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宗的弟子们,一向习惯于单打独斗,他们并没有构筑有效的战线。
在他们眼中,战争不过是团队习练的延伸,一招一式,功法心法都铭记于心。
作为钻研御气术的专精门派,他们自信满满,
无论手中挥舞的是什么武器,
都能以化解对方功法为核心施展多样化的特殊打击,是名副其实的仙士克星。
然而今天,他们引以为傲的实力却无法得到有效发挥。
面对前所未有的战斗体系,天民国的攻击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众多弟子阵亡的消息冲击着剩余的天回宗营地,
令许多弟子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么多年磨炼自身技巧,努力修炼提升修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却连所谓凡人的攻击,都无法抵御。”
一名弟子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迷茫。
在众多天回宗弟子中,有五名最强大的弟子,
他们已达金丹之境,半步长老之位,被称为五幽之魂。
其中五幽之首的田阁更是有着远超四人的天赋。
他站在战场之上,看着源源不断从远处袭来的天火时,内心也免不了万分恐惧。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作为大师兄,他必须站在所有弟子的最前沿。
“必须坚定意志,带领弟子们完成宗门的任务,走向最终的胜利。”他心中默念。
随着一枚枚火箭弹从天而降,他手持宝剑在空中画出符篆,左手结印运功。
一道坚不可摧的灵气屏障将他和周围的弟子都保护起来。
“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弟子从泥地里爬起来,手中的武器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哭丧着寻求着田阁的帮助。
田阁眼神坚定,细细感知着来袭火箭的气息。
突然他眉头舒展,向周围的弟子高声呼喊道:
“大家不要害怕,这些飞行之物,也是由灵气驱使!
我们可是天回宗的弟子!
凡是世间万物蕴含灵气之物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大家谨记宗主大人的指教,发挥御气之术即可!”
说罢,他解除屏障一跃而起,
体内灵气迸发,形成圆形波纹,朝四周扩散。
这便是御气术的高级功法——万象天引!可以牵动周围一切的灵气功法!
他挡在众弟子面前,以一己之力,
将眼前的火箭弹、巡飞弹全部折返了回去,
纷纷使其在高空中发生殉爆。
这是天回宗讨伐队的第一次成功抵御,众弟子们也欣喜若狂,
纷纷效仿着田阁的办法,试图拦截袭来的火箭弹。
但他们毕竟没有田阁的修为,也无法使用万象天引,
仅仅只是试图用御气术偏移火箭弹的轨迹。
一名弟子双手掐诀,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眼前的飞弹,
他已经可以很好地感知到飞弹内置的灵气装置了。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抓住了!我抓住感觉了!
我已经搞清楚它们的灵气结构了,只需要在轻轻转动!”
此言一出,周围的弟子也振奋了起来,看着这名弟子如何操控袭来的飞弹。
果然随着这名弟子手腕的转动,
飞弹内的灵气在渐渐变化,速度在减慢,压迫感也逐渐降低。
就在众人以为成功截停的时候,
飞弹的尾部突然释放火焰,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直角转弯加速,
直挺挺地朝这名弟子飞来。
可他想要再度控制时,却发现飞弹内已经没有半点灵气了。
他只能一脸惊恐地等待死亡的袭来。
周围的弟子们惊呼,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同伴被飞弹击中,化为一团火球。
田阁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的衣衫已被汗水和尘土染成了深褐色。
他全神贯注地驱散着眼前的飞弹,
每一次挥手都伴随着一道道灵气的波动。
随着最后一枚火箭弹在空中爆炸,密集的远程打击终于渐渐停息了。
他松了口气,心中暗想:
“对方这种强大火力的法器,应该也没有多少库存了。”
他高举宝剑,高呼着:
“师兄弟们,敌人的攻击已经疲软,接下来就到我们的主场!
