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云满心惊愕,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半空,呆呆地俯瞰下方。那些原本就渺小的身影此刻更是如蝼蚁般微不足道,他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究竟是何方神圣出手相救?竟能驱使如此神异的巨雕。满心的困惑如乱麻般缠绕,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那巨雕振翅,带着轩辕云稳稳降落在百里之外的亭亭岗。萧飒、萧影、舒雅及百来个护卫早已心急如焚地在此等候。他们身旁,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驻,几匹骏马雄姿英发,蹄子不时刨着地面,似在催促着赶快启程。
众人不敢有半分迟疑,迅速登上马车。车夫猛挥鞭子,骏马扬蹄嘶鸣,拉着马车如闪电般疾驰而去,身后扬起滚滚烟尘。
三皇子眼睁睁看着轩辕云被大雕带走,惊得眼珠都要瞪出,嘴巴大张,半晌回不过神。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且威猛的鸟,震撼如巨石投入心湖。心中虽闪过一瞬对神鸟的渴望,但很快就被熊熊怒火占据。
“追!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三皇子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面容狰狞扭曲,双眼布满血丝,仿若癫狂的猛兽。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全城士兵闻风而动,脚步声、呼喊声瞬间打破城市的宁静。然而,百姓们却与此景不同,他们脸上满是惊喜,心中暗自为轩辕云的逃脱而欢喜,在角落里默默为他祈祷,盼他能摆脱这场劫难,重获新生。
就在三皇子为追捕轩辕云忙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之时,四皇子却在阴影中悄然披上象征至高皇权的皇帝新衣,心急火燎地筹备着登基大典。他全然不顾先皇新丧,将所谓的良辰吉日抛诸脑后,匆忙召集那些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大臣们。
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一直为三皇子出谋划策、忠心耿耿的上官逸锦,此刻竟毫无征兆地倒戈相向。他那颗被权力欲望撑破的心,利欲熏心地投入了四皇子的阵营,妄图登上摄政王的高位,成为新帝身旁只手遮天的人物,掌控整个朝堂局势,实现自己那膨胀的权力野心。
上官逸锦的背叛如疾风骤雨,迅猛且决绝。他凭借对三皇子的了解,以雷霆之势发动突袭,打得三皇子措手不及。很快,三皇子的党羽就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被纷纷囚禁,尤其是铁血帮众人,更是遭受了残酷的清洗。三皇子的罪行,以及所有的证据都被上官逸锦公之于众。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上官逸锦竟亲自押解着三皇子来到了叶澜面前。
叶澜此时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她虚弱地靠在床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房间里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氛。
就在这时,上官逸锦趾高气昂地押着三皇子走了进来。三皇子此刻狼狈至极,双手双脚被沉重的铁链紧紧缠绕,铁链锈迹斑斑,无情地磨破他的肌肤,鲜血汩汩流淌。他身上纵横交错着深深的刀伤,皮肉外翻,鲜血染红了衣衫,却无人为他包扎止血,往昔的威风已荡然无存。若不是那熟悉的眉眼,叶澜几乎难以辨认出这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三皇子。
上官逸锦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叶澜,你瞧瞧,这就是不可一世的三皇子。如今他成了我的阶下囚,你若想报仇,此刻正当时。”
叶澜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困惑,声音颤抖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三皇子怒目圆睁,双目喷火,冲着上官玉瑾怒吼道:“你这个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无耻狗贼!我真是瞎了眼,竟曾信任你这等卑鄙小人!”
上官逸锦却不以为意地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哈哈哈哈,我是卖主求荣,但比起你这心狠手辣的恶徒,可要良善千倍万倍!你下令血洗风云镖局,那么多无辜生命在你的屠刀下含冤而死。还有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桩桩件件,天理难容!你以为还能逃脱惩罚?”
叶澜眉头紧蹙,目光在三皇子和上官逸锦之间来回移动,质问道:“三皇子,风云镖局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当真为你所害?”
三皇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吼道:“那是他们该死!挡了我的路,就休想活命!”
叶澜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三皇子痛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恶魔,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必遭天谴!”
这时,上官逸锦插话道:“叶澜,莫与他多言,你想如何处置他,全凭你做主。”
叶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缓缓说道:“先将他关押起来,我需好好思量。”
上官逸锦点点头,押着骂骂咧咧的三皇子离开了房间,房间里重归平静。
叶澜的内心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起伏难平,进一年积攒的深仇大恨近在眼前,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然而,这激烈的情绪犹如汹涌波涛,瞬间冲击着她的身心。
突然,叶澜的肚子猛地一阵剧痛,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腹中奔腾厮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冷汗如瀑般滚落,双手死死地捂住高高隆起的肚子,声嘶力竭地喊道:“紫芽,不好,我感觉要生了!”
紫芽闻听,犹如被惊雷击中,整个人瞬间呆滞,片刻后才如梦初醒。她双眼圆睁,满是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要生了?这这这……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叫稳婆过来!紫冰,你在此好生照看,千万莫出差错,我这就去!”话音未落,紫芽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边跑边扯着嗓子呼喊:“稳婆,稳婆,速速前来,救命啊!”
那稳婆乃是上官逸锦提前两个月便精心寻觅的,他一直忧心叶澜的状况,毕竟她那肚子高高隆起,大得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