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马生抵达员峤仙市,这里就没消停过。
骚乱不断,让他对雷堑石的渴望愈发强烈。
他坐在临时住所的书房内,眉头紧锁,心中焦急如焚。终于,他忍不住了,唤来一名弟子。
“你,拿着这张符篆,去找贾红真人。”
司马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将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篆递给弟子。
“告诉他,仙市内局面越发动荡,拍卖会继续拖延下去恐怕又生祸端。
你就说是我向他请教,能否尽早开始拍卖?”
弟子恭敬地接过符篆,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立刻动身前往。
司马生独自一人留在书房,焦虑的情绪几乎要溢出。
他急躁的不只是对珍奇异宝的渴望,还有他来路不正的钱财。
身为穆罗宗的四大长老之一,他收敛的仙玉不计其数,但他依然无法得到满足。
这次参与竞拍的仙玉,竟然是他挪用宗门收购修炼材料的资金。
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他需要赶紧将这笔钱出手才行。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弟子匆匆走进书房,手中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
“司马长老!这有一封何长老给您的密信!”
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司马生听后皱起了眉头,口中疑惑地重复着来信者的名字。
“何长老?何东来?他这时候怎么给我来信呢?”
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接过信件,用法术解开信纸上的封印,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内容竟然是有关青阳宗叛乱党羽的商讨问题,
说是要在员峤内会谈,并表示自己马上就要抵达员峤了。
司马生一想,事情不太对劲。
何东来要是亲自过来员峤,那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不就败露了!
要是让河东来得知自己在如此紧急的时候肆意挥霍仙玉,恐怕自己长老的位置都不保了!
气得他一把将信纸捏成一团,灵气在手中汇聚,
只听一阵金光亮起,信纸便化作了灰烬。
“一定是裴宇飞搞得鬼!
他不想让我参加此次竞拍,怕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才故意招惹何东来前来此处!”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气。
随即一拍桌子说道:
“好你个裴宇飞,让我不好受!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来人随我出门!”
司马生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决定亲自去找裴宇飞,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司马生的步伐沉重而迅速,他的怒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让跟随在他身后的弟子们都感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他们来到了裴宇飞在员峤的临时居所前,司马生没有丝毫犹豫,
一掌击飞了厚重的门板,那门板在巨大的力量下碎裂,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裴宇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从屋内吸引了出来,
他一出门就见到了司马生怒不可遏的神情。
司马生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裴宇飞啊裴宇飞!”
司马生的声音如同雷霆,他毫不客气地走上前去,
一把拽起了裴宇飞的衣领,质问道,
“我就说你前两天为什么突然提起青阳宗叛徒的事!原来你早有预谋!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裴宇飞一脸茫然,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试图用手臂抵住司马生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但司马生的力气太大了,他的修为与司马生相比有着巨大的差距。
裴宇飞无法挣脱,只能极其不悦地质问道:
“司马长老,你在发什么疯?怎么平白无故骂人呢?我找你惹你了?”
裴宇飞的内心也十分慌张,
他还以为是自己这么多年给员峤当托的事情暴露了,所以司马生才如此气愤。
司马生冷笑一声,说道:
“你还在装?就是你小子把何东来喊过来的吧?
就是为了让我参加不了拍卖会!你想低价拍下雷堑石!”
此言一出,裴宇飞更加慌张了,他没想到何东来过来了,可他也只是挑衅司马生罢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抬高拍卖会的价格,从未想过要让司马生退出。
更何况他也只是给贾红打工的,自己拍下老板的拍品又有什么意义!
裴宇飞立即解释道: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喊何东来过来了!”
司马生以为裴宇飞还不肯承认,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裴宇飞来不及运气防守,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众家丁和弟子赶紧上去拦住了司马生。
“长老,算了算了,何大长老马上就要来了,还请您自重!请您自重啊!”
一名弟子焦急地劝说道。
司马生此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铜铃般大小。
但他此时无论如何都要把何东来先糊弄过去,只能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
裴宇飞感到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
家丁们的呼唤声渐渐变得清晰,他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门板和一片狼藉的院子。
他挣扎着坐起身,急切地四处张望,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
“司马生呢?司马长老呢?”
