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听了真是头都要气炸了,但是看着桌上那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的二十万,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已经签上名字的合同,思索之下,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简父签完就带着儿子,拿走了那二十万,留下律师和简海儿两个人,后者一身疲惫的趴在桌上,如释重负的趴着。律师收起文件,准备明天去警局提交合同,看着趴在桌上的简海儿,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
“简小姐,我申请限制令,一样可以做到让你父亲无法接近你,无法问你索取钱财。可是为什么非要断绝关系呢?这不是亏了那二十万嘛?”
简海儿想了想,靠在椅子上。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若是真的申请了限制令,那我在一些愚昧的亲戚朋友面前,就真成了不孝之人,况且签了合同,我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之身,另外他就会收了这二十万,我心里能好受许多,我那在天上的母亲也不会怪我。”
律师听了心里颇为感触,做律师这些年里,什么棘手的案子没见过,可像简海儿这种被人所伤依然重情重义不卑不亢的也是少见。简海儿谢过律师走出律师所,简父和她的弟弟已经走了,夕阳西下,残阳胜血红,荡漾洒人身,快意涌上心头,本想打开手机给文井打个电话,让他转告一下李乾朗自己已经真正的实现自由了,感谢他的帮助。可电话那头的井文语气低沉,只是回复为他感到高兴,同时承诺会转达她的意见便匆忙挂了电话。简海儿所说心有好奇怎么这么忙,但五陆百废待兴,警察自然很忙,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电话正好响了,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听之后才知道是自己前几天在网上发布的求职信息被人看到了,给她打了个电话联系,通知她明天上午可以来十氏集团看看。挂了电话简海儿欣喜若狂,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她打车回了住处,准备第二天的面试。
医院那边,安月萱靠着沈凌苏一觉睡到了晚上,沈凌苏也熬不住了两个人就靠着睡了一觉,正在美梦之中突然被人摇醒。
“小姐,你的家属醒了,正在喊名字。”
“嗯?恩公醒了?”
安月萱一听病人醒了,睡意全无,马上爬起来去病床边查看。李乾朗满头大汗,凝眉冷目的呻吟着,隐约可以听到在喊一个名字,安月萱心中有侥幸,希望李乾朗喊的是她的名字,等她凑近一听,喊得正是小晚的名字,心中略有失望,不过还是非常开心的,没有什么比恩公醒了更开心的了。
“恩公是我啊?恩公?”
“嗯……?”
声音无力而低沉,听之令人心疼,沈凌苏也走过来询问,他感觉怎么样。医生带着一个小护士,在一旁替他检查身体特征,看着稳定跳动的心率表,有检查了一下他身体被绷带缠住肉体,所有的伤口竟然有愈合的征兆,虽说结了一身的血痂,看着十分的可怖,但这都是康复的现象,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病人身体恢复的不错,并没有损伤肢体和器官,只是精神有点崩溃,用不了几天就恢复了。”
“谢谢医生。”
“嗯,那我就不打扰了。”
“苏姐,你先照看一下恩公,我去和小晚姐说一声。”
“嗯,你去吧。”
安月萱蹦蹦跳跳的走出了病房,沈凌苏就势坐在了床边,李乾朗扭过头看着她,尽力的张开口问她。
“事情…,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王震进去了,毒品也都被查封了,过几天就要宣判了。”
“那…,那就好。”
李乾朗听了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一脸安详的再次进入梦乡。安月萱这时走了进来,正准备再和她恩公说两句话,看到李乾朗又睡着了,有点失落。不过还是乖乖的又坐回到沈凌苏身边静静的等着。
不管黑夜多么漫长,黎明总会到来。简海儿从床上醒来,看着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正是去面试的日子,她早早的起床,精致的梳洗了一番,她虽身历万难,但归根结底还是个爱美的女孩,去瓶哥那里当陪酒女也是出于无奈,若非万不得已谁人愿染烟花之地。她拉开自己的衣柜,里面尽是五色缤纷的唐装汉服,采光夺目应接不暇,每一件都如同色彩鲜艳的蝴蝶,这些都是她在网上购买的,不过此时是现代,这些衣服穿出去自然是要遭人非议的,她从中挑选了一件雪白的衬衫,用熨斗熨烫平整,又选择一条黑色的马面裙,上有黑线暗织一片莲花,下裙摆有一条白带环绕拼接,宛如墨染莲花利于雪上。这件衣服穿起来又仿古又贴今,恰能让她鹤立鸡群脱颖而出。
穿戴完毕她扫了一眼手机,时间停在七点三十,时间还来得及,她拿上自己的详细简历,匆匆出了门。在路边打了辆的士,早上没有堵车,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公司门口,从停车场下了车,谢过师傅后离开停车场准备去公司,面前却迎面走来了一个衣衫混搭一身痞气的人,两人擦肩而过,却被对方的奇特气质和诡异的表情吸引,将他记在了心里。出了停车场就来到了公司门口,十氏集团大楼高耸入云,不下百米,坐落在连片绿茵之上,草地上有一座喷泉,间歇性的喷出水柱,算是为光秃秃的草地平添几分趣味。
她本想跟着进公司的人流,一起进去,谁知进公司需要员工证,她自然是没有,便被保安拦住了,她联系了那个面试官,把她带了进去,面试室就在一楼的电梯口边上,进门的一刻她看见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匆匆挤进电梯,神色慌张似有什么急事。
“十总,昊少爷回来了!”
十轼明的秘书风风火火的跑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而此时的十轼明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十氏集团高楼外的明媚的天空,一片大大的乌云不合时宜的飘过宛如此刻他那阴晴不定的心情一般飘忽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