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沉默不语,面对沈妄的强势,敢怒不敢言。
看着眼前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妄修长的手指又随手指向另一人,“你说。”
那人怯懦地缩了缩身子,脸上满是惶恐与犹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我并非庶民,而是出身寒门的学士,我等历经十年寒窗苦读,只盼能够一举夺魁,进入朝堂,为百姓做主,可如今,竟无一人能与贵族一争高下,岂不可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可笑么?”沈妄轻声反问,那声音轻得仿佛只是一声叹息,却又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贵族祖先,或戎马疆场奋勇杀敌,或马革裹尸捐躯报国,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或为朝政殚精竭力,积劳成疾,这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区区十年寒窗?”
鹤清词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们只看到眼前的不公,却未曾想过,贵族的荣耀并非凭空而来,那是先辈们用鲜血与汗水铸就的辉煌,你们若真有才华,又岂会被区区出身所困?真正的贤能之士,自当能在困境中脱颖而出,而非在此怨天尤人,妄图以闹事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功名。”
苏漾站在不远处的看着这一幕,不禁轻笑一声。
“当真是难为他俩了。”
关言不解:“公子此言何意?”
苏漾低笑一声,“殿下收受贿赂人尽皆知,沈侧君和鹤侧君心里也清楚,却能想到此说法为殿下开脱,着实不易。”
关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漾:“公子便不想靠近殿下,获取宠爱吗?”
苏漾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不可否认殿下很好,可,她并非我心中之人。”
关言瞧着如此执迷不悟的苏漾,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终是一言未发。
……
翌日。
姜雪身着一袭华彩锦服,容光焕发地踏入了金阙台,跪在了下首的位置,恭声道:“启禀母皇,儿臣有事要向您禀报。”
“何事?”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女皇声音平淡,让人难以揣测其心思。
姜雪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儿臣要状告大皇姐借科举之事谋取钱财,收受贿赂,此次科举放榜,及第者皆是高门王族之辈,而那些寒门学子以及庶民却落榜无望。有学士满腔悲愤求到儿臣跟前,儿臣实在不忍见她们多年寒窗苦读付诸一炬,特向母皇陈情。”
姜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玉璇的神情,却见她低头漫不经心地翻弄着手上新得的物件,仿佛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脸上亦不见丝毫的怒气,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
姜雪咬了咬牙,心一横,又道:“母皇,那些深受不公的学士就在外面等着呢,如今民间怨声载道,若对此事放任不管,恐有损我朝君威,民心亦会渐失。”
姜雪偷偷打量着姜玉璇,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继续道:“科举本应是为国家选拔贤才之途,是寒门庶民改变命运之希望,如今却被大皇姐弄权舞弊,令众多有真才实学之士被拒之门外,若长此以往,朝堂之上尽是些凭借钱财与关系上位的无能之辈,又如何能为母皇您分忧,为百姓谋福祉?还望母皇明察秋毫,严惩不贷,还科举一个公正清明,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说罢,姜雪俯身叩头,额头紧贴地面,静静等待着姜玉璇的回应,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金阙台内一时静谧无声,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幔帐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