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加入声讨的队伍,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愤怒的蜜蜂,嗡嗡作响,恨不得将高僧生吞活剥。
高僧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笑。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这假高僧身败名裂,也让三皇子颜面扫地。
容珩看着混乱的场面,眉头微蹙。
姜茯谣察觉到容珩的目光,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
她轻轻福了福身,柔声道:“殿下,民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容珩收回目光,淡淡道:“真相如何,自有定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看!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众人惊恐的脸庞。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瞬间将众人淋成了落汤鸡。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姜茯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容珩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殿下?”姜茯谣心中一慌,连忙四处张望。
“姑娘,小心!”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茯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腰肢,带离了人群。
姜茯谣抬头一看,只见白术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白术?殿下呢?”姜茯谣连忙问道。
“殿下有事先行离开了,命属下保护姑娘安全。”白术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姜茯谣被白术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厢房,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
白术递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姑娘擦擦吧。”
姜茯谣接过帕子,道了声谢,胡乱地擦拭了几下脸上的雨水。
容珩不告而别,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这突如其来的暴雨,那诡异的天象,都让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白术,殿下去了哪里?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姜茯谣问道。
白术依旧面无表情,“属下不知,殿下只吩咐属下保护姑娘周全。”
姜茯谣心中疑惑更甚,但白术向来寡言少语,问也问不出什么。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厢房布置简朴,却干净整洁。
“这里是哪里?”姜茯谣问道。
“慈恩寺的客房。”白术答道。
慈恩寺?姜茯谣心中一动,想起那个被她揭穿的假高僧。
如今这寺庙里,怕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寺里可还有其他僧人?”姜茯谣问道。
白术想了想,“应该还有几个小沙弥。”
姜茯谣点点头,“你去帮我找一个小沙弥过来,我想问问主持的事情。”
白术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办。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小沙弥便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对着姜茯谣和白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小师傅,我想问问,你们寺里的主持大师现在何处?”姜茯谣柔声问道。
小沙弥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
“主持大师?主持大师已经圆寂了啊。”
姜茯谣愣住了,“圆寂?什么时候的事?”
“敢问大师何时圆寂的?”姜茯谣追问道。
小沙弥叹了口气:“就在前几日,家师突然染上怪病,药石无效,便,便去了。”
姜茯谣心中疑云更甚,怪病?药石无效?
以她前世今生的医术,什么样的怪病能让她束手无策?
“小师傅,可方便告知大师的病症?”姜茯谣试探着问道。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施主恕罪,家师的病症,贫僧也不甚清楚。”
姜茯谣心中一沉,前几日?那岂不是正好在她揭穿假高僧之前?
这么说来,这慈恩寺里,竟然一直没有主持?
那这个假高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姜茯谣感觉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这位施主,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沙弥见姜茯谣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了,谢谢你,小师傅。”
小沙弥如蒙大赦,连忙行了个礼,转身跑了出去。
姜茯谣看着小沙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