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统帅这支重骑兵的武令瑜,率队杀入李向东的阵型以后,慢慢的却发现了不对,不仅他们好不容易冲击起来的速度被打断。
而且冲在最前方的所有重骑兵全部纷纷落马,而杀入阵型以后,各种落马方式也不断出现。
同样,伴随着士兵落马的声音,同样出现的最多的则是战马的嘶鸣和哀嚎,武令瑜定眼看去发现,对方手持一种特殊的斩马刀,专门勾砍马脚的关节之处,让本来一身铠甲的马匹防御成为了笑话。
至于骑士落马,则是速度降下来以后,会从四面八方出现数根套马绳,将这些骑士纷纷拖落马下,然后再使用各种手段,给予致命一击。
同样在这群人配合斩杀己方重骑兵以后,居然是像完成了任务一般的往后撤退,引着重骑兵大军不断地向前攻击。
这时,如果有人站在高处看去,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仿佛是一支重骑兵正在追杀着一群步兵,但其实是因为这些步兵站的十分分散,而且站位十分讲究,损失不是很大。
反倒是一直处于追杀位置的重骑兵,却不断有人落马,而且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
但是两只脚始终跑不过四条腿,当武令瑜,带领着“曳落河”重骑兵杀出这个奇怪的阵型以后,已经足足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
但是更要命的是,他的前面不再是普通的大唐士兵,而是满脸狞笑的李嗣业,带领着号称专门克制重骑兵的大唐陌刀队。
同样在他们破除李向东阵营的那一刻,李向东和麾下的士兵再一次变阵,快速形成了一道战马刀和盾牌结合的防线,牢牢的挡住了尾随着重骑兵攻击而来的安庆绪的叛军。
为李嗣业的陌刀队,剿灭这一支无法掉头的“曳落河”重骑兵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随着李向东的防线变阵完成,站在第三排的士兵,立马从腰间摸出了挂在腰上的短弩。
虽然这种短弩经过改良后,依然改变不了射程短装填麻烦的毛病,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弩的一种。
在30步内穿透力还是非常不错,尤其是在这种都快贴到脸上的战争中,更是发挥了极强的作用。
只见第三排的士兵将弩搭在第二排刀兵的肩上,从第一排盾兵的盾牌缝隙之中,对准着不远处的士兵变法扣动了扳机。
射完一箭需要装填以后,他们也并未站在原地不动,而是整体往边上一步跨开,让过了后方补位的士兵,就这样连续不断的往复循环下。
直到将手中的九支弩箭全部射完,他们前方的叛军,犹如一个巨大的月饼,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
而李向东麾下士兵的默契配合以及强悍的作战手段,狠狠的震慑了对面的叛军,让对方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因为这些士兵,看着眼前几个时辰之前还在与自己有说有笑的同胞,现在却一个个如同箭猪一般,死的十分的凄惨。
他们实在不敢赌,对面的士兵手上的弩箭还有没有,因为想要尝试这个想法的,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时间,李向东麾下的士兵居然在对抗完“曳落河”重装骑兵后,然后又凭剩下的一万多人,强势的将对方数万人的正确硬生生的挡住,并且让对方不敢前进半步。
就在李向东将对方“曳落河”重装骑兵隔绝并且将速度完全控制下来以后,李嗣业率领着陌刀队此时也进场了。
此刻想要再次提速的“曳落河”重装骑兵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李嗣业的陌刀已经重重的开始落下。
看着李嗣业横刀立马,陌刀寒芒如林,武令瑜虽然身穿重甲,但现在这一身铠甲并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进!”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七千陌刀手轰然踏前,同时,刀光凌厉向前劈杀。
当披着重甲的“曳落河”重装骑兵,还没有做出太多动作的时,雪亮的刀墙突然暴起,最先接触的“曳落河”重装骑兵,首先便遭到了暴击。
早已看出武令瑜是领头将领的李嗣业,更是对其展开了特别的照顾。
凭借着自身无匹的力量和巨大的身躯,陌刀高高扬起,在对方举起手中重长枪,准备抵挡这一击。
但是等李嗣业刀光闪过,带起一路火花,对方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也许是战马感受到了疼痛,发出了一声嘶鸣后,想要往前。
结果却是带动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武令瑜,一同分离成了两半,原来在李嗣业的全力一击过后,武令瑜连同坐下的战马被李嗣业直接人马惧碎,一刀两断。
其他普通的第一排陌刀手,也弓步沉腰,五尺长刃自下而上斜撩,亦或者是自上而下劈开,陌刀锋刃切开战马胸骨时,爆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亦或是将人一刀两断时,地方血浪冲天而起,有的半截马首,带着骑士的胫甲飞上半空。
失去速度的重骑兵,没有了冲锋之力的加持,在一片片刀墙之前,也只能化作血肉旋涡。
由于李雄的劝阻,李嗣业这一次没有赤膊冲阵,只是将手中的陌刀抡圆如满月,将一名名叛军骑兵连人带甲竖劈成两爿。
被斩杀的骑士和战马的脏腑,一下子哗啦溅在滚烫了的沙地上,很快就将此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随着李嗣业带领着陌刀队不断前进,断肢在刀光中飞舞,但也有陌刀手被马蹄踏碎胸骨而死,但死前仍紧紧的攥着嵌入敌腹的刀柄。
随着一轮而过,烈阳映着插满断刃的尸丘,幸存的陌刀手踩着没过脚踝的血浆,刀锋滴落着粘稠的髓液,浑身是血的,他们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勇士。
就这样,这一批曾经在北方无敌的5000名“曳落河”重装骑兵,在李雄的特别针对之下,全部陨落至此,仅剩3000名被安禄山带回北方镇压各地的起义。
连同着安禄山的手下大将武令瑜,也是命丧当场,成为了这场战役,第一个献上头颅的叛军将领。
而安庆绪的指挥帅台上,先是看着李向东,犹如鸡蛋碰石头一般,迎上自己的“曳落河”重装骑兵,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在送人头。
结果对方的反击来的如此之快,不仅不是送人头,还是一种新型的克制骑兵的阵型,一度将自己的“曳落河”重装骑兵,打的找不着北。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当“曳落河”重装骑兵,好不容易冲出那个诡异的阵型,却迎头撞上了李嗣业的陌刀队,然后,当然就没有然后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安庆绪暴跳如雷,对着身边的将领吼道“我们的陌刀队呢?给我去砍了他们那个诡异的步兵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