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峙神色冷峻,“周大人,皇上有旨传来,皇后娘娘意图杀害诏狱中人一事败露,且皇后娘娘已然招供。你们周家,自然是要全部缉拿归案!”
周长青身子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不,我什么都没做,周家更是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任何不法之事!”
皇后怎么可能招供!
这绝无可能!
她难道不清楚,一旦招供,整个周家都会万劫不复吗?
一定是皇上在故弄玄虚,想以此诈他们就范!
周长青双眼通红,仿佛真是一个被污蔑的忠良之辈,“靳大人,我要面圣!我必须见皇上!我周家绝未犯下此等罪行,断然不会无端认罪!”
靳峙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周大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既然已经下令,那便说明证据确凿。您何时见过皇上虚张声势?您若能端正态度,诚心认错,或许皇上念及周家往日的功绩,还会网开一面。可您若继续执迷不悟、狡辩抵赖,只会惹得皇上更加恼怒!”
言罢,靳峙大手一挥,高声下令,“全部拿下,押入天牢!”
短短一个时辰,周家上下人等,尽数被押送至大牢之中。
而周长青,则被押解入宫。
此刻,他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皇后不会招供的……
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定是诈!
一定是诈!
养心殿内。
周长青被两名御林军粗暴地按跪在地上。
他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张承宴,大声喊道,“皇上,臣冤枉啊,臣没有做过那些事!”
“没有吗?”张承宴正低头看靳峙呈上来的报告。
就在皇后动手的前一天,周家在搜查期间,派了一名下人去买茶叶。
这件事实在不像是一位老臣会做出的举动。
毫无疑问,对方极有可能是借买茶叶之名,给皇后传递消息,皇后才会在第二天仓促动手!
而且那嬷嬷在酷刑之下已然招供。
在无尽的痛苦折磨面前,她一旦松了口,便再也无法隐瞒真相。
起初她招供是因看不惯德妃和昭妃。
可后续交代的内容,却让张承宴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周家与皇后暗中竟做了如此多的恶事!
而他这个皇帝,竟被耍得团团转!
张承宴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周长青面前,抬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周长青,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京城蓄意制造疫病!朝中大半老臣,因你命丧黄泉!无数无辜百姓,也因你家破人亡!你还妄图将这一切罪责都推到昭妃头上,仅仅因为你看不惯她腹中的龙胎!”
张承宴怒目圆睁,伸手揪住周长青的衣领,“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周长青仍在垂死挣扎,不断狡辩,“不,皇上,我真的没有做过!”
“没有?皇后都已经招认了!你还敢嘴硬!”张承宴此刻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看着眼前的周长青,他只觉厌恶到了极点!
就是这个人,险些将大融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知不知道,如果昭妃没有及时拿出药方,如今的京城会变成什么模样!靳峙若死,边境又将陷入怎样的危局!大融国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差点毁于一旦!你这个蠢货!”
张承宴怒不可遏,一把抽出墙上悬挂的长剑,猛地刺进周长青的肋下,“你万死难辞其咎!”
周长青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长剑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声音颤抖地唤道:“皇上……”
“你何时真正将朕视为皇上了?分明是你一直觊觎朕的皇位,这份心思,怕是已经藏了许久吧?”
“臣绝无此意……”
张承宴猛地抽出长剑,动作不带一丝迟疑。
周长青吃痛,痛苦地倒在地上,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皇上,臣……”
“闭嘴!朕此刻不想再听你任何狡辩之词!”张承宴怒不可遏,再次挥剑刺向周长青,为了不让他轻易死去,依旧刺在了不致命之处。
“朕如今看到你这副嘴脸,只觉恶心至极!来人,去把皇后带过来!”
片刻之后。
皇后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送进了养心殿。
她一眼便瞧见满身鲜血、倒在地上的周长青,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爹!”
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挣扎着起身,踉跄跪倒在张承宴脚边,泣声道,“皇上,求您看在臣妾与您夫妻多年,当年周家也曾助力您登上皇位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张承宴满脸嫌恶,一脚踢开皇后,“你们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朕不但要让史官将这一切如实记载,还要将你们周家满门抄斩!王德才!”
“奴才在。”王德才体内的毒尚未完全清除,但已经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生怕自己的位置被其他太监取代,听到皇上传唤,赶忙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候在一旁。
“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将周家人全部押解至刑场,斩首示众!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放过!若有一人逃脱,朕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