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境渊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双眸眨也不眨,看着她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小嘴一开一合,透着微妙的蛊惑。
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这想法令魏境渊大惊。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她存了如此可怕的念头。喉结上下滚动几下,魏境渊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还不想起来吗?”
听到声音,陶秋意才发觉自己看他看得有些入神,顿时恼羞成怒。
“大哥,大嫂。”梨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陶秋意和魏境渊同时看过去,只见梨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屋门口,手里端着菜碗,正一脸无措的看着他们。
真是社死现场,陶秋意捂着脸趴回魏境渊胸口装死。
被妹妹撞见这样的场面,魏境渊也尴尬,但陶秋意的行为着实让他震惊,她不是立刻爬起来与他拉开距离,反而趴回他胸口。
垂眸看一眼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魏境渊无可奈何的叹息,抬手轻拍一下她的背。“起来。”
“不起。”陶秋意十分干脆的拒绝。
“梨子正看着我们。”魏境渊提醒她。
陶秋意闷闷的说:“就是因为梨子在看着,我才不起来。”
魏境渊真是败给她了,叹息一声,再尴尬他也要面对现实,轻咳一声问:“梨子,你厨房里是不是还烧着火?”
梨子愣愣的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妹妹没明白自己意思,魏境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直白的说:“你不怕锅里糊了?”
梨子一愣,随即惊呼出声,转身跑了。
“梨子走了。”魏境渊又拍了拍怀里人儿的背,调侃说:“还不想起来。”
“谁不想起来了?”陶秋意快速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为自己的失态和丢脸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要不是摔倒的时候,我的手肘在地上磕麻了,我早就爬起来了。”
跟着爬起来的魏境渊,眸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腕,“哪只手肘磕到了,给我看看。”
“啊!”陶秋意整懵了。
“你哪只手肘磕到,给我看看严不严重。”魏境渊又重复了一次。
“不用。”挣脱开魏境渊的手,陶秋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拍着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
开玩笑,她说手肘被磕麻了不过是找的借口,真要给他看不得露馅啊。
看出她在闪躲,魏境渊当她是刚刚在梨子面前丢了脸,赌气呢!厉声说:“手肘关节磕碰到,不能置之不理,给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没事。”陶秋意摆摆手,将桌子上的钱和票放回棉衣口袋,实际上放回戒指空间里。
刚放好手腕又被抓住,陶秋意被他的执着打败了,干脆撸起两只手的袖子,细瘦的胳膊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看清楚了,没事,没事了。”没好气的说完,陶秋意放下袖子,端起桌子上放草药的盆子走出门。
屋里,魏境渊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一下。
陶秋意出去没一会儿,梨子又端着菜碗回来,将碗放桌子上,把桌子上放着药草往一边推了推,腾出一块可以吃饭的地方。
“梨子,你小心一点,别把你大嫂的草药弄坏了。”魏境渊杵着拐杖走过来,在桌子边坐下。
“知道了。”梨子笑着点头,大哥也开始珍惜大嫂的草药,她很高兴,转身出了屋子。
不多时梨子和陶秋意端着饭和碗进来,后面跟着小槐。
四人吃过饭后,陶秋意去了厨房,小槐和梨子一起将桌子上的碗筷收去厨房洗,魏境渊坐在长板凳上无所事事,就看桌子上放着草药。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境渊第三次看向门口,那三个家伙一个都没回屋里来过。
魏境渊拿过放在身边的拐杖,刚站起身,门口处走进来一个纤细身影,正是陶秋意。
看他手里握住拐杖,陶秋意随口一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上厕所。”魏境渊淡声回答。
“快去快回啊。”陶秋意走过来把两只手里端着的碗放桌子上。
“这是什么?”看看一个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又看看另一个碗里纯白的膏状物,魏境渊不自觉的皱紧眉。
“治疗你筋脉受损的药汤和药膏。”陶秋意伸手指了下装黑乎乎药汁的碗,“药汤是内服,药膏是外擦,双管齐下你的腿能好得快。”
双管齐下,中西医里都有这样的说法,魏境渊点头。
“你真有把握能治好我的腿?”这个问题从陶秋意说要给他治腿开始,就在魏境渊心底徘徊了。
陶秋意坦然的回答,“能不能治好你的腿,我暂时不能给你保证,新药方嘛,总是要试了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不是吗?”
她没有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治好他的腿,这让魏境渊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大概,可能是失望了太多次,不在乎这一次了吧。
“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魏境渊温声说完,伸手端起装着黑乎乎药汁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嗯?”陶秋意诧异的看着他。
空碗放回桌子上,魏境渊用手抹去嘴角的药汁,“我说真的,你治不好我的腿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他不是习惯了,而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想帮他治腿是好心,他不想她因此有压力。
心理压力,那是什么玩意儿?陶秋意挑眉,在她陶秋意的字典里就没有压力两字,心里压力更没有。
“你想太多,治疗你的腿我没有压力。”陶秋意轻哼一声,提醒他说:“你不是要去上厕所么?”
“这就是去。”魏境渊掩唇轻咳一声,清隽的脸上恢复了往日冷漠神情,杵着拐杖走出屋子。
魏境渊前脚刚走,小槐后脚走进来。
将一个大木桶放在地上,小槐说:“大嫂,你要的木桶我拿回来了。”
陶秋意走过来看了看大木桶,点头说:“没错,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木桶,辛苦小槐了,去壁炉前烤烤火。”
“我不冷。”小槐摇头,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还给陶秋意,“大嫂,你给的钱陈大叔没收,让我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