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梁浅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呸。”
褚孑诀从镜子里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子微微低下,将一边的脸凑到她旁边:“亲亲。”
叶梁浅眼眸里带着很浓的笑意,本来想恶搞他一下,最后还是心软如他所愿。
叶梁浅的吻刚刚落下,褚孑诀又立马回吻了她,她轻轻推了他一把:“没个正型。”
两人没腻歪太久,出了浴室门,叶梁浅情绪不太好:“我妈有很大的可能是来催生的。”
褚孑诀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握住她的手:“别害怕,有我。”
“好。”
叶梁浅将脸靠在他的怀里,褚孑诀揉着她的脑袋安抚着,这句话就像定心丸,心里的烦躁在那一刻安稳下来。
楼下,林耀钥靠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本杂志,光洒在她身上添了几分岁月静好,听见下楼的动静,她放下手中的杂志,目光落在他们相交的手上:“我昨天说的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叶梁浅刚想开口,被褚孑诀按住。
“妈,您也知道生育的代价很大,我跟浅浅结婚前已经商量好不要孩子。”
林耀钥眉头微蹙:“哪有结婚后不生孩子的?”
叶梁浅垂眸。
或许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孕期的浮肿跟孕吐她都不想经历,也害怕孕激素会将她变得面目全非,还有孕后的修复,身材的走样,每一点都几乎让她崩溃。
但面对林耀钥,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客厅里的氛围安静了很久,天花板的吊灯晃得她头晕,褚孑诀轻轻拍了下叶梁浅的手让她安心。
他让别墅里的佣人给林耀钥倒了杯水:“这件事情真的没办法如您所愿。”
林耀钥放下水杯,脸色色不太好。
“我其实十五年前结扎了,就算现在做恢复手术也很难恢复好……”
“什么!”林耀钥情绪激动,她将目光落在叶梁浅身上:“这事你也知道?”
叶梁浅点头:“知道。”
林耀钥瞬间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她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叶梁浅被吓了一跳,赶忙从包里找出救心丸给林耀钥喂了下去。见她咽下后情况有所好转,她的手抚顺着林耀钥的胸口,让她尽量好受些。
所幸有惊无险,林耀钥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这么大的事情,五年来你们没有一个人跟我说?”
“可这本来就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叶梁浅看着她警告的眼神,不情愿的住口。
她跟褚孑诀并坐在一起面对着林耀钥的审问。
林耀钥双腿交叠,即使五十多岁了,她依旧媚眼动人,丝毫不露衰老,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多年,她眼睛犀利的质问:“为什么不要孩子?”
褚孑诀:“公司里的事情太多,怀孕精力消耗太大。”
“怀孕哪有不消耗精力不痛的?如果不生,以后的公司要怎么办?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继承人的位置?”
林耀钥将视线落在叶梁浅身上:“你想过这些问题吗?”
褚孑诀按住叶梁浅的手,他不愿意她跟林耀钥起正面冲突。
“现如今的年代又不是世袭制,我跟浅浅都决定好,谁有能力我们把公司交给谁。我不可能因为孩子是我的骨血,就随便将辛苦一辈子的心血任由他胡乱挥霍。我手底下还有很多员工要生活。”
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些话褚孑诀也不好藏着掖着:“你觉得浅浅的童年怎么样?”
林耀钥突然不说话了。
褚孑诀继续输出:“一个童年缺爱的孩子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吗?她都没得到过。难道您是想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全心扑在孩子身上,这对她公平吗?”
叶梁浅拽住褚孑诀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林耀钥死咬嘴唇:“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生孩子,会有多少叶腾的私生子盯着,如果公司传到那些人手上,我黄泉之下都不得安息。”
她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叶梁浅看向她,原来那么多年,她还是没放下叶腾。
也不奇怪,毕竟她将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连带着所有少女情愫一并奉献出去。
叶梁浅刚想开口,被褚孑诀按住:“就算不要孩子,我们会找烈士的遗孤抚养,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叶梁浅推开褚孑诀的手,有些事情还需要她出面林耀钥的心结才能解开:“妈妈,如果是我上大学遇见一个品学兼优又对我展开追求的学长,我也很难不心动,这不是……”
“嗯?”褚孑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次他是真的破防了:“心动?你会对……”她伸手眼疾手快地捂住褚孑诀的嘴。
完了。
毁灭吧。
一个还没解决,另一个也要闹了,叶梁浅心力交瘁道:“你先别讲话。”
褚孑诀吃了一坛醋,双手环胸坐在一旁。
叶梁浅叹了口气,这真是两头为难。她先是敷衍的捏了下褚孑诀的手心算是安慰,又立马开导着林耀钥:“妈妈,一个满心算计的人,不配待在您的回忆里。”
林耀钥看着叶梁浅,又将视线落在褚孑诀身上,终于,她眼角滑过一滴泪。
林耀钥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对过去的惋惜,同时她又庆幸:“浅浅,你比妈妈幸运。”她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褚孑诀,彻底放下心里的戒备。
她相信,褚孑诀永远不会成为下一个叶腾。
阳光下的草坪反正金光,花坛里还有佣人拿着剪刀修剪着枝叶,空气里带着植物汁液的味道,风吹过林耀钥的衣角,她牵起叶梁浅的手:“生孩子确实辛苦,不想生就不生吧。”
林耀钥没有留下来吃午饭,旁边的司机替她打开车门,褚孑诀看着已经消失在拐角的汽车,他将叶梁浅整个人包进怀里:”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周围还有人,叶梁浅脸皮薄,拼命拉着他往屋里走:“先回房间去。”
门刚刚合上,褚孑诀直接将她堵在门口按着她的头就是一顿猛亲,叶梁浅像一只溺水的鱼,拼命挣扎。终于,褚孑诀放开了她,他面上没了刚才的凶狠,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大学都认识了那些学长?”
“没认识的。”
褚孑诀又吻了上去,很凶。
“大学都认识了那些学长。”
“没……”
又是一个深吻。
“我错了。”
叶梁浅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他怀里缓着紊乱的呼吸。
褚孑诀不打算放过她,一把抱起她坐在床上,他紧紧搂住她:“错哪了?”
“只喜欢你。”叶梁浅在他下巴印上一吻。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