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脖子,额头青筋绷紧,她死命挣扎,指甲崩断,牙齿咬破嘴唇,鲜血流出,饶是如此,她也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知道,自己是被剥皮剔骨的羔羊。
这群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欣赏她的狼狈凄惨,她发出的每一声惨都是他们的兴奋剂。
什么偷不偷,没人在意,她只是他们玩乐的工具。
他们一个个衣裳穿的光鲜亮丽,可皮囊之下,全是禽兽。
林清婉不甘心,她恨!
她更清楚,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往日,她伏低做小,谄媚讨好,为了钱不择手段。
可今日,她偏不想低下头。
哪怕被扒光衣服,全身赤裸,尊严被踩碎,她也不想求饶一声。
有人怪叫,吹口哨,“掀开裙子,再往上肯定藏在**,这女的腿最会夹东西了……”
下流的声音引来阵阵起哄。
谢金水隐藏在人群中,眼底全是恶毒的算计。
说话的人都是他安排的。
就算是这个林清婉当初救了宴夫人又如何。
今日只要她在众目睽睽下,被扒光衣服,赤身裸体遭人围观。
将来,哪怕有一天宴夫人知道真相,难不成,还会让一个被全京都权贵看光身体的女人进门当儿媳妇?
宴夫人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她正要开口。
宴昭辞面无表情走过去,保镖继续想撕裙子的动作停下。
他居高临下,如高位着俯瞰蝼蚁。
“林清婉,拿出来!”
林清婉美貌妩媚脸被压在冰冷的地面上,挤的变形。
此时她身体几乎半裸,是那样狼狈,半点没有往日的美貌。
像被人碾碎在脚底的花,可是……她的眼底,在这一刻,却有着亮的惊人的光。
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宴昭辞从没见过的人。
宴昭辞一直在等林清婉求饶。
当女佣指认是她偷了护身符那一刻,他都想象到,林清婉是如何卑微的跪求原谅。
可她衣服都被扯烂,下一秒就会被扒光了,她也没有开口。
宴昭辞不明白,她虚荣拜金,放荡轻浮,没有底线,没有尊严的女人,不该是这幅样子。
她的眼神绝望中是无尽悲凉,可又那样倔强。
林清婉,什么时候,长出了这样硬的骨头?
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林清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变化。
这样的林清婉,太陌生,他不喜欢。
他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有个声音道:林清婉,向我求饶,求我救你,今日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
林清婉染血的唇角艰难扯动,露出一抹嘲弄讥讽的冷笑、
“呸,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值得老娘偷?”
现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脸上露出统一震惊的表情。
这是真疯了,竟然敢骂宴昭辞。
宴昭辞惊愕。
这,绝对不是林清婉,至少不是他今天之前认识的那个。
她怎么敢?
宴昭辞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攫住林清婉,大厅内的气氛压抑,沉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手指动动,想试试能不能从面前这个林清婉脸上撕掉一层假面。
谢锦薇发现,宴昭辞看林清婉的眼神不对,立刻开口:“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小姐,我求求你还给我吧,何必自取其辱?我知道你爱昭辞哥哥,可是……可是,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啊,你插足我们的感情本就是不对的。”
“我……我给你跪下了,只求你把护身符还给我。”
谢锦薇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地。
“滚!”
别来恶心她,谁他妈喜欢宴昭辞那个贱男人。
有人小声感慨。
“谢小姐就是太善良,这种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对她客气没用,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对这种人,就得下狠手,就该直接扒光她衣服。”
“不好吧,毕竟是女孩子……”
“一个公交车,扒光衣服算什么,你只要给她钱,她都能光着身子去大街上裸奔……”
宴昭辞眼睛微阖,冰冷的寒意覆上。
“林清婉,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拿出来,道歉。”
林清婉要是能动,一定戳瞎宴昭辞那双没用的眼。
“你也滚!”
宴昭辞瞳孔猛地一缩,刺骨的寒意如利刃锋芒毕露。
“你……”不识好歹。
宴鸣生早已不耐烦:“别磨蹭,动手。”
林清婉看见,宴昭辞面若寒霜,冷冷的后退一步。
她从没指望过这个男人。
她知道他不信她,不会帮她。
可是,当他后退那一步时,林清婉心底还是密密麻麻的疼着。
对宴昭辞那仅剩的一点点微薄的希望,被他一手扼杀。
宴昭辞看到林清婉眼底有一束光忽然熄灭,他心头莫名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慌乱。
藏在人群后的谢金水眼神激动。
快扒光她的衣服,让她像猴子一样被众人围观。
给她烙上妓女的烙印,就她这辈子再也没有踏入豪门的机会。
保镖犹豫一秒,伸出手。
林清婉双眸猩红,如泣血般,她心底满是绝望,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躲不过这一劫了。
她拼尽全力睁着眼,一一看过面前的人。
她要将这些人的脸,全都记住。
只要还能走出这里,今日的羞辱,她都会加倍还回去。
那些对上林清婉目光的人下意识后退。
她的眼神阴森诡异,像来自地狱的诅咒,令人毛骨悚然。
眼看保镖已经抓住裙子,只需要轻轻一扯,已经遮挡不住什么的裙子,就会瞬间从林清婉身上离开。
宴昭辞面色越来越沉。
求我啊,林清婉,你不是为了钱,敢什么都愿意?
今天怎么还不低头?
保镖看一眼宴昭辞,见他表情难看,杀气四溢,心一横,用力一扯。
宴昭辞心头一紧正要往前走,却见忽然有个东西飞来。
最绝望那一刻,林清婉头上一微沉,一件沾染着书墨香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遮挡住她即将被剥光的身体。
林清婉身子僵硬,眼前一片漆黑,将四面扒光的丑陋的恶意,和不堪入耳的羞辱全部隔绝。
“够了,就算她是个犯人,你们也不该这样卑劣的手段折辱一个女孩子,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