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太大了，田起凡没带在身上，放在他进来时右手边拆了一半的水泥台上。
他本来不想理会，但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最后还是走过去接电话。
项海澜提着的心又稍稍落回去点，刀口逃生，虽然可能不过拖延了几分钟而已。
她赶紧沟通空间，死玩意，还是不好使！
唯一好一点的是，她的四肢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但这点力气，对付田起凡还不够，尤其她现在的身体状态。
现在已经顾不得即将生产，折腾一顿会不会难产的问题，项海澜耳朵继续贴紧地面，她在考虑要不要在田起凡接听电话的时候，大喊一声，告诉电话另一头的人她猜测的位置。
但能给田起凡打电话的都是他的同伙，喊了未必得到帮助，反而刺激了田起凡，自己死得更快。
很快这种顾虑也没有了，田起凡打电话用的是日语，对方肯定是他组织里的同伙。
真没有办法了吗？
田起凡这通电话打得比较久，项海澜猜他们可能在处理股市的问题。
忍着难受，她一点点站了起来，她挪到刚才田起凡站立的小窗前，这个位置原来是卫生间，窗户设计的比较窄，离地面又不是太高，是个长一米四，宽大概七十公分的窗户。
怕有人进来盗窃，窗户被木条封了起来，项海澜试着掰断木条，把玻璃打碎，这样就能朝外面呼救。
透过缝隙，她能看到外面的景象，是江水，还有横跨苏州河的铁桥，她猜对了，这里就是金家承包的改造项目。看高度，她现在应该在三楼。
死手，快点！快掰！
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医院绑架人，而且还是即将临盆的孕妇。
区市各级公安都出动了，还有各个里弄居委会也有热心的市民参与。
听说绑架的嫌犯跟操纵股市的幕后黑手有关。沪市人现在听不得股市二字，这段时间还有谁没在股市里赔过钱？
瘪三给老娘等着！居委会的阿姨们不顾大风天，全都出来帮着找人。
人多就是力量大。
金熠提供的皇冠车线索派上了用场，有人发现了车子的踪迹，在外滩白渡桥附近。
金熠得到消息，立即赶了过去。
附近的公安已经在现场了。
“车里没人，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跟金熠说明情况的是区公安局一把手，他正好带队在附近。
有人指了指翻滚的江水，“会不会……”
“不会！”金熠坚定地摇头。
如果对方想要置海澜于死地，在医院就能动手，何必大费周章把人劫走。
田起凡不会做无用功，他肯定有所图，图的是什么？肯定是海澜的空间。
金熠已经猜到了。
而且他也料到，空间肯定出问题了，虽然把枪给了他，这些年他们往空间里又放了许多防身武器，弄枪有些麻烦，里面虽然没枪，有些武器的杀伤力不弱于枪械。
海澜没有反抗，一是身体不允许，最有可能是空间出问题了。
没有空间的孕妇，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金熠拼命让自己冷静，抬头环视江边的建筑，这里自开埠以来就是沪市建筑密度最高的地区，那么多高楼，田起凡能把人带去哪里？
警察已经在附近打听过，今天风大，江边更甚，没有多少行人，没人看到有人带着孕妇出现。
金熠扫视一圈过后，目光定在了一栋六层楼高的巴洛克风格的大楼，这栋楼几个月前他签了修复改造合同，因为改造方案迟迟没定下来，一直没有动工。
他想起那年冬天他和海澜两个坐了一夜火车奔赴冰城，直捣田起凡俄式教堂后面的老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田起凡虽然没有去他们在静安的家，会不会把海澜带到这栋无人居住的大楼呢？
“张局长，您带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