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失踪的消息,她没有向宋淮安隐瞒。
要知道,宋淮安现今可是手握重兵之人,倘若能得到他的援助,那么寻觅宋闻璟的进程必定会顺畅许多。
当宋淮安听闻自己那宝贝儿子竟然离奇失踪时,心头猛地一震,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当机立断地派遣手下人马前往事发之地展开搜索行动。
紧接着,更是下令封锁整座城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竭尽全力搜寻着宋闻璟的踪迹。
宋淮安步履匆匆地来到林潇潇身旁,凝视着眼前这个宛如亲生女儿一般的女子。
缓声安慰道:“孩子啊,你且放宽心,闻璟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坚定而沉稳,不知为何竟让林潇潇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林潇潇紧咬嘴唇,美眸中满是忧虑,轻声说道:“爹爹,闻璟失踪之事家中尚且无人知晓。
母亲与祖母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一直不大好,若是贸然将此事告诉她们,只怕会令她们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所以,依我之见,咱们暂且还是将此事瞒住她们为妙。”
宋淮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你所言极是。待到闻璟安然无恙归来之时,再行告知她们不迟。”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禀报:“将军,我们在城郊废弃的庙宇发现一些可疑迹象。”
宋淮安眼神一凛,立刻带着林潇潇赶过去。
到了庙宇,只见这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宋淮安仔细查看四周后说道:“此处虽有打斗,但并未见血迹,闻璟或许还活着。”
他吩咐众人沿着周围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几日后,探子来报,说是在邻城看到疑似宋闻璟的身影。
宋淮安立马率人前往邻城。
但是又一无所获。
在森林深处,有一座废弃已久且破烂不堪的庙宇孤零零地矗立其中。
这座庙宇仿佛被岁月遗忘,四周布满了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
就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一个身形极为消瘦的女子正竭尽全力地照看着一名身受重伤的男人。
只听那受伤的男人嘴里发出微弱而又痛苦的呢喃声:“水……水……”
女子听到后连忙回应道:“你是不是想要喝水呀?好嘞,你先稍等一下哈,我马上就去给你弄来。”
说着,她迅速拿起身旁一个破旧得不成样子的水囊,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其凑到男人干裂的唇边。
男人如饥似渴地大口吞咽着水囊中的清水,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待他喝下一些水后,身体似乎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开始缓缓地睁开。
然而,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那双眸子里却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之色。
或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太过长久,男人的嗓音听起来异常干哑难听,就好像两块粗糙的石头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声音一般:
“你……你是谁啊?”
女子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儿地回答道:“哼!我?我是你的债主!
要不是你这家伙,我现在还在那个舒适的山洞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呢!”
女子发泄完之后,在心里暗嗔道:
可谁能想到,你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突然就闯进了我的地盘。
而且啊,你后面居然还跟着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他们二话不说,一进洞就对我的洞穴一通乱打乱砸,把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
接着,你更是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拼命逃跑。
刚开始的时候,本姑娘才不愿意跟你走呢,但后来瞧见那些个黑衣人居然起了杀心,想要连我一块儿灭口。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你一起逃出来了。
就只能跟着眼前的男人一起逃命。
眼前的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他身上的着装剪裁精致的衣物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每一处细节都流露出丝丝矜贵之气。
仅从这外表和穿着来看,便能断定此人定非寻常之辈,想必是个腰缠万贯的贵人。
心中如此思量着,苏言言暗自窃喜,觉得只要救下这个男人,日后定然能够从他那里获得一笔颇为丰厚的赔偿。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蹲在了宋闻璟的面前,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轻声问道:“你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那些人为何要对你痛下杀手呀?”
宋闻璟闻言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自己腹部那已被包扎妥当的伤口处,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张开双唇。
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关于此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的脑海之中已然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留存。”
宋闻璟的这番话语犹如一道惊天巨雷,直直地劈向了苏言言,瞬间将她震得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她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宋闻璟的胳膊,力道之大甚至让宋闻璟感到微微生疼。
然而此时的苏言言却浑然不觉,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糟糕局面。
过了好一会儿,苏言言稍稍回过神来。
连忙追问道:“那你还能否想起自己姓甚名谁?你的家又位于何处呢?”
说这话时,她的双眼睁得极大,眼神无比急切地紧盯着宋闻璟,生怕错过对方脸上哪怕一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因为此时此刻,对于苏言言来说,最为担心的便是即将到嘴的鸭子会突然飞走——毕竟,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失去了全部记忆。
那么她所期盼的那笔巨额赔偿恐怕就要化为泡影了。
宋闻璟感受到了苏言言的紧张情绪,但此刻他自己也是头痛欲裂。
只见他伸出右手轻轻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痛楚。
沉默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全都不记得了,无论如何努力去回想,依旧是一无所获。”
苏言言泄气的蹲坐在了地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自己这是什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