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出雷罚荡魔剑,咬破手指,给这个其貌不扬的木剑开锋。
雷罚荡魔剑在吸纳了我指尖滴落的鲜血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剑身骤然间由古朴的黑色蜕变为深邃的蓝色。
剑身上雷光游走,噼啪作响,宛如蕴含了天地间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
我也紧握剑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决心。
一剑挥出,剑芒如龙,划破阴冷的空气,带着轰鸣之声直击向最近的一具血尸。
那血尸的头颅应声而落,翻滚着落在地上,而令人震惊的是,断颈处没有鲜血喷涌,反而窜起了熊熊烈焰,瞬间将无头尸身包裹。
火焰中,血尸的头颅发出凄厉的嘶吼,却无力挣脱,最终被彻底吞噬,只留下一堆焦黑的灰烬。
灰烬在幽暗的光线下缓缓飘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灼与毁灭的气息。
原来,破除血尸的关键,就是要把他的头颅割掉!
我手持雷罚荡魔剑,穿梭在血尸群中,犹如死神降世,所过之处,皆是绝望的哀嚎与终结的寂静。
每一次挥剑,都是一道蓝色闪电划破夜空,剑光所及,血尸的头颅便如成熟的果实般纷纷坠落。
血尸滚落在地,伴随着脖颈断裂的沉闷声响。
雷罚荡魔剑仿佛与我融为一体,剑身上的雷光愈发耀眼,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势,将血尸一一化为焦黑的灰烬,它们在火光中挣扎、嘶吼,却终究无法逃脱被彻底毁灭的命运。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以及血尸被净化后的余烬飘散。
解决完血尸之后,我正欲迈步前行,忽闻一阵悠远的鸡鸣声穿透寂静,宛如破晓的号角。
晨光如细丝般悄然渗透,驱散了周遭的阴霾,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辉之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中一凛。
只见整个提灯镇、包括周府乃至王浅浅的身影,皆如晨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置身于深山腹地,眼前却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白骨森森,杂草丛生,在晨光中更添几分阴森。
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正自愕然,身后忽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张凌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
“彭师弟,你一夜跑到哪里去了?我在这树林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
我沉声将昨晚的奇遇一一道来,张凌峰的脸色随着我的叙述愈发凝重。
晨光下,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静止。
听完,他叹了口气,目光穿过稀疏的林木,投向远方朦胧的山影。
“早就听说深渊鬼镇邪性,没想到连彭师弟你都分不清幻境和真实。你看这四周,哪有一丝人烟的痕迹?
“整个小镇昼隐夜现,如同鬼魅,想要在这迷雾中揪出幕后黑手,恐怕得拨开层层迷雾,踏入未知与危险的深渊啊。”
张凌峰话音刚落,我目光坚定的望向张凌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事我必须要查出来,不然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查明恶灵鬼王到底是谁了。这背后隐藏的真相,关乎着几十年的恩怨。”
张凌峰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手掌厚重而温暖,仿佛能将力量直接传递至我心底。
“彭师弟,你放心,我会帮你。我们一起揭开这深渊鬼镇的神秘面纱,让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邪恶无所遁形。”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长木剑,剑尖在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张凌峰建议,既然深渊鬼镇白天找不到,那我们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顺便打听一下提灯镇的事。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凌峰的建议。
我们离开那片荒凉的乱葬岗,穿过稀疏的林木,来到了一处开阔地。
这里有一座简陋的茶棚,炊烟袅袅升起,与周围的荒凉景象格格不入。
茶棚内,几位山野村夫正围炉而坐,谈天说地。
我们走近,找了个空位坐下。茶博士拎起铜壶,给我们斟上热腾腾的茶水。我轻抿一口,暖意瞬间涌遍全身。
我放下茶杯,侧头对张凌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打听提灯镇的事。
张凌峰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开口向那几位村夫问询起来。
“几位大哥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提灯镇的事?”
听了张凌峰的话,茶棚内的村夫们纷纷摇头,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知。
“不知道哇,咱这地界儿可没听说过有啥提灯镇。”
正当我心中泛起失望之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位年迈村夫的神情略显异样,他嘴唇微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迟疑不决。
我缓缓站起身,穿过袅袅茶香,轻步至他身旁。
从衣襟内袋中摸索出几张钞票,悄然放在他布满老茧的手心。
他抬眼望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了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小伙子,看你也是个有心人。我就告诉你吧。
“我小时候啊,倒是听爷爷提起过提灯镇,说那镇子原本繁华,后来不知怎的就惹恼了山上的马匪。
“一夜之间,镇子里的人都被屠杀殆尽了,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从那以后,那地方就成了荒废之地,夜深人静时,还有人能听到哭声呢……”
说到此处,他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钞票。
我又问那个村夫,这些土匪来自哪里?
村民仔细回想,他说他记不住了。
我毫不犹豫的又给他塞几张钞票,他搓了搓手,不情愿的告诉我,此处往西三十里,原来是有个黑飞寨,不过现在早就没人了。
如果你想寻找什么线索,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