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房子,存款也花的差不多,颜初又开始找工作。
学的专业是审计,但现在就业环境差,她即使是个重点本科毕业的,工作还是一样不好找。
投了很多的简历,石沉大海的有一大半。
快两个星期了,应聘上一家设计院的审计工作,还没体会到多久找到工作的喜悦,又有意外发生。
不知道是被谁举报她作风不端。
结束了一天在地铁上辗转, 颜初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地铁要回家的功夫手机上又传来了消息:
“抱歉,公司的招聘计划有变,这边通知到您,下周一不用过来办入职了。”
颜初咬着唇,看着手机上新来的信息,眼睛黯淡下来。
本来是打算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面的,看到消息后,吃面的想法也没了。
街上人头攒动,走在回去的路上,影子落寞,
一个高瘦的身影,远远的跟在后面。
下班的点,路上人多,谢砚舟看着前面的身影在人潮中时隐时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拐角处,卖红薯的小摊子旁,她的身影停下来。
距离跟的有些近,她转头捡地上从包里掉出来硬币的时候,看到了他。
空气凝滞,他快走几步上前,帮她捡起来。
她又瘦了,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粉,但依旧能看出眼底的淤青。
“谢谢..”剩下的话没说完,那双杏眼看到面前的人是他,立刻又切换状态,
眼含戒备,像是把他当作洪水猛兽。
“你跟踪我?”
看她这样抵触自己,谢砚舟的心头闷痛:
“初初,我没跟着你,偶遇。”
男人穿深色的大衣,身高腿长,气质矜贵。
颜初转头看到前面的标志物才恍惚,这一片都是恒宇集团承包的项目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桃花眼专注地盯着她。
网上关于恒宇集团材料造假的问题,最近传的沸沸扬扬,
想到看见的那些消息,说恒宇要完的,重大的材料辐射事故,还有说他可能会因此坐牢。
他真的要坐牢吗?
看他脸上也带着疲惫,颜初的心里一阵难受,像被人攥着心脏,
她侧着身,声音很低:“你真的材料造假了吗?”
谢砚舟的眼神突然深邃,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关心我是吗?初初?”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颜初烦乱地转头:“我没有”。
那双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我没有造假。”
胸口涌起一股快要冲破的情感,热热的,涨涨的,他想要去拥抱他,但又怕把她吓跑。
颜初的心莫名一松,但随即又为着这种下意识的暗自庆幸而羞耻,他们都没关系了,她问这个做什么呢。
回到别墅的时候,晚霞还挂在天边。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罐,染的狼藉一片。
他一个人回到别墅。
别墅不等于是家,只是个休息的场所。
冷寂,空旷,仿佛有呼呼的冷风在吹。
他焦躁地在别墅里走来走去,拿出手机编辑,有很多想和她说的话还没说出口。
消息点了发送,单方向的一排,这些天,他给她发过很多的短信。
那边石沉大海。
微信号早已经被拉黑,他怀疑,自己的手机号大概也被她拉黑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人生第一次尝到被人抛弃的感觉。
他想给,但是她不要了。
这几天,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他就起来在屋子里整理东西。
上次颜初卖出去的房子,几天后,又被他高两倍的价格买了回来。
里面的东西原封没让人动。
但名义上,买的人写的不是他,怕她知道又不好。
她屋子里的东西,很多都被她搬走了,但也有留下来的。
他找人给她定制的书架,还有她没带走的小沙发等,都被他挪了回来。
找人重新弄了阳台的摆设,她的琴架搁置在他的书房内,
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他突然又忙了起来。
哪天初初要是来,一下就能看到的。
花朵形状的软抱枕被他放在自己睡觉的大床上,他摸着那粉白色的柔软一团棉花。
轻嗅了下,上面甚至还有她的体香味。
他抽烟还是凶。
萍萍到点又带着饭盒,过来别墅催他吃饭。
几天不见,卧室大变样。
伸出来的阳台,上面放着观景鱼缸,里面是大大小小的贝壳。
萍萍走过去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处看到他的身影,声音不觉洪亮:
“人家都不来见你,少爷你弄这干嘛呀。”
这些东西一看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
前几天,看少爷颓废地每天又是抽烟又是酗酒的,这几天又看到他精神了。
“废话少说,过来帮我。”
谢砚舟把阳阳台外的露天露台,做成了个小型的观景处,能在这里喝茶,夏天在这边弹琴纳凉都很合适。
他挪着定制送来的花架,萍萍跟着过去,把他要求的花架里倒上土,又走过去给他递剪刀。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明明有工人呀。
看他摆弄,就这么欣赏了会,萍萍由衷地赞叹:
“这个好看哎,少爷的眼光真好。”
忙到几乎深夜。
屋子大变样,他在有她气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颜初又继续找工作,简历又投了一大堆,喊来面试的又寥寥。
一家才开的古琴店,招聘培训的老师,颜初拿着自己的古琴考级证书过去试了试。
“那你明天来上班吧。”
看她现场弹,没多久,就给她定下了。
“谢谢。”
颜初欣喜,步伐也不由变得轻松。
这次没有再出现上次的情况,总算是顺利地入职。
左婷婷来问她近况。
“还好,原来的公司离职了,我现在在做培训。”
颜初挽着头发,雪白漂亮的脸上露出点笑:
“虽然好像上了四年的大学白费了。我现在做的也不是上学的东西,但我现在挺开心的。”
每天来学琴的,有20岁出头的大学生。还有和她妈妈那么大年纪的阿姨来学古琴的。
就是每天工作的时间会久一些,有时候到深夜,还需要透过视频通话去指导在家练习的学员。
左婷婷看她恢复了些精神,欣慰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