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最后还是杨雪樱趾高气昂地拿了一百五十两买了个小院子,让他们住进去。
有了房子,可里面的布置、酒席,婚服,哪样都要银子,最后还是杨家出了大头,招了陈有才做上门女婿。
陈家就陈有才这一个独苗,杨家就杨雪樱一个独苗。两家争夺孙子的冠名权,最后陈家败下阵来。
陈有才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连带着看杨雪樱也是不顺眼,尽管对方才给了他十两银子。
他这边水深火热,可自己的前任,过得风生水起,不仅盖了那么大的房子,还又定亲了。
凭什么?
祠堂那边聚集了很多报名参加编织队的人,其中就有李秋芳、谢喜燕和陈二嫂,甚至是谢春萍都来了。
田大花原本是想来的,又想起那玩意还要自己出两文钱,骂骂咧咧了一早上,最后还是没来。
今日还是谭谷秋教课,众人在李春桃和周岚清那里排队交钱领了材料包,有的人自己带了板凳来,还有的提前做了功课,还准备了一块板子。
最简单的编织手法都已经教了,谭谷秋还教了最近她们在收的初级作品,“那这样就算是完整的编织了一个作品,大家可以传着看看。”
为了增强众人的学习能力,编织队的都没上工,全部出来一起指导。
谢春萍手脚慢,年轻的时候就不擅长搞这些丝呀线呀的,现在这编织线在她手里,翻来覆去的,没成型不说,还总打结。
李秋芳倒是手巧,跟着谭谷秋的步骤,几乎是前后脚就把成品给搞出来了。
这悟性不要太高。
谭谷秋仔细检查了一遍,赞赏地点头,“嗯,不错,这个学员就编得特别好,你要是愿意,可以直接就卖给我们了。”
这么快就有人能卖编织品了,其余人更加紧张,这一紧张,那线就更不听招呼,整来整去,以谢春萍为首的几个妇人直接破防。
接二连三有人成功,没成功的心中憋着一股气,手忙脚乱搞了半天,那线都皱巴巴的。最后好不容易编好,谭谷秋过去一看,直摇头,“你这个不行,样子都变了,这种没办法收。”
谢春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周围几人离她三步远。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怎么,是不是赵欣然指使你这么说的?啊?我辛辛苦苦在这里忙活了几个时辰,你说不行?为什么不行?啊?老娘花了银子的,你今个不收也得收。”
谢喜燕和陈二嫂对视一眼,想上去支援一把,刚迈出一步,陈二嫂突然想起她家那口子出门前甩她二文钱时候说的话,“那赵欣然现在是有钱了,你要是脑子拎不清再去惹她,可别怪我不客气!”
想到被丈夫压制着教训的恐惧,陈二嫂摇了摇头。
谢喜燕又过去拉李秋芳,同样被拒绝,对二人的胆小,她恨铁不成钢。
反正她不怕,她手里的编织品,刚才那女夫子都说好,不过谢春萍好歹也是她的亲戚,支援两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退钱,退钱,给我们退钱,哼,没天理了,这赵欣然想钱想疯了,拿这么点破破烂烂的碎线就想骗我们二文钱,大家伙评评理啊!”
谢喜燕脑子一闪,挤到最前面,把自己的编织品递给李春桃,换了五文钱过来。
钱一到手,那嘴巴立刻就站到了谢春萍那边去。
“谁说不是呢,赵欣然就是心黑,指不定背后赚了多少呢,你说是不是呀,表姑。”
得到支援的谢春萍更加昂扬,插着腰就走到朱琴跟前,手里变形的编织品直接甩到了朱琴身上,“退钱,给老娘退钱!”
朱琴黑着脸,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直面谢春萍。
“谢春萍,你今日来学习编织是我们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来的吗?你那两文钱是我们从你的兜里自己掏出来的吗?你编成这种破烂玩意是我们搞的吗?
拜托你搞清楚,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搞不懂年轻人的手艺,就不要来浪费这几文钱!
再说了,上课之前,村长就讲得很清楚了,材料自己负责,你手笨你就多练习,怎么,这么多人都能听得懂,就你听不懂?”
“我娘说的对,手笨就多练习,今日是我们招人的第一天,要是有人不愿意,那完全可以不来参加,你们也看到了,这线金贵,市面上就没有卖的,拿二文钱给你们做材料费,你们还有的说,那以后干脆就这样吧,这材料就五文钱算了!”
赵欣然直接涨价,那简单的成品也就是收购五文一件,现在涨价,就意味着很多人压根赚不到钱。
李秋芳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说好的二文钱,怎么能临时涨价呢?”说完她直接走到谢春萍和谢喜燕那里,“她们拎不清,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都同意买材料的,就还是二文钱的材料,不要涨价!”
“就是啊,不要涨价啊,哪有这样临时涨价的,这不是坑我们嘛?”
众人议论纷纷,刚才没及时交货的几个妇人恨恨地瞪着闹事的谢春萍几人,就连谢喜燕都有点慌张,她现在才意识到,赵欣然已经不是之前和她们一样的农丫头了。
“各位婶子嫂子们,大家安静,我也不想这样啊,实在是没办法,这二文钱的材料包太便宜了,什么人都想来学习,学了又不成样子,要是个个都像谢春萍和谢喜燕这样,那咱们的编织队是又浪费时间,又耽误赚钱。
大家还不知道吧,就拿春桃姐来说,她熟练以后,一天可以编织二十个初级的简单品,除去材料费四十文,还能赚六十文,今日我们组织她们免费教大家编织,这就损失了近百文啊。”
小账经不起细算。
在场的都是手里没拿过多少银子的,可这一天几十文的进账,谁听了都心动。
李秋芳眼睛都红了,还有陈二嫂也是,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好险,刚才差点就丢了这么好的机会,幸好她那死鬼丈夫给她紧了紧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