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将车停在东粮粮油店，章佳柠又接到梁燕妮电话，让她再带些白面回来。
等车后备箱装满了，章佳柠从屋里出来，看到程澈的衣服和裤子上沾了面粉，走到他身后掸掸，“这么大人了，弄得跟粉面里滚一圈一样。”
程澈说：“就一个小工搬，我嫌他太慢，就帮忙了。”
她弯腰掸他裤腿上的面粉，程澈把人托起来，“我自己弄。”
章佳柠按住他，“别动。”
程澈等她站起身，啥爱不爱的，不用说出口，日子里的细节就是爱他。
“走吧，上车。”
回去的路上，章佳柠靠在副驾睡着了，程澈接到老三的电话。
“程哥，在哪呢？”
程澈：“从市里往回走，有事？”
老三说：“我刚看见孝志又拉着曹永亮来村里了。”
程澈：“来就来呗，关咱屁事。”
老三说：“他上次来把李江磊带走了，这次又拉着村里俩人出去，我怀疑又要放局了。”
程澈：“把谁带走了。”
老三：“王涛和陈聪。”
程澈蹙眉，“去哪知道吗？”
老三说：“我看奔着去周家店那边去的，曹永亮在那也有个落脚的宾馆。”
程澈：“打电话给他们爸妈，让他们把人劝回去。”
老三说：“这俩小子哪听爹妈的话，十七八的小孩儿不懂事，学，学不念，班，班不上，还吃家里喝家里的，俩倒霉孩子就啃老。曹永乐肯定说带他们出去发财，这俩小兔崽子就鬼迷了心窍，跟他走了。”
程澈：“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
老三说：“打了，他们不接，我猜是曹永亮不让他们接的。”
程澈默了默，“联系陈孝志，你带个话给他，就说我说的，让他立刻把人送回去。”
老三：“行，我这联系陈孝志。”
没过多会儿功夫，程澈的手机又响了，他按下接听。
“怎么了？”
老三难为地说：“陈孝志也不接我电话。”
程澈：“再联系。”
老三：“我打了三遍，都给我按了。……不行，你联系他，你的电话他肯定接。”
听筒内安静几秒，老三问：“程哥？在听没？”
程澈：“在听，知道了，我打。”
说话声吵醒了章佳柠，同时发现车已经停在路边，程澈拿着手机下去，她看到人站在路边打电话。
看他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又跟谁生气。
刚降下车窗，就听到程澈语气不善地说：“陈孝志，你赶紧把他们送回去，要是我回村里没看到他们，肯定找你算账。”
陈孝志说：“只是出来玩，这你也管？是不是管太宽了。”
俩人闹翻后，第一次通话，都带着火药味儿。
程澈垂眸看着脚下的石子，一脚把石头踢飞了。
“你要不送回来，我就带着警察去找。”
陈孝志看向曹永亮，一脸难为，“把他们送回去吧。”
曹永亮蹙眉，“你有病？”
陈孝志说：“程澈来的电话。”
闻言，曹永亮迟疑会儿，脸上的神情明显带着惧色。
他摆摆手，示意回去。
陈孝志没料到，连曹永亮都给程澈面子。
他打把方向，掉头往回开。
坐在后座的两人诧异地问为什么回去，却被曹永亮借口去的地方今晚满了，等以后在带他们去。
把两人送回家，陈孝志想趁机打听曹永亮为什么怕程澈。
陈孝志问：“你和程澈关系不错？”
曹永亮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故作玩味的口气回：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呵呵呵。”陈孝志笑笑，竟然不说，“别逗了，你们之间有交情？”
曹永亮看他眼，“别管了。”
陈孝志识趣的没再问，但还是意有所指的挑拨，“没想到程澈这么厉害，连你也怕他三分。”
曹永亮没好气的冷睇他眼，“你该你管的事少管，我跟他之间有过，不是你能懂的。”
陈孝志尴尬的笑。
彼时，程澈的车飞驰在回村的路上。
章佳柠问他：“刚才你给谁打电话？”
程澈：“陈孝志。”
“什么事？”
程澈舔下嘴唇，“他又带曹永亮来村里找人玩，这回把王涛和陈聪带走了。”
章佳柠记得这两家，“他们才多大，十七八吧，这么小带他们玩？他们父母不管？”
程澈摇头，“十七八的年纪，他们知道个屁，来个人说他们见世面就信了，心智不成熟的很。他们跟父母横，跟外面人就老实，没经过社会上的毒打，曹永亮又会说，这俩小子肯定就信了。”
章佳柠：“曹永亮这人太坏了，就没人能治他？”
程澈说：“他可是三进宫了，进局子比我们上早市都熟悉，每次都准备得很充分，就算被警察堵了门，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所以，不好找他的错处。狡猾的就跟个泥鳅似的。”
章佳柠：“那也不能一点办法没有吧，他带那么多人出去赌，就没一个敢证实的？”
程澈说：“真有的话，也不能让他猖狂到现在。”
章佳柠拧着眉，若有所思，“看来村里得组织一次反赌宣传，提高大家的法制意识。”
程澈：“以前也宣传过。”
“效果怎么样？”
程澈言简意赅的回：“收效甚微，几乎等同于无。”
章佳柠：“不能吧。”
程澈：“这有什么好骗你，真的没效果，一张宣传单，领到手也没人看，都点炉子了。”
“这样啊。”所以宣传单和宣传画可以减少印刷量，“拍短视频呢？利用新媒体的方式做拒绝赌博的宣传？比起纸张的，短视频要更有视觉冲击，也更容易让大家接受，参与拍摄的人都是村里的人，这样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和好奇心。”
程澈挑眉，“不为是个好办法。”
“那就这么定了。”章佳柠开始构思拍摄脚步。
把人送回超市，程澈开车直奔王涛和陈聪家，确定人都回去，又找两个小子谈了才离开。
程澈进门就看到章佳柠在写拍摄脚本，他靠在她身后，“你这脑子真好使，累一天了也不休息，回来就写？”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十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早点写完早拍摄，而且我发现翻拍影视剧的流量不行了，大家开始有审美疲劳，我也该换个赛道了。”
程澈笑了，“早说啊，抓热点，问我啊。”
章佳柠转过脸，“你说拍什么会爆流量？”
程澈拿出手机，胸有成竹地说：“现在的热门是……”
看到热门词条，他脸都绿。
章佳柠抻着脖子看，词条是……转椅子变装。
她抬眼，“你贡献下让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