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手中刚才扔掉又捡起的木剑,猛地朝我逼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别不识好歹,乖乖把丸子给我们!”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杨三泊则抱着罗盘,绕到我的身后,想要趁我不备从背后偷袭。他的脚步轻缓却又透着一股阴狠,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丸子是上天的恩赐,你不配独自享用!”
我紧紧地护着手中的饭盒,心中又惊又怒。
“你们疯了吗?这是我的份!”
我大声呼喊着,试图震慑住他们。可他们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
胡子率先发难,他猛地扑向我,双手如钳子般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地拉扯着。
我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差点握不住饭盒。
李阳则趁机用铁棍狠狠地砸向我的肩膀,我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就在这时,杨三泊瞅准机会,从背后抱住我,试图将我摔倒在地。
我拼命挣扎,双脚用力地蹬着地面,可他们三人的力量实在太大,我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在混乱中,饭盒被打翻在地,丸子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
胡子见状,立刻松开我,趴在地上疯狂地捡起地上的丸子,直接塞进嘴里,丝毫不在意上面的污垢。
李阳和杨三泊也纷纷效仿,他们争抢着地上的丸子,嘴里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看着三人吃的津津有味,我也是咽了咽口水,这丸子似乎有着无法抵抗的魔力,味道十分的吸引人。
我望着地上沾满灰尘却依旧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丸子,那股熟悉的香味如同一根无形的钩子,紧紧地勾住了我的嗅觉神经,让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刚才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在这香气的冲击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丸子的强烈渴望。
我的理智在这一刻开始动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品尝丸子时那美妙的滋味,那弹嫩的口感,那浓郁醇厚的肉香,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挠着我的心。
我努力想要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失去理智,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缓缓蹲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丸子。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朝着一颗丸子抓去,就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李阳突然一脚踢开了我的手。
“这是我们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刚才被他们欺负的委屈和不甘,此刻都化作了对丸子的强烈欲望。
我大吼一声,不顾身上的疼痛,猛地扑向李阳,想要把他推开。
李阳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丸子也掉落在地。我瞅准机会,迅速捡起那颗丸子,直接塞进嘴里。
熟悉的美味在舌尖上绽放,我的大脑瞬间被愉悦感填满,之前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消失不见了。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饿兽般在地上疯狂地搜寻着剩下的丸子。
胡子和杨三泊也不甘示弱,我们三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互相争抢着那些沾满灰尘的丸子。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手在我的身上乱抓,脚也不时地踢在我的身上,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抢到更多的丸子。
我的脸上、手上沾满了灰尘和汤汁,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但我丝毫不在意。
我疯狂地吞咽着抢到的丸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我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欲望。
在这疯狂的争抢中,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之前的种种遭遇,只剩下对这汆丸子的痴迷和疯狂 。
当最后一颗沾满灰尘的丸子被我囫囵吞下,我才渐渐从那疯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丸子的油渍,黏糊糊的,还混合着灰尘,变得脏兮兮的。
我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却尝到了满嘴的尘土味,胃里不禁一阵翻腾。
我望着眼前同样狼狈不堪的胡子、李阳和杨三泊,他们的脸上也满是污渍,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贪婪。
回想着刚才自己如饿狼般与他们争抢丸子的场景,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怀疑。
“我……我刚才都干了些啥?”我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为了几颗丸子,变得如此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疯了。
在这个诡异的精神病院里,我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被护士粗暴对待,被胡子他们折磨,还一次次地陷入对现实和幻想的迷茫之中。
“难道我真的和他们一样,是个疯子?”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一直坚信自己是清醒的,坚信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关于芷若、关于阑扎木镇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可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我不是疯子,又怎么会在刚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像个毫无理智的野兽?
我的思绪混乱不堪,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
我望着病房那斑驳的墙壁,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不仅身体被束缚,连精神也逐渐被吞噬。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就是这小小的汆丸子,它有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能够操控人的意志,让人变得疯狂。
我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厕所,洗干净了之后出来看着那疯疯癫癫的三个人,自己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我呆呆的看着鼓捣着注射器的胡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记忆的神医,现在居然成了一个只会玩注射器的傻子。
我盯着胡子的手,那支注射器在他脏兮兮的手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次被他注射时的痛苦场景。
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胡子,你这注射器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有针头,这东西在这精神病院里可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