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的很快,离得最近的墨流渊直接上门了。
“老三,怎么回事儿?!”墨流渊急的没了往日的稳重,进门时险些被绊倒。
墨流瑾重复了一遍清蒙的话,墨流渊面露担忧,上位如今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这便如此迫不及待整治老三了吗?还是说?“登高跌重啊。”
墨流瑾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现在上位不会对他动手,但,日后呢?抄家斩首他不怕,既做了武将,他也早就料到会有被帝王忌讳的一天了。死,他不怕,他只怕,上位是要杀臣夺妻。垂下眼眸不愿让楚清蒙见到他眼底的情绪。
楚清蒙觉得他们纯粹是想多了,墨云庭或许会忌讳兵权从而杀了墨流瑾,但他绝对不会以她为借口去杀墨流瑾。不知为何,她就是很确定这一点。
很快王府便来人传墨流瑾和楚清蒙了。楚清蒙有些忐忑,上次与十一的一句话,就让众人那么忌讳,今日还不得吵翻天?早知道,就不与十一说她喜欢这衣服了。
见她起身脸上遮不住的忐忑,墨流瑾上前把人抱进了自己怀里,伸手拢着她的长发,“无事,不必怕,交给我就好。在府里等我,不要出门,若无事便做些饺子,我想吃了。”
墨流瑾没有按墨尘风的要求带着楚清蒙去王府,而是与墨流渊一起去了。临走前吩咐飞影,“若是二位公子回来,让他们回自己院子待着,不许在长公主面前多嘴。”
只是墨流瑾也没想到,等他前脚到了王府还没坐定,管家便来报皇上来了。众人面面相觑间,墨云庭已经踏进了正厅。
“皇叔。”墨云庭挥手免了众人的礼。他太能轻易猜到这群人的心思了,今日走这一趟只是怕初九从他们这受委屈罢了,她不便解释,但他可以说。
“上位。”墨尘风与墨云庭坐到了主位上,“不知上位有何事吩咐?”
“皇叔啊,朕没什么事儿,”墨云庭扫了一眼墨流方几人,笑着开口,“朕是猜着皇叔要问那蟒袍一事,这才来给您解惑。”
墨尘风拱手直言,“上位,老臣自知您疼爱安宁,但此事太过离经叛道,更何况,安宁为女子,这般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不是好事儿,也会让人猜忌是否是上位要借此事收拢兵权。”
墨云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轻笑着开口,“朕既给了安宁这荣耀,便能护着她。只是兵权一事,到底是外人猜测,还是皇叔您的猜测呢?”
“老臣不敢!”墨尘风下跪请罪。
“臣等不敢!”墨流瑾几人同样跪下请罪。
“皇叔,您怕什么?朕知您忠君,也知诸位堂兄是朕的左膀右臂。”墨云庭伸手扶起了墨尘风让他坐下。
“朕此番所为,不过是因着前番种种原因,朕登基,安宁出的力不比皇叔您少,先帝病危中毒,也是安宁的人在极力拖延才不至朝堂混乱。”
“又因十七弟前几日所为险些毁了边关和平,是安宁替朕平复了东越西亓两国的怒火,否则朕内忧外患,恐国将不国。”
“如此境遇之下,不过一件衣服,又非实权,朕觉得她穿着应当好看,便赏给了她,只是怕大将军像惊弓之鸟,这才来解释一番罢了。”
“皇叔可知御马场之事,咱们大禹国未付出任何代价。”墨云庭喝了口茶缓缓道,“那这就代表着,这些代价由安宁一人全部承担了。如此大义之事,皇叔还觉得朕做的过激了吗?”
墨尘风沉默了一瞬,又看向了墨流瑾,“安宁呢?”
“回父亲,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儿子便做主让她在府里休息了。”墨流瑾的谎话也是随口就来。
墨云庭看了他一眼,嘴角挂上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还行,知道不让初九来受气。
墨尘风沉默下来,墨云庭既然特意来解释,就证明他不会因此事整治流瑾与荣亲王府,但,显然他还是忌讳着流瑾手里的兵权。
“皇叔。”墨云庭不过看了一眼便知道墨尘风在想什么,语气淡然的开口,“您且放心,只要大将军忠君爱国,朕不会干蠢事。”
“老臣该死。”墨尘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皇帝面前揣度他的心思,岂非作死?
“皇叔不必这般谨慎,朕的话说完了。”墨云庭起身离开了,留下一干人沉思。
“流瑾,清蒙到底如何与东越西亓谈的?”墨尘风更想知道楚清蒙付出了什么代价。
墨流瑾摇了摇头,“儿子还未来得及细问,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