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和肖河现在的身份,是一头牛妖,一头羊妖。
野菜对牛羊来说应该是一道不错的美食。
面对兔妖的盛情厚意,秦阳只好接过来,一小竹筐子野菜,就这么生吃?
他抬头看着停下来吃食、一齐望过来的猪妖,鹿妖和鼠妖,有些尴尬了。
他和肖河,一个是牛,一个是羊,连鲜美的野菜都不吃,这几个杂役妖会不会去告状,说他俩个可能不是妖?
“这样生吃味道太涩,看牛爷给你们加加工!”
他右手一举,一口炒菜锅出现在手中。
院里有布满蜘蛛网的柴火灶,还有现成的柴火。
挥了挥手,灶里的灰尘、蜘蛛网全被扫空,肖河搬来了柴火放入灶膛,曲指弹出,一点火焰落入灶膛的柴火中。
一时间烟尘缭绕,秦阳在几个小妖不可思议的表情中暴炒野菜。
油盐酱醋,储物戒里全有,引出来全摆在灶台上。
他挥散自如,片刻功夫,香喷喷一道香油清炒野菜出锅。
“来来来,过来尝尝!”
几个小妖一直在惊诧他掏出来的家伙什,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这是我从人类那边偷来的!”他又解释了一句道,并拿了筷子自己尝了一口。
鲜美可口!
一个小妖见他吃得嘎嘣脆,接过他的筷子夹了一根野菜试着放入嘴中。
“嗯,不错,这是人类那边才能弄出来的味道!”
另有小妖急抢过筷子也尝了尝。
“哇,美味佳肴……!”
“牛爷成妖前,在人类当牛做马十八载,偷学了烹饪的手艺!”秦阳得意洋洋吹嘘起来。
四个小妖轮流拿过筷子夹锅里的野菜吃,一会吃得一干二净。
“不错,我早就向往人类那边的美食,今日得偿所愿,死而无憾了!”兔妖发出感叹道。
有这么夸张?
一个炒野菜而已!
秦阳见个个小妖开始接受自己,便与它们一阵海阔天空乱侃,一会便与小妖们熟悉起来。
既然熟悉了,秦阳开始问一些敏感性问题。
“各位爷,刚才总管大人说,要我俩切记不得靠近那座红色的山岭,这是啥意思?”
四只小妖对此却讳莫如深,支支吾吾不肯说这方面的话题。
猪妖最后哼哼唧唧劝他道:“那边是咱狮头岭的禁地,胆敢擅闯者,要不当场格杀,要不牢底坐穿!”
秦阳一脸讶然,随后猛抬头道:“不会吧,你们这里有牢房?”
“可不是,顺溪流至出谷处,那地下便是囚牢!”
“关的妖多吗?”肖河在一旁问道。
“听说不多,十来个吧,我们几个都没进去看过,但有在里面当过差的说,那就是人间炼狱,暗无天日的阎罗殿……!”猪妖眸含恐惧道。
“谨言,大王知道咱们对外人说这些,会责罚的!”鹿妖一脸的奴才相。
大家不再发言,现场一时冷场。
秦阳知道此事谈下去不会再有进展,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唉,牛爷在圣城时,常叹时运不济,认为自己这不如意那也不好。
但到了你们这里,才感牛某简直就是生活在仙界。
你们这里我和我兄弟不想死等下去了,就是不知你家大王几时能回,小的也好交割走人!”
这谁知道呢?
大伙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几只啰喽当然不知道高层的动向,秦阳也理解。
兔子妖却道:“大王往往一去便是一月两月,你们把东西交给总管大人,早点回去也好让家里安心!”
这只兔子是只善良的兔子。
但秦阳已得到想得到的信息,白毛狮王一旦去了圣城,一时半会不会回狮头岭。
大妖王不在家,其他都无足为虑!
再聊又要冷场,秦阳和肖河告辞各自回房,和衣躺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晨曦乍现,院里四个杂役小妖尚未起来,秦阳和肖河己洗漱完毕。
他们并肩走出院子,顺着溪流而行。
溪流两岸房舍连绵,他们走了三四里,前面便到了谷口,这里己没了妖族的民宅。
但溪边一座大屋子孤零零立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
而且,那大屋子院门口有小妖手持兵器站岗。
秦阳和肖河走到屋子院门口,两个打着盹的小妖还未发现有妖闯入。
肖河嗖嗖两剑,两个小妖无声无息躺在地上抽搐。
把它们拖到院墙根,关上院门,关起门来作案,可挡住不少不利因素。
两人进入院子,寂静如斯,便往屋子里闯,七八个小妖或趴,或躺,都在呼呼大睡。
究竟,这个时候太早了,是睡觉的黄金时段。
秦阳挥动长袖,小妖们都被点了穴位,昏迷过去。
“谁!”
随着侧房里一声断喝,闪出来一个大妖,马头人身,身披黑甲,一个元婴大妖。
它惊愕地看着地上的小妖,又发现盯着自己的一牛一羊,有些懵逼。
它正还要喝问,肖河己闪过去,一道剑光下,一颗马头滚落地面,身躯随之倒地,鲜血喷满地面。
这间正堂内,靠墙有张大案桌,桌上有灵果香烛,墙上神龛有个牌位,竟写着“狮圣祖师牌位”六个字。
秦阳冷笑一声,挥手掌虚扇,轰的一声案桌被轰成碎片,扬尘处出现一个黑漆漆的门洞,有台阶往下延伸。
他看了肖河一眼,跃进门洞,顺台阶而下。
这是溪流底下建造的一座牢狱,潮湿昏暗。
他顺着甬道下到十丈,地势变平,前面变得宽阔平坦,左右两侧两排牢房,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熊大……,一只耳!”秦阳满怀期待喊了两声。
“爷,小畜……在……”
声音嘶哑而微弱,但秦阳听到了。
他忐忑不安的心落了下来,循声闪将过去。
看到了!
熊大和一只耳被铁链穿了琵琶骨,成大字悬吊在一间牢房中。
两个已是皮毛狼藉,血肉模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秦阳顿时鼻子发酸,眸眶发红,心生恨意怒意。
他的妖只能由他来打他来骂,谁敢把它们折磨得这样?
轰地一声,牢房粗壮的铁木栅栏如同纸糊一般,被他用身体撞成碎未。
手挥间,吊着熊大和一只耳的玄铁链被切成多段,同时随手抛出两个傀儡人。
两个傀儡人把铁链从它们瑟笆骨中抽出,整理伤口,喂下了丹药。
秦阳弯下腰去探了脉,性命可保,但伤势恢复尚要时日。
收了傀儡人,又把熊大,一只耳收入储畜袋中,铁青着脸走出牢房,看两侧牢房中还关着十来个妖和三四个人,一掌虚劈,两侧牢房的栅栏化为粉末。
这些妖和人能否逃出生天,那就靠天意吧。
他身形快如疾风,一闪便回到正屋,对守候在那里的肖河说声走,两人一起闪到院外。
却见一个女子瞪圆美眸,捂着嘴惊慌失措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