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到鹤羽的话,皆是一愣,都相互看了看,最后心虚地将手中的肉夹馍放在桌子上。
“我以为鹤飞去叫主子了。”鹤武指着鹤飞说道。
“我起来的时候你都起来了,我以为你出门去叫主子了。”鹤飞有些心虚地小声说。
“倒是鹤羽,你平日一直跟着主子,你怎么没想到去叫一声主子?”
鹤羽有些吃惊,他指着自己开口,“我,你看我有机会吗,还没起床就被你们从被窝里拉出来。”
“就连我洗漱都是你们一群大老爷们盯着我,一洗完立刻拉着我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谁知道主子醒了吗?”说到最后,他觉得十分委屈,声音越来越大,独独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如同蚊鸣。
不过,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鹤武,他突然拍着桌子说道,“对啊,以往主子都要睡到辰时才会起床。”
“就算我们叫他,他也没醒呢。”
“确实!”
“就是!!”
其他人十分同意鹤武的说法,毕竟以往他们从来也没有叫过主子起床,用早膳。
这次忘记也是在所难免。
没错!
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松了一口气。
纷纷拿起刚刚放下的肉夹馍,继续吃起来。
只是没想到一道阴阳怪气但又无比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吃着呢!好吃吗?”
他们闻声皆是后背一凉!
糟糕!
主子来了!
他不是每天都要到辰时才会起床吗?
为何今日这么早?
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果然看着黑着脸的季凌风。
他们赶紧慌忙地站起身来和季凌风打招呼。
“主子,早上好!”
还好如今还早,沈家食肆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
不然,他们这样的举动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
季凌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坐。
正在这时候,沈草端着给他们做好的肉夹馍走了过来。
刚刚的肉夹馍太好吃,他们每人又多要了一个。
沈草疑惑地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人,一边将肉夹馍放在桌上,一边开口问道,“你们都站着干嘛?坐下吃饭啊!”
他们闻言,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季凌风,沈草这才注意到被站着的人挡住的季凌风。
早就预料过会再次见面,没想到会这么快。
沈草有些尴尬,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桌子上吃完的空碗。
甚至忘记了和他打声招呼。
主要是沈草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态度去和他说话,毕竟自己骗了他。
季凌风看着那个有些手忙脚乱的人,原本黑着的脸,有一瞬变得清明。
嘴角微微翘起,又快速放下,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但是还是被一个人注意到了。
鹤羽早就知道了主子对沈草的想法,两人好久不见,第一次见面,他当然要时刻注意两人之间的动静。
对于草儿姑娘的态度,他看不出来。
但是他家主子,他了解啊。
千年大冰山一个,根本不知道如何对待姑娘家。
之前偷偷让他给帮忙买的话本子,他每次去房里找主子,都看到他偷偷放在床头看。
隔几天就换一本,隔几天就换一本,想必都看得差不多了。
他刚刚的视线就悄悄在主子和草儿姑娘来回打转。
草儿姑娘似乎没什么,但是他主子刚刚黑着的脸,突然笑了一下,倒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他主子那个大冰山还是得要靠草儿姑娘。
不出所料,他家主子抬眸,睨着他们,声音平静地说,“没听到吗?草儿姑娘的意思让你们坐着吃饭。”
“一个个站在那儿,跟根大桩子一样,也不怕吓到人。”
他果然没有猜错,他家主子对沈草姑娘就是有意思。
他左右看看,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他更开心了,就像那种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感觉真的很爽。
尤其是鹤飞,一直说他蠢,他看鹤飞才是真的蠢。
你看他现在,眼里除了吃,啥都没有。
还鹤字营第一人呢,不过是虚名罢了。
其他人听到季凌风松口让他们坐下,纷纷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还是很谨慎,只有鹤羽一个人十分轻松,沈草姑娘似乎对他还不错。
他似乎又掌握了一项生存技能,哈哈哈。
其他人赶紧抓紧时间吃饭,有的甚至没有吃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主子,我们吃好了,你慢慢吃哈!”
其他人都不敢在季凌风身边晃荡,都快速吃完,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只有鹤羽一个人陪着他。
鹤羽想起刚刚鹤飞他们离开的时候悄悄说的话,“鹤羽,今天你留下来陪主子。”
“就当我们欠你一份人情,以后肯定会加倍奉还。”
他内心狂喜,但表面还是装作很为难。
“再加帮你洗一个月的衣服!”
他只好【开心】,不对,十分为难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沈草走出来的时候,就剩下鹤羽和季凌风了。
“怎么,他们都吃饱走了?”
鹤羽先是看看主子,见他不打算开口,才对她说,“是的,他们都吃饱了,还得去办主子交代的事情。”
“对了,沈姑娘,我家主子还没有吃早膳呢,你要不问问他,可有什么想吃的?”
沈草有些无措,她总感觉现在面对季凌风的话,有些尴尬。
因为昨天她明明看到他了,却跑了。
虽然是他先消失在她视线中的。
可是她总感觉自从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自己没有像以前那么从容。
可能是她知道了季凌风的真正身份,也可能是她骗了他有些心虚。
但是,人家是来她家食肆吃饭的,她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季凌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位客官你想吃点儿什么?”
她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季凌风,听到她的话,原本有些黑的脸,已经阴沉到坐在他身边的鹤羽都被冷得打了个冷颤。
“草儿姑娘,记性这么不好,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虽然他表面毫无波澜,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非常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