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昱说完直接一甩袍袖转身背对着黄羽湉不再言语。黄羽湉站在那里高抬着的手依然不能撤回,又被王玄昱说破了她内心所想,一时间暴怒不已但却又无能为力。
“黄道友且歇息片刻,由老道我来与王小友聊上几句可好?”这时一名60多岁,一身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到了王玄昱面前,竟先对着黄羽湉开了口。
黄羽湉见得了台阶,自然点头同意,韦心明烨同时解除了对其的禁锢,黄羽湉恶狠狠的瞪了王玄昱一眼后转身走出了大厅。
“贫道太虚道宗清虚道人,适才小友所言却有道理,是那黄道友小家子气了。小友莫要冷了为我人族奋进之心才是啊!”这道士竟然对王玄昱深施一礼后才如此说道。
王玄昱见来人仪表不俗,出言也合情合理,自然也赶忙和颜悦色的还礼。接着这清虚道人说道“贫道平日清修,极少不关心宗门外之事,但小友的名声却是例外。当日小友在应对炼气期弟子挑战时,以一己之力灭杀百余名炼气修士,你的几名手下,也斩杀了不少的炼气修士;随后在应对筑基期修士中,又以筑基初期修为力斩金丹初期修士,战力之强实属罕见,当是我人族后辈中之翘楚;然小友岂不闻上天有好生之德,且丧命在小友手上的众修士也尽皆我人族优秀后辈,就这样被小友斩杀,小友这杀戮之心未免也太重了些。而小友口上说的是为人族打拼,但实际却在扼杀我人族优秀后辈,实在是有些言不符实啊。贫道今日特在此为丧命在小友手下的后辈们讨要个说法。”
话说到了这里,王玄昱哪还不明白这老道士也是冲自己发难来的,心中暗道“妈的,刚打发了个老妖婆,又来个臭道士。”
王玄昱面上微笑还了一礼道“前辈所言甚是,晚辈确实灭杀。不过晚辈有两个问题想要向前辈讨教,不知前辈可愿给晚辈这个聆听教诲的机会?”
清虚道人依然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晚辈想问的是,前辈可知晚辈是在何种情况下出手杀人的?晚辈是在生死战中杀的人,请问前辈,在生死战中晚辈若不杀人,今日还有机会聆听前辈教诲么?”王玄昱这个问题问完后,不等清虚道人回话,又说道“第二个问题,这擂台上生死战每天都要有不少修士惨死吧,远的不说,就这武魂城中的战魂武斗场中,每日丧命的修士就远超死在晚辈手上修士的数字吧?前辈因何不去制止?同样的,晚辈不知前辈修炼至今,不知可否斩杀过人族修士?”
清虚道人本想着给王玄昱扣个嗜杀成性的帽子,不想却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被王玄昱问的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清虚道人思考要如何作答时,王玄昱又道“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前辈既然自己做不到为何又要来强迫晚辈行者虚伪之道呢?若前辈的话说完了,还请将机会留给其他前辈发问吧。”
清虚道人叹了口气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在其身后的多名修士纷纷杂乱的高呼道“前辈,您不能如此轻易就放弃啊,那些惨死在王玄昱及其爪牙的修士还指望前辈为其主持公道啊!”
“前辈,您此刻万不能慈悲心放过了这残害族人的魔头啊!”
“住口,这是什么地方?那里容得你们在这里鸡毛子狗叫,赌斗被杀,死了就死了,闹什么闹。统统给老子住嘴。”一声极其洪亮的声音直接就压盖住了所有嘈杂的人声。
王玄昱循声望去,发现说话者是一个身高八尺,体型壮硕的中年大汉。而在王玄昱的注视下此人也缓缓的走到了王玄昱的面前,说道“本座流火域,沈宵。你且说说,你如此高调的接下了魔族的挑衅,嘴上是过了瘾了。就你这点修为,你凭什么这么高调应对魔族?万一你打败岂不是彻底的堕了我人族的尊严?说不得还得耗费巨大的代价去救你,你当真是为我人族惹祸。”
王玄昱也不客气,回怼道“前辈所言甚至,但只是晚辈不知,当日魔族三名元婴期修士潜入霸武门行刺晚辈之事公诸天下后,前辈及前辈所在宗门可做了什么维护我人族尊严之事?魔族放话说要以三名元婴后期修士和晚辈生死对战时,前辈及前辈所在宗门可做了什么维护我人族尊严之事?难道面对魔族真实的挑衅,前辈是要通过沉默、忍让来维护人族尊严么?如果是这样,那咱们还修炼干什么,直接去讨好魔族就是了。更何况之前魔族对晚辈的刺杀和挑衅,只需要说几句话便可声援晚辈之事前辈尚且不敢,若晚辈真落入魔手,前辈只怕更不会出手相救,既然如此,前辈的担忧实在多余。还请前辈继续保持沉默维护我人族尊严吧。”
“竖子,该杀。本座记住你了。” 沈宵气愤的放了句狠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玄昱则仅仅是对他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沈宵刚坐下,一名30多岁的中年书生拿着一卷古书来到了王玄昱面前,说到“学生江景行,出身皇极书院。见过王小友。”
虽然这人是谁,但其修为境界绝对是和韦心明不差上下才对,背后的势力也极为强横,同时其眼眸温润澄澈,仿若藏着万千书墨,流转间尽是儒雅之气,但其清瘦挺拔的身材仿若一杆翠竹,虽不壮硕,却自有一股坚韧之姿,立刻就给王玄昱留下了一个极佳的印象。但就这样一个风姿卓绝之人不想出言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惊得王玄昱赶紧还礼,口称“晚辈不敢受前辈如此大礼。”
那江景行却轻轻一笑,说道“我对小友之前有些误会,所以今日才特来此与小友一会,但之前我观小友先前所言所行,却使我突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为我解除了困扰心中数百年的心结,当称得上江某之师。所以小友受得起我之一拜。”
王玄昱道“前辈言重了。只是不知前辈如何误会晚辈?晚辈又如何解开前辈心结?”
江景行突然深吸一口气,举目望向大厅外的天空,似乎酝酿了一番情绪后才悠悠开口“江某虽看似醉心文墨,但是一腔热血不知如何助我人族强盛、崛起,自江某踏上修仙之路那日起,也曾多访名师、也曾遍交好友,更是曾数番尝试,但均无结果。渐渐的这变成了困扰我的心魔,此心魔一日不除,我便一日陷入如何为人强盛的自责和烦恼中,同时我这修为境界也难以寸进。但今日观小友方才之言行,尤其是那句‘我人族不惧险阻、坚忍不拔、勇往直前、百折不挠的决心和精神’,以及小友愿只身对魔不顾身死以扞卫我人族尊严的行为,突然使我心生惭愧。我竟然直降注意力放在了功法、学识这些外物之上,竟然忽视了我人族内在强大至极的精神。有此精神,人族日后定能崛起,也为我指明了真正修炼的方向和信心。”
江景行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红色锦袍、面色赤红但却一脸奸诈的50多岁中年男子起身来到了王玄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