让那些卑贱的凡人见识一下,仙士们压倒性的实力吧!”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充满了自信和战意。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他感到疑惑不已,不禁转头望向身后。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悲痛愤恨,但也无能为力。
他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到处都是废墟和弹坑,
弟子们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已经没有活人可以回复他的话语。
昔日同门们共处的记忆流入脑海,悲伤之情油然而生。
他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可正当他沉浸于悲伤当中时,身后发出轰隆隆地阵阵巨响,
大地之上也传来震荡和颤抖。
田阁紧握利剑,面目狰狞。
他回头望去,是密集的装甲集群,正碾压森林疾驰而来。
庞大的傀儡协同在坦克两侧,傀儡之下也有步兵协同。
天空之上是飞驰而过的喷气式战机和直升机群,数之不尽的照明灯在空中留下轨迹。
将田阁眼角的泪水照亮,像是两道复仇的烈焰。
他愤怒地嘶吼着:
“该死的凡人孽畜!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罢便提剑跃起,拼尽全身的灵气,将万象天引的范围扩张到极致!
浓烈的灵气构成偏移现实的结界。
他以身做炮弹,向装甲集群迸射而出,
速度快如闪电,剑尖上凝聚的灵气如同一颗颗星辰,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天民国前线总指挥部传来报告。
“报告贺委员!一线战场有特殊情况汇报。”
贺左听后点头说道:“接进来。”
接线员迅速响应:“是!”
一线联络员轻描淡写地汇报道:
“第一师第四装甲旅八团,位于青珐国边境俘虏一名敌方弟子,请贺委员指示!”
贺左听后只觉此事平平无奇,便说道:
“做好拘束措施,运回后方基地再做处置。”
而在新京的陶云鸣又是一天不眠之夜,
新京的景象依然一切如常,外部的信息也传不进来。
他被笼罩在着和平安稳的幕布之下,看不见任何期待的景象。
他想看到天民国血流成河,想看到这些高耸的建筑分崩离析,
想看到这天民国的首都——新京内的一切先进技术都落入天回宗之手。
可他在幕后安排的小国联军也好,
紧随联军之后的天回宗弟子讨伐队也好,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仿佛一切都在攻入天民国边境之后戛然而止。
今天明明是他期待已久的,直接与天民国最高领导人,被他们称作委员长的领袖面对面会晤的日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陶云鸣的内心却感到无比害怕,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扼紧他的咽喉。
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令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前去开门。
来者正是负责招待他的楚天行。
楚天行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说道:
“陶大长老,我们委员长昨晚连夜赶回新京,
已经在办公室等您多时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陶云鸣平息着内心的紧张,咬咬牙说道:
“随时可以!”
但当他来到了新京,来到委员长办公室前,
在这朴素外墙的走廊内,明明一个守卫都没有,却有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在慢慢浸透他的背脊。
是有什么特殊的功法和灵气对自己展开了攻击吗?
陶云鸣在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可他很快就自我打消了,身为御气术的绝顶高手,
他怎么可能会感知不到灵气对自己的攻击?
但正因为他感知不到任何灵气,才越发令他感到害怕。
有一种不明的气场,令他感到呼吸困难。
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走廊的距离都在拉长。
周围的空气也在凝结,在挤压着自己的身躯,
这是他活了两百多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一种未知的压力,在侵蚀他的精神。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自己一切的计划,一切的想象,一切的目标,
仿佛就要在前方的木门打开的一瞬间化为泡影。
就在这时‘嘭!’像是汽水瓶塞被撬开的声音,
委员长室的大门被打开,浓郁地杀意终于见到正体所在。
那是一个年轻的青年,他端坐在办公桌前,脸上满是沧桑,冷酷地盯着陶云鸣的双眼。
陶云鸣顿时被吓了的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灵根孱弱,
修为止步于炼气的废物却给陶云鸣带来了无法理解的压迫感。
只见李铁非常友好的邀请陶云鸣坐下,然后让手下推出一台显示屏。
然后亲切温和,却又暗含杀意地说道:
“久仰大名啊,陶大长老,但在我们相互了解之前,我想先请您看看一些特殊的视影像——来自前线天民国军队与贵宗门作战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