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僧突然开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姜茯谣,缓缓说道:
“这位施主,老衲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施主的见识,远胜老衲百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皆不敢相信,这德高望重的高僧竟然会对一个年轻女子说出这样的话。
慧觉师太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茯谣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高僧竟然会如此坦然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她微微颔首,说道:“大师过誉了。小女子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当大师如此称赞。”
高僧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道:“施主不必谦虚。老衲今日所见所闻,皆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施主对佛法的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发人深省。老衲今日受益匪浅,还要多谢施主指点迷津。”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大师言重了。小女子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指点之意。”
高僧双手合十,对着姜茯谣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施主今日之言,令老衲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老衲自愧不如,还需要继续学习,潜心修行。”
高僧合十的双手还未放下,姜茯谣却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大师且慢。”
高僧一顿,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慈悲祥和的模样:“施主还有何事?”
姜茯谣款款上前,姿态虔诚,双手递上一支签,态度恭敬:“大师佛法精深,小女子愚钝,心中尚有疑惑,可否请大师为小女子解惑?”
慧觉师太见状,心中暗喜,这丫头怕是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才被她抢尽了风头,如今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挽回颜面。
她冷眼旁观,等着看姜茯谣的笑话。
高僧接过签,捻在指尖,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双目微闭,似乎在与神佛沟通。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看向姜茯谣:“施主此签,乃是大凶之兆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姜茯谣,窃窃私语。
姜茯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丝惶恐:“大师,此话怎讲?”
高僧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
“施主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近日恐有小人作祟,需多加小心。若想化解此劫,需诚心向佛,捐赠香火钱,方可保平安。”
姜茯谣心中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面上却更加惶恐,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大师,小女子该如何是好?”
高僧见姜茯谣上钩,心中暗喜,继续说道:“施主不必惊慌,只要你诚心向佛,捐赠香火钱,佛祖自会保佑你平安无事。”
姜茯谣咬了咬唇,似乎在犹豫,半晌才说道:“大师,小女子家中并不富裕,”
高僧不等姜茯谣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施主,钱财乃身外之物,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诚心向佛,佛祖自会保佑你。”
姜茯谣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容珩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时,姜茯谣突然抬起头,看向高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说道:
“大师,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
高僧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施主请讲。”
姜茯谣指着签上的字,问道:“大师,这签上明明写着‘否极泰来’,为何您却说是大凶之兆?”
高僧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签文深奥,老衲一时也难以解释清楚。”
姜茯谣步步紧逼:“大师,您方才还说小女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可小女子今日气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有半点血光之灾的迹象?大师,您莫不是在诓骗小女子?”
高僧被姜茯谣逼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姜茯谣的目光。
周围的信徒们也开始议论纷纷,看向高僧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慧觉师太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施主,你有所不知,这签文并非人人能懂,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自然能看出其中奥妙。你切莫在此胡搅蛮缠,扰乱佛门清净。”
姜茯谣冷笑一声,反问道:“师太,您既然说这签文并非人人能懂,那为何大师却能一眼看出小女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莫非大师的眼睛比常人多了几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