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在带姥姥转圈吗?”
天山童姥眼中寒芒一闪,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死死地盯着汪瑾轩,那眼神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剐。
她感觉汪瑾轩不是带她去找无崖子,反而是带着她游山玩水。
汪瑾轩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脸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急忙摆手解释道:“姥姥,您千万别误会!这找无崖子的路线本就错综复杂,沿途危机四伏,我这是在绕开那些危险地带啊。您想想,要是贸然前往,万一遭遇什么不测,耽误了寻找无崖子的大事,那可如何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天山童姥的脸色,只见她眉头紧皱,杀气并未消散,心又悬了起来。
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怜星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道:“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故意拖延时间。童姥,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可信,您偏不听,这下可好,被他耍得团团转。”
她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似乎很乐意看到汪瑾轩被天山童姥教训。
天山童姥猛地转头看向怜星,怒喝道:“你给我闭嘴!要是再敢多嘴,别怪姥姥我不客气。”
随后又将目光移回汪瑾轩身上,寒声道:“小子,姥姥我再信你这一次。可若是你再敢耍花样,休怪我手下无情,生死符的滋味,你怕是还没尝过吧!”
汪瑾轩只觉背后一阵发凉,忙不迭地点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姥姥放心,我汪瑾轩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再往前走一段路,就会有重要线索出现,到时候您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说罢,他硬着头皮在前面继续带路,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如何摆脱这愈发艰难的困境,而身后天山童姥那如影随形的强大气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汪瑾轩心里叫苦不迭,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几分。
其实真不是他故意带着天山童姥和怜星转圈,实在是当时得知无崖子消息时太过匆忙,没把地点记得太牢。
如今只在脑海里模模糊糊留下个珍珑棋局的印象,可具体在什么山,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至于知晓无崖子确切行踪的苏星河,此刻也如人间蒸发一般,怎么都寻不见。
无奈之下,汪瑾轩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二人在山林间毫无目的地瞎走,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心虚。
“怎么还没到?”天山童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汪瑾轩身形一僵,缓缓转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姥姥,您再稍安勿躁,这地方实在有些难找,不过我保证,就快有眉目了。”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眼神似冰刀般划过汪瑾轩的脸:“小子,你的保证可别是镜花水月,姥姥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怜星在一旁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童姥,您瞧他这副心虚模样,指定是在撒谎。我看咱们还是别跟着他瞎转悠了,赶紧想别的法子找无崖子才是。”
汪瑾轩一听,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怜星前辈,您可别乱说,我对找无崖子一事,那是尽心尽力,怎会撒谎?”
三人继续如没头苍蝇般在山林间乱走,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汪瑾轩心里七上八下,不断在脑海里搜寻关于无崖子下落的蛛丝马迹,可依旧毫无头绪。
天山童姥脸色愈发阴沉,每走一步,周身散发的寒意就更重几分,怜星则时不时斜眼瞟瞟汪瑾轩,眼中满是不屑与怀疑。
就在这时,天山童姥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如电般射向后方。
汪瑾轩和怜星也跟着停住,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对着远方说道:“师妹,多年不见,为何变得藏头露尾了?”
此言一出,汪瑾轩和怜星皆是一惊,忙顺着天山童姥的目光望去,却只见茂密的树林和层层叠叠的枝叶,什么也没发现。
过了片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师姐,多年不见,你的感知还是这般敏锐。”
随着笑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缓缓从林中走出,正是李秋水。
李秋水身着一袭紫色纱衣,眉眼含笑,可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意。
她的目光在天山童姥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扫向汪瑾轩和怜星,“师姐,这两位是?”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与你无关。倒是你,跟踪我们究竟所为何事?”
李秋水轻摇手中的扇子,“师姐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偶然路过,瞧见师姐的背影,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便跟来瞧瞧。没想到师姐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般急性子。”
本就心情不好的怜星在一旁忍不住开口:“哼,说得轻巧,谁信你这鬼话。”
李秋水瞥了怜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位姑娘,我与师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怜星积压多日的怒火被李秋水彻底点燃,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恨意,二话不说便提气飞身,直冲向李秋水,凌厉的掌风如刀刃般割向对方。
李秋水初时满脸的不以为意,只当是小打小闹,可一交手,才惊觉怜星内力恢复后实力不容小觑,当下也收起轻视之心,运转逍遥派精妙武功全力应对。
两人身影如鬼魅般交错,掌风呼啸、招式凌厉,一时间飞沙走石,四周树木的枝叶被劲气纷纷削落。
怜星施展出移花宫独步武林的“移花接玉”,巧妙地将李秋水的攻击一一化解并反击回去;李秋水则以“白虹掌力”相抗,掌影翻飞,每一道掌印都带着雄浑的内力。
汪瑾轩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情,心里却暗自祈祷李秋水能尽快结过了怜星。
这些日子被怜星死亡威胁,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他抱着双臂,时不时还小声嘀咕:“快啊,再加把劲,把这讨厌的女人解决掉。”
巫行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冷冷地看着这场争斗。
她身形一动不动,可周身散发的寒意却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多年来与李秋水的恩怨在心头翻涌,她一心希望怜星能成为那个替自己了结李秋水的人,以报自己因李秋水而“长不大”的耻辱大仇。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若是怜星能胜出,反而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