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蔤和赵?在王宅里又吃又喝。
周围的奴仆恭恭敬敬的侍候着,无一人窃窃私语,也不见偷摸的打眉眼官司,对着他俩品头论足的。
王蔤都准备好了怒斥恶仆的台词,却无用武之地。
咦咦咦,咋和她看的打脸爽文不一样呢?
她努力挺直背脊,尽可能的端坐一些。
裙衫素雅,面容恬静,瞳若秋水,脸颊粉黛,独成潋滟景致。
“乖囡!?”
垂花门,王禀迈着大步迫不及待而来。
他还不忘喊来奴仆去提攒盒,不是待客的那种样子货,都是留着自家人吃的好东西。
婢女鱼贯而入,手上端着装满珍馐的瓷盘。
王蔤见上了热茶,连忙起身,接过茶盏。
刚泡的茶有些烫手,但她好歹也是练过茶艺的人,立马用巧劲儿捏住边沿。
这是她首次面对面的见到七世祖,理应奉茶请安。
她退后两步,跪在王禀面前,双手将茶高举过头顶,神色恭敬:“请七世祖用茶。”
“好……好好。”王禀接过茶盏,顾不得刮上浮的茶叶,便喝了一大口。
茶汤混着茶叶入口,烫得他舌头直抽抽,恨不得立刻就吐出来。
可这是乖囡敬的茶,即使是砒霜他也会咽下去。
于是,茶汤从口腔烫到咽喉,继而又烫到肺管子,再砸进胃里,一路滚烫。
王禀故作镇定地将茶盏放到木案上,又顺势坐到赵?的下首位置,受了王蔤的三叩首,千年血脉传承的礼节就算是全了。
接下来,便该给乖囡见面礼了。
他在身上摸了下,除了兵器……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好在最近搜罗了一些黄白之物,都堆在库房里。
他作为武将不善于言辞表达,但对王蔤的偏爱,全都体现在物质上。
给了她金都、汴京和太原城的百余家商铺和千亩良田,都是他这个老东西给乖囡攒的嫁妆。
王蔤瞟了赵同学一眼,眼底是明晃晃的炫耀。
怎么样,她之前说的没错吧?
赵?很配合的摆出心服口服的神色。
因为他与她相隔千年,所以自己对她总会有一种抓不住的虚无感。
她霸道且突然的闯入自己心门,让人无法抗拒,可万一走了呢?
但凡想到她会离开自己,他都会不可控的暴戾。
他要留下她,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并非控制,而是让她的眼中时时刻刻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每日笑口常开,快快乐乐的……
王禀敏锐的察觉到殿下身上的气息,时而温柔,时而低沉,诡异的很,吓得他盯着殿下多看了好几眼。
赵?从容应对长辈的打量,她的七世祖便是他的。
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老一少唠家常,只是看王蔤时,眼底藏着光,笑的也格外甜。
俊逸儒雅,宛若儒士。
他一向只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王蔤。
王蔤心情很好,同他也素来亲近,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但王禀好歹也曾年轻过,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厮的狼子野心。
竖子尔敢!
深宫是什么地方?
那是吞没女子一切美好期许的茔域,哪怕他家乖囡不回现代,也断不会委身皇族。
赵家妇的名头从来都是女子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