家丁赶紧上前扶住他,回答道:
“少爷,司马长老已经走了,您放心吧!”
裴宇飞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他一拍地板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欲哭无泪:
“我放心什么呀,赶紧随我去贾府一趟!要出大问题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随即又补充道:
“另外派人和各个关卡通好气,见到穆罗宗大长老何东来的时候拖延一会,可千万别让他这么快进来!”
裴宇飞带着几名家丁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居所,直奔贾府而去。
他心中清楚,如果何东来真的来了,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他必须尽快采取措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等裴宇飞抵达贾府后,他发现贾红正笑盈盈地拿着一份文件在自言自语着:
“好啊好啊。”
裴宇飞的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份文件肯定与司马生有关。
贾红见到裴宇飞到来,更是竖起大拇指对他称赞:
“裴宇飞,你小子还是有点用!你瞅瞅!
这是司马生给我的符篆,他正催我们提起开始拍卖呢!你可以给他抬一个好价钱!”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裴宇飞满脸的淤肿,不禁又问道:
“你脸怎么了?又被谁打了?”
裴宇飞哭丧着脸,急切地说道:
“贾大人,您可以别高兴了,要出大事了!
有人把穆罗宗大长老何东来叫来了!
司马生要退出竞拍了!
这不,他以为是我叫来了,刚刚给了我一个大拳头!”
“什么?”贾红一听,脸色大变,他拍桌子跳了起来。
他笨重的身躯踩踏在地上,宛若地震一般。
“你这王八蛋是干什么吃的?”
边说边走上去,又朝着裴宇飞的另一边脸狠狠地扇了过去,打得他原地转圈。
“你个废物!赶紧去查明是谁把何东来叫来了!来人!备轿!我要去市外阻拦何东来!”
贾红的怒吼声在贾府内回荡,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焦急。
裴宇飞听令,也赶紧带人离开了贾府。
裴宇飞在员峤仙市的街头焦急地徘徊,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
仙市内人来人往,想要找出是谁招来了何东来,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他不能就这样跟在司马生后面,等待他们碰头,那样就什么都晚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急得在街边直跺脚时,眼角瞥见了武会长。
武会长正带领着一群员工,忙碌地帮客人搬运货物。
裴宇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推开人群,追了上去。
“武会长!”
裴宇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武会长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武会长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裴宇飞,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怎么回事啊?裴大少爷,还嫌在门口给我找的糟心事不够多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显然对裴宇飞之前的挑衅行为耿耿于怀。
裴宇飞苦笑着,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计划已经惹恼了武会长,但现在他需要武会长的帮助。
“武会长啊!我的武叔叔,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您,可我现在这忙,您可一定要帮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武会长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喔?还有你裴大少爷解决不了的困难,要我来帮忙?那说来听听吧。”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显然对裴宇飞的请求感到意外。
裴宇飞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武会长,您不是在青阳宗地界过来的吗?
您知不知道,在咱们员峤内,有没有可能知晓青阳宗叛乱弟子情报之人。”
武会长疑惑地反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怎么你们裴家也想为青阳宗报仇雪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显然对裴宇飞的问题感到疑惑。
裴宇飞听后连连摆手,急忙解释:
“不是不是!是有这么一号人!
把穆罗宗的何大长老请来了!说要透露青阳宗叛徒的情报!
闹得司马生长老心神不宁!”
他的声音焦虑无比,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和盘托出。
武会长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这是要找这样一号人?”
裴宇飞急切地点头:“是啊!您到底有没有头绪啊?”
武会长大笑道:
“哪还有问吗?
肯定是筑器盟会的方治川啊!
他所说的青阳宗叛徒,估计说的就是我们!
想啊,害的我们赤龙商会参加不了拍卖会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阔然,显然早有预料。
裴宇飞一听,也怔住了。
确实,方治川向来与赤龙商会不和,
而且在员峤内唯一和青阳宗有关系的,那就是赤龙商会!
方治川就是想要污蔑赤龙商会,才会将何东来喊来的!
他气的咬牙切齿,要知道方治川这样搞,
是要害裴家彻底失去贾红的信任,到时候裴家上下十几口人都要全部饿死的!
他怒火冲天的咆哮着:“来人,给我召集人马!去筑器盟会找方治川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