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对准物部的那一刻,那个曾经镇定自若、充满神秘感的神主在一瞬间变得狼狈不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惊恐万状的普通人。
“你想要干什么?”他颤抖地问道,“别开玩笑了。”
我冷笑一声:“我可没心情开玩笑。现在,好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让我说什么?”物部的眼神开始闪躲,似乎在寻找什么借口。
我继续逼问:“从那些蠕虫开始说吧。那些形状畸形、表面布满黑色花纹的生物,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物部吞了口唾沫,声音断断续续,无法保持镇定,“那些蠕虫……我不清楚……也许是那个伟大存在的使者。”
他又来了,我不禁皱起眉头,搞不清楚物部到底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演员,还是个真的被迷信洗脑的傻子。
“行吧。那昨晚来我家门口的那个东西也是你们伪装的?”
“没有,如果有,不是我们。”物部回答,语气中透着几分惊慌。
“什么意思?”
“很难和你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好吧,换个话题。那些雕像的脸是怎么回事?”
“脸?它们出现脸了?”
“是的,你们什么时候雕刻上去的?”
“那些生物……我不太清楚,它们莫名其妙出现在狐火垰。你也见到了,它们很怪。”
“生物?哼,”我嗤之以鼻,“你不是说那些都是祖父江雕刻的吗?”
“啊,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物部急忙解释。
“我说过神职人员从不说谎。那些生物被浸泡在那种液体里,变成了雕像……”
物部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起来,那些话听起来就像是从《黄衣之王》里搬出来的一样,充满了荒谬与迷信。
“砰!”
一声枪响,子弹击中物部脚下的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物部吓得踉跄后退,差点摔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中满是惊恐。
“布拉塞尔R93猎枪可以连发,亲爱的物部神主,你想尝尝吗?”
物部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请……请放下枪,我……这次的答案会让你满意。”
我依然举着枪,眼神丝毫不放松:“我拒绝,就这样说。”
物部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仿佛有什么沉重的负担要卸下。
他的声音沙哑地说:“好吧,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但我们也是出于无奈。”
“无奈?”我冷笑,枪口依旧稳稳指向他。“什么无奈能让你们编造这么多超自然的谎言?”
物部闭上眼睛,像是在对自己低语:“没办法,面对那些无法对抗的力量,我们只能选择最卑微的方式生存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既像是认命,又像是解脱。
“伍德先生,你没猜错,这个村子……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超自然的东西。从祖父江一家的离开,到全村对你的‘村八分’,还有那些诡异的声音和符号,都只是为了吓唬你,逼你搬走。”
“伍德先生,请你不要怪他们,村民们虽然表面上听从了我的命令,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有的人心里充满了恐惧,也有人对此心怀愤恨,甚至有人私下里觉得这是在自找麻烦。”
“但多年的传统让他们惧怕事代神社还有我这个神主,最终还是都同意用‘村八分’来守护这个秘密。”
“秘密?”我眯起眼睛,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什么秘密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我等着他说那个教团还有狐火垰的祭祀仪式。
物部神主压低了声音,仿佛害怕被什么人听到:“战前,这里曾是日本军队的一个秘密基地。”
“当时,他们在d村设立了一个隐蔽的研究基地,”物部继续说道。
“专门从事生物兵器,也就是细菌武器的研发。那些实验室被隐藏得极其巧妙,狐火峠的山洞口被厚厚的植被遮蔽,外人很难察觉其中的奥秘。
“由于成果显着,为了避免盟军空袭的威胁,他们将这些研究深藏在无人知晓的山洞深处,那里阴冷、潮湿,常年不见天日。
“战后呢?”
“战争结束后,”物部的眼神变得飘忽,“涉及这些研究的军人们混入了m县的平民中,继续暗中进行他们的实验活动。”
“那夕见岛神隐事件呢?”我不禁追问道。
物部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说实话,我也并不是很清楚。那天只是故作神秘,想把你往上引而已。
“那些失踪的传闻一直存在,昭和时代年老人们还在的时候,甚至说看到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影子。我觉得只是迷信,只是每次提到夕见岛,他们都会变得很紧张。”
我盯着物部,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就只有这些?”
“是的,”物部点点头,“你满足了吧。”
这个解释太过简单,太过……方便了。物部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掩盖什么更深的秘密。
我能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解释清楚,这种刻意的轻描淡写反而更加激怒了我。
我厉声质问:“你把我当傻瓜吗?你们大费周章搞这一出只是为了掩盖七十多年前的旧事?”
“伍德,你……你不懂,”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当年那些军人后来都成了大人物,比如企业家、政治家,他们利用当时掌握的生物技术和实验成果,逐渐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和政治势力。
“他们的后代更是通过这些秘密攫取了无数财富和权力,确保家族地位稳固。所以这里的秘密千万不能流传出去,否则丑闻会毁了他们,一切都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为了保守秘密他们能干出什么,你不难想象吧”
物部突然向前,想抓住我的肩膀的样子,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一枪托把他打倒在地。
物部头上流着血,哀嚎着,没有进一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