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天面带微笑,看着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眼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期待。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说道:“今天,我们一家人终于都凑齐了,这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我想明天带大家一起去海角天涯景区游玩,好好享受一下家庭时光。”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们孩子们的拍摄工作也都结束了,安子轩和六宝去洽谈业务等下就回来了,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和家人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高浩天的声音充满了温暖和亲切,让大家都感受到了他对这个家庭的深深爱意。
最后,他微笑着补充道:“过两天,我们就一起回家,继续我们的幸福生活。”说完,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看到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高三多满脸笑容地看着高浩天和王闪闪,娇声说道:“谢谢爹地,妈咪,你们含辛茹苦地将我们养大成人,如今又不辞辛劳地帮我们照看孩子,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话音未落,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像小鸟一样欢快地跑过来,他们围绕在高浩天和王闪闪身旁,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你们辛苦了!”东西南北和小彩虹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一般。
姐姐弟弟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跟着喊起来:“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谢谢你们!”
高浩天和王闪闪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
王闪闪看着满地打转的孩子们,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伸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袋草莓干:“小馋猫们先垫垫肚子,外婆今晚给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话音未落,几个孩子立刻围成小圆圈,粉嘟嘟的小手攥着草莓干包装袋晃来晃去,小彩虹踮着脚往外婆怀里蹭:“还要喝玉米须茶!上次在外婆家住,半夜起来偷喝了三大杯呢。”
“就你嘴馋。” 高三多笑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尖,转头对丈夫商景辰说,“你去厨房帮爸调火锅蘸料吧,爹地总说你调的芝麻酱最香。”
商景辰刚起身,门铃突然叮咚作响,六宝举着两个纸袋推门进来,马尾辫上还沾着几片樱花:“爸妈快看,我从山下老字号买了桂花糖藕和马蹄糕!刚才在电梯里碰到个卖艺的老爷爷,还给孩子们带了了草蚂蚱。”
“呀,六宝手真巧。” 高浩天接过纸袋时,留意到女儿女婿袖口沾着细密的雨星,“外头下雨了?我去把阳台的衣服收进来。”
话音未落,外孙女商北已经举着晾衣架蹦到他跟前:“外公别去,我和东东撑着恐龙伞去!” 两个孩子像小炮弹似的冲出门,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 “小心台阶” 叮嘱声。
餐桌上,铜锅炭火映得每个人脸庞红彤彤的。
王闪闪往儿媳碗里添了片毛肚:“拍摄组的伙食总不如家里顺口,多吃点。”
一多夹起一块排骨放进父亲碗里:“爸,您教我的那招煎鱼不破皮的秘诀,现在成了我厨房杀手锏,多宝总夸我有生活情趣。”
高浩天笑得眯起眼,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绒布小包:“差点忘了,这是你妈给孩子们准备的‘旅行小福袋’。”
小福袋摊在桌布上,红丝绒面料绣着不同的卡通图案:东西南北的是小火车和星星,小彩虹的是蝴蝶兰,姐弟则是熊猫和奶瓶。
王闪闪挨个打开给大家看:“里头有创可贴、驱蚊贴、小风扇,还有你们小时候用的同款薄荷膏 ——”
她突然指着小彩虹的福袋,发出一阵轻笑,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孩子啊,非要我在她的福袋里缝上一朵真正的花瓣呢,还说要把这个福袋送给天涯石旁的花仙子。”她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和无奈。
小彩虹听到妈妈的话,立刻举起手中的草蚂蚱,兴奋地宣布:“我还要带上我的泡泡机!”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想象到了泡泡在天空中飞舞的场景。“上次在公园玩的时候,泡泡飞到云朵里就变成了,可好玩啦!”
商景辰看着小彩虹天真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着说:“那我们明天来一场比赛吧,看看谁的泡泡能够飘到天涯海角的石碑上。”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满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高浩天忽然握住了老伴的手,他的掌心布满了老茧,轻轻蹭过她手背的老年斑。
他感慨地说:“我们家都能组成一个迷你旅行团啦。”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对时光流逝的感叹,以及对家庭幸福的满足。
窗外的雨丝渐渐织成薄雾,酒店走廊传来孩子们踩水洼的欢笑声。
王闪闪站在落地窗前收衣服,忽然从童装口袋里抖落出一只贝壳 —— 那是去年夏天小彩虹在三亚捡的,贝壳缝里还嵌着半粒沙子,像枚凝固的时光琥珀。
她用围裙角轻轻擦了擦,放进随身的布包里。
“妈,您在找什么?” 高三多端着温热的牛奶走进来,看见母亲对着贝壳发呆。
王闪闪笑了笑,从衣柜里取出个旧相册:“你看,这是你三岁时和一多还有二多在天涯海角拍的,非要把脚丫子埋进沙子里,结果涨潮时裤腿全湿了,哭得呀……”
相册里的小女孩穿着粉白条纹泳衣,肉乎乎的膝盖上沾着沙粒,身后的天涯石被海浪拍得泛着银光。
客厅里,高浩天正戴着老花镜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
几个小脑袋挤在沙发上,商东的恐龙伞倒过来当帽子扣在头上,小彩虹把草蚂蚱放在爷爷的茶杯旁,听得眼睛亮晶晶的:“爷爷,天涯石真的是南海龙王变的吗?”
