行：“？？？你怎么知道的！”
发完后，乔安就看见消息一条一条开始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