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不好当,教习姑姑教了一大堆的规矩,还有一些该香穗知道的事情。
香穗学得认真,也不过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渐渐地便能游刃有余地接受了。
话说,当今圣上只有三子一女,成年的皇子就程乾一个……
哦,香穗也是习惯了,“程”也不是她乾哥的姓。皇家的姓氏乃是章,程乾如今也早就改成了承乾。
程乾回京,京中那些家有妙玲女儿的官宦人家自然是暗搓搓瞄上了他的王妃之位。
可还不等他们开始暗自争斗,圣上就给新晋的晋王赐了婚,一时间京中有想法的臣子们无不遗憾。
程乾身高腿长,丰神俊朗,回京的这些时日又不是闭门不出,京中闺秀见过他的人也有。
参知政事王维稳家中三儿子所出的七姑娘,当初皇后娘娘刚册封为后,她跟着她的祖母去宫中恭贺皇后娘娘的时候,偶然间见过程乾一面。
大皇子面如冠玉,丰姿隽秀,真真是谪仙一般的人儿。只不过是一眼,王七娘就入了心。
不说她家中几个姐姐的夫婿,满上京里也找不出他这样好看的郎君。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这样的吧。
王七娘偷偷听到她祖母跟她母亲伯母的谈话,家中适龄的女儿就只有她了,若是圣上要跟大皇子选妃,因着他家老爷子的身份,定然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王七娘毫不知羞地就将自己代入到皇子妃的位子,见到程乾好似见到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圣上封了大皇子为晋王之后紧接着就下发了赐婚的圣旨。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爷的女儿。
从她母亲口中还得知,这个侯爷在发家之前,不过是一个山头的土匪。
凭什么她一个土匪的女儿能成为晋王妃?
王七娘心中不忿,听说晋王妃在大婚之前都住在晋王的城东外城别院里,巧了,她家也有一处别院跟晋王的别院挨着,她就闹着也住了过来。
她躲在家里偷偷关注隔壁,发现晋王殿下日日都会过来,而后到了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再走。
她看着更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倒是想看看这土匪的女儿是个怎样勾人的狐狸精,竟然勾得王爷日日过来。
她拿出一个纸鸢出来,她身边的女使小心翼翼地阻拦,“姑娘,还是别这样做了吧,若是让老太爷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祖父怎能知道。”
王七娘淡淡回了她一句,拿着纸鸢自顾自地往旁边一处有棵高大的银杏树的院子走。
婚期临近,礼部送来了香穗成亲当日要穿的成套婚服。
“王妃,先去试穿婚服吧,宫中尚衣局的姑姑也跟了过来,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让他们拿回去修改。”
袁婶子去了教习姑姑给香穗上课的厢房,在门口恭敬地说。
教习姑姑知道轻重缓急,袁婶子这么一说,她就请香穗去了。
王妃成亲的婚服,繁复精美,凤冠,霞帔,大袖衫,百迭裙。
单单是凤冠,就说不出的精美,上面点缀的珍珠宝石,璀璨夺目,精巧非凡。
无论哪个女娘见了都移不开眼睛吧?
香穗端着王妃的端庄,看了一眼就被绿竹扶着坐去了椅子上。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穿着女官服饰的中年女子,她是司衣娘子,指着婚服对着香穗一通介绍,随后便恭敬道:“请王妃娘娘入内试穿。”
香穗微微颔首站起身来,随着一起进入内室的除了她贴身的绿竹跟观星,观月,还有两个尚衣局的人。
在尚衣局宫女的服侍下,香穗将一整套婚服都穿在了身上。
端庄,典雅,说不出的尊贵。
绿竹站在一旁看着穿上婚服的香穗,眼睛整个都亮了起来,候夫人看到了,应该会很欣慰吧。
正在大家将目光都放在香穗身上的时候,院子外面发生一阵小小的骚动。
“光天化日的,谁家姑娘如此大胆,竟然爬到了树上?”
袁婶子原本等在厅堂里,听到外面小丫头的说话声,她就从厅堂走了出来。
顺着小丫头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兰院旁边的隔壁,茂密的银杏树上站着个穿着讲究的姑娘。
树上的一处枝丫上 挂着个纸鸢,而那姑娘并没有去够纸鸢,一双眼睛往王府别院这边打量着。
袁婶子眉头轻蹙,呵斥外面的小丫头:还在这里看什么,快去喊侍卫喝令她下去。”
王府别院,岂能是让人随意打量的。
袁婶子仰着头,盯着前面隔壁的那处,许是袁婶子的眼神太过炽热,那树上的人怔愣愣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随后,她便低头往下看,然后朝着兰院这边说了什么,转身便去够那树上的纸鸢,纸鸢随风而落。
那树上的女娘也慢慢爬下了树。
小丫头回来回禀:“袁管事,那树上的娘子是王家的七姑娘,她的纸鸢挂树上了,她上树是去拿纸鸢去了。”
袁婶子轻轻嗯了一声,转头晚上程乾再过来时,她便将此事报告给了他。
虽然离成亲没有几日了,程乾还是安排了侍卫巡视。
尚衣局的人并没有见过香穗,可她们做出来的婚服竟然是极其合身的。
尚衣局的人确定没有修改之处后,便将婚服留下,跟着宫里的内侍回去复命去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婚前,临到了跟前,香穗心中才有感觉,她就要跟程乾成亲了。
忙碌之后,歇息下来,心中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日,宫中又来了人,说是为成亲做准备帮她养养肌肤。
两位精致的姑姑拉着香穗一阵折腾。
香穗感觉自己好像是将要上锅蒸的肉,被人拉着洗涮,然后往身上抹一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涂抹按揉,清洗干净之后再涂抹。
两日过后,香穗整个人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不管是身上还是手脚,白嫩不说,摸着又细又滑,还有一丝淡淡地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