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姜离外出,姜玉璇便召见了鹤清词。
鹤清词身着一袭素雅白衫,面如冠玉,气质出尘,踏入这巍峨宫廷。
进宫之后,鹤清词依礼行礼:“拜见君上,君上万岁。”
姜玉璇高坐于主位之上,眼眸微眯,神色清冷,“听说太女欲立你为正夫?”
鹤清词颔首:“承蒙殿下抬爱……”
不等鹤清词把话说完,姜玉璇便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在金阙台外跪着。
鹤清词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多说,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内侍局的礼官便迈着规整的步伐而来,那刻板的脸上毫无半分怜悯之色。
“鹤侧君,你可知今日为何让你跪在此处?”礼官的声音尖锐而冷漠。
鹤清词便是跪着也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清词不知,还望大人明示。”
礼官冷哼一声,“你这行礼之时,腰未弯够,手未伸直,如此礼仪不周,怎配为太女正夫?”
阳光越发炽热,毫无遮拦地照在鹤清词身上,他就这样静静的跪着,犹如美玉铸成。
“再者,你入宫面见君上,着装虽看似素雅,却未佩相应的规制配饰,此乃对君上的大不敬!”礼官的话语如利箭般刺来。
“如此行为,如何能为天下男子之表率,在下不才,却也是教导出两任帝后的,今日,便教你些规矩。”
话落,他便寻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烈日高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鹤清词的膝盖已经开始发疼,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便蒸发不见。
此时的鹤清词,身体微微颤抖,几欲中暑,他却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金阙台之上,姜玉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陆昭显然也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蹙了蹙眉,朝着鹤清词大步走去。
还未走近便被礼官拦住了去路。
“陆将军,鹤侧君礼仪不周,我奉命教导,还望陆将军莫要让我难做,这是皇命。”
陆昭捏着剑的手紧了紧,“可眼下日头太毒,他若跪下去……”
“陆将军言重了,若这点苦都吃不了,日后又如何能服侍太女殿下。”
陆昭眉头皱的更紧。
礼官见此,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就看在陆将军的面上,赏他一碗绿豆汤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小侍将绿豆汤端了过去。
“鹤侧君,请吧。”
鹤清词瞧着眼前的绿豆汤,还未拿进,他便闻到了那一股幽幽的气味。
情毒。
鹤清词脸色有些发白,这是金阙台,若他喝了下绿豆汤,情毒发作,做出什么有损殿下颜面之事,自己是小,连累殿下连累鹤家为大。
于是,他果断拒绝。
“鹤侧君,这汤你今儿喝必须得喝,这是君上赏赐之物。”
鹤清词闻言,只觉得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陆昭瞧着这一幕,不敢耽搁,立即吩咐人拿上自己的腰牌,出宫去找姜离。
鹤清词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他的血可解百毒,想来,纵然这情毒再烈,也能撑到回府。
于是,他接过绿豆汤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