“当然是真的。” 高浩天故意压低声音,“传说谁能把泡泡吹到石头顶上,龙王就会实现他一个愿望 —— 不过呀,得用真心去吹。”
小南北立刻从沙发缝里摸出泡泡机,对着空气 “呼呼” 吹了好几下,惹得姐弟们笑作一团。
第二天清晨,阳光像蜂蜜般淌进房间。
王闪闪打开行李箱,悄悄往每个孩子的背包侧袋塞进湿巾和暖宝宝,忽然听见阳台传来祖孙对话。
“外公,这个银色的小盒子是什么?” 西西举着高浩天的老式怀表晃了晃。
怀表内侧刻着 “1985.5.20 天涯海角”,那是他和老伴结婚十周年的纪念品。高浩天接过表,用袖口擦了擦玻璃盖:“这是时光小宝箱,里面装着外公和外婆的故事。”
“我也要听故事!” 东东举着恐龙伞冲过来,伞尖勾住了窗帘流苏。
高浩天笑着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当年啊,外公背着相机给外婆拍照,结果浪太大,相机进了水,照片全糊了 —— 不过现在想想,糊掉的照片里,外婆的笑容反而更清楚。”
早餐桌上,六宝忽然指着窗外惊呼:“快看!彩虹!” 众人拥到窗边,只见海天交界处架起一道七彩拱桥,桥下的沙滩上,早起的渔民正背着竹篓踩过浪花。
小彩虹突然抓起福袋往门外跑:“花仙子的花瓣要被彩虹吃掉了!” 商景辰连忙追上去,手里还攥着她的遮阳帽。
旅游巴士驶上海岸公路时,小南北突然指着窗外大喊:“看!海豚!” 全车人齐刷刷望向右侧,只见波光粼粼的海面掠过几只黑影 —— 原是跃出水面的飞鱼。
高三多掏出手机想拍照,却发现相册里全是孩子们昨天抢拍的火锅冒热气视频,镜头里不时闪过高浩天的眼镜反光和王闪闪夹菜的手。
“来,咱们唱首歌吧。” 王闪闪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把木梳,梳背刻着 “天涯” 二字,“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时买的,当时想着等有了孩子,要教他们唱《外婆的澎湖湾》。”
梳齿划过掌心发出 “沙沙” 声,六个孩子跟着节奏拍起手,跑调的童声混着海风灌进车窗:
“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
高浩天望着老伴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天。那时他们刚结婚,挤在旅舍里听海潮,他摸着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钱,忐忑地问她后不后悔。
她却笑着指了指窗外:“你看,浪打在石头上,反而开出好看的花。”
巴士在景区门口停下时,小彩虹忽然举起福袋高喊:“花仙子,我来啦!”
袋口的玫瑰花瓣轻轻飘落,被海风托着掠过 “天涯海角” 的石碑,落在一对牵手散步的老夫妇脚边。那对老人驻足抬头,望着眼前四世同堂的热闹场景,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天涯石前的沙滩上,浪花正有节奏地舔舐着礁石。
高浩天悄悄将老伴拉到石侧,从裤兜掏出个红丝绒小盒 —— 盒盖上的烫金花纹已有些磨损,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正是三十年前他买的婚戒。
王闪闪望着戒指愣住。
“老太婆,今天咱们补个仪式吧。” 高浩天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发颤,他转头向孩子们招手,“来,帮爷爷奶奶当回证婚人。”
六个孩子立刻举着泡泡机围成半圆,小彩虹把福袋里的玫瑰花瓣撒在老两口脚边,商东则将恐龙伞撑开举过头顶,权当 “礼宾花”。
“我愿意。” 当银戒套上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时,王闪闪的眼角沁出泪花。
远处的商景辰迅速按下快门,镜头里,七彩泡泡正从孩子们手中涌出,其中一颗恰好飘过老两口相触的指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高三多忽然指着海面惊呼:“快看!海豚!” 真有两只海豚跃出浪花,仿佛也在为这场迟到的仪式喝彩。
午后的阳光变得粘稠,孩子们在沙滩上挖出个深坑,小南北把草蚂蚱的空竹笼放进坑底,当作 “小动物别墅”。
高浩天捧着铁盒走来,里面装着旧相册、贝壳、还有小彩虹用蜡笔绘制的 “全家福”—— 画里的六个人都长着圆鼓鼓的肚子,牵着一只恐龙形状的气球。
“这个给花仙子!” 小彩虹往盒底铺了层玫瑰花瓣,又偷偷塞了块没拆开的草莓糖。
六宝将父亲的老式相机也放进去,镜头盖内侧还贴着张字条:“2025 年 4 月 23 日,我们在这里,很想十年后的你们。”
当铁盒被细沙缓缓覆盖时,商西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椰子树喊:“有螃蟹!”
一只花壳螃蟹正沿着树干往上爬,身后留下道弯弯曲曲的沙痕。
高二多笑着抱起女儿:“那是时光快递员,负责看守我们的秘密。”
傍晚涨潮时,全家人坐在礁石上吃椰子冻。
王闪闪忽然指着涌来的浪花:“你们看,海水退了又涨,就像日子一样,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小彩虹似懂非懂,把脚伸进水里晃荡,惊起一群银光闪闪的小鱼。
安子轩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模糊的老照片:“爸,您当年相机进的海水,说不定就是现在这些浪花呢。”
高浩天望着暮色中的天涯石,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气象预报:十年后的今天,这里会有一场盛大的流星雨。
“等在过周十年时,” 他对着子女们笑,眼角的皱纹聚成温暖的沟壑,“咱们再回来,挖开这个盒子。那时候啊,小彩虹该上大学了……” 话音未落。
商北和商南突然指着夜空惊呼:第一颗星星已经爬上了天涯石的顶端。
返程的巴士上,每个孩子都攥着枚新捡的贝壳。
小彩虹把耳朵贴在贝壳上,忽然尖叫起来:“我听见花仙子的声音了!”
高浩天凑近一听,贝壳里果然传来细密的潮声,像时光的低语。
王闪闪靠在丈夫肩头打盹,梦见三十年前的自己站在天涯石旁,等着某个冒雨赶来的身影。
而此刻,她手中的贝壳里,正盛着整个家庭的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