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酒楼。
薛令璋和凌墨从宿醉中醒来,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事情。
二人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只是无神的扫视了一圈这一屋子的狼藉,就差将屋顶掀翻。
然后,他二人一齐瘫坐在地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凌墨哑着声音开口,他脸上的青紫比之昨日又加重了,“薛令璋,不管怎么样,昨晚还是我赢了你。”
“...。”薛令璋沉吟了片刻,“对,你赢了。”
经过昨晚的教训,他不和凌墨争这一时之气。
毕竟凌墨下手是真狠啊。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敲响,随之,外面那人的声音响起,他自称是镇国公府的小厮。
薛令璋开口让他进来。
小厮推开门,低垂着眉眼走至薛令璋面前。
他声音懒散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小厮低着头说道:“国公爷,老国公命小人前来请您回去商议大公子的婚事。”
“婚事?”薛令璋原本还有些昏昏沉的脑袋几乎在瞬间就变得清醒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语调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小厮,“你确定说的是大公子的婚事,不是其他人的?”
小厮语气恭敬地回道:“回国公爷,的确是大公子的婚事。”
“那他娶的是谁?”话才说出口,薛令璋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薛酌心心念念的人不就只有常溪,他怎么可能答应娶别的姑娘。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需要解决。他忘了凌墨还在自己身旁。
薛令璋本想阻止小厮说出来,但来不及了。
小厮已经说了出来,“是镇南王府的昭宁郡主,老国公请您回去便是为了商议提亲事宜。”
这下,原本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凌墨傻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女儿常溪要嫁给薛令璋那老不要脸的儿子?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这门婚事?
等他理清楚脑袋里那乱成一团的思绪后。
凌墨转过头,眼神阴恻恻地看着薛令璋,“薛令璋,好啊,真是好一招调虎离山计,原来你昨天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然后让你儿子去忽悠我女儿嫁给他。”
虽然常溪这个小棉袄时常漏风,但这并不妨碍凌墨向着自己的女儿。
“凌墨,你别什么都冤枉我,这不是调虎离山。”薛令璋是真的冤枉,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凌墨,你怎么能空白白牙的污蔑人。”
凌墨沉浸在女儿被猪拱了愤怒之中,面对薛令璋的解释,他只当作这些都是狡辩,“薛令璋,你别想骗我,你就是故意的,否则你平时我不请我喝酒,怎么偏偏挑昨日来请我喝酒。”
凌墨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并且依靠丰富的想象力,脑补出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凌墨,我说了,真不是我做的。”
显然,薛令璋这些解释的话语太过苍白无力,再加上凌墨已经打心里认定他就是帮凶。
所以,薛令璋说的再多也是枉然。
“昨日真的只是凑巧,我又不知道他们会定下婚事。”
“凑巧你个鬼,你真以为我好骗。”凌墨已经撸起袖子,他准备再好好教训薛令璋这个老不要脸的混蛋。
上梁不正,下梁歪。
居然敢趁他不在就派儿子去拐带他的女儿。
薛令璋瞧他那架势,心里暗道不好,但他知道这一顿打是躲不过的,也就放任自己不去抵抗。
“薛令璋,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儿子别想娶我女儿。”凌墨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响。
原本做好被打准备的薛令璋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不行,婚姻大事岂能随意反悔。”
“怎么不能,是你儿子先骗了我的女儿。”到现在,凌墨还被‘蒙在鼓里’。
“我先打你这个老不要脸的。”
一瞬间,二人又缠斗成一团。
小厮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上前去阻止却又不敢。
此时,常溪的侍女锦兰恰好奉命前来请凌墨回去,推开门,看见里面的打斗情形。
锦兰虽同样心有犹豫,但常瑶在她来之前特意交代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切有她在背后撑腰。
想到这里,锦兰定了定神,在成为常溪的贴身侍女之前,她本就是凌墨精心培养的武婢,出众的身手自是不在话下。
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将缠斗在一块的凌墨和薛令璋拉开。
二人被拉开之后,凌墨本想接着去揍薛令璋,可当他认出方才将他二人拉开的人是锦兰时。
凌墨平复心中的怒火,他冷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锦兰则是不卑不亢的先朝他行了一礼,随即道:“王爷,请您住手,奴婢是带着王妃的嘱托前来请您回府的。”
“什么嘱托?”凌墨还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常瑶一手促成,他现在天真的以为常瑶决定回心转意。
锦兰显然也知道凌墨素日的阴鸷脾气,她咽了口紧张的唾沫,才把常瑶的原话经过转译说出来:“回王爷,王妃说这桩婚事是她一手决定的,您无权干涉,请您回去也只是商议郡主的婚事。”
说罢,她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去看凌墨那几乎能杀人的眼神。
凌墨万万没想到,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作多情。
那他在薛令璋面前岂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一旁的薛令璋倒是想放肆嘲笑凌墨一番,谁叫凌墨方才那样嚣张,没想到打脸却来得如此之快。
这下好了,凌墨的脸里里外外都被打得不能见人,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可是,薛令璋硬生生的忍住了。
有些热闹只能在心里看,不能摆在台面上。
况且凌墨和他即将结为儿女亲家,他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拖薛酌的后腿。
锦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王爷,王妃还有一句话,您若是不回去的话,那就不用再回去了。”
“王爷,您回去吗?”
而凌墨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哄好了。
面对锦兰再次递来的台阶,他顺坡下驴,“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