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臭小子,自然就是朱济熿。
这小子在历史上可不是啥好鸟,晋王朱棡死了之后,他嫉妒他亲大哥继承了郡王的爵位,然后跑到朱棣面前歪嘴。
四叔,我大哥不服你。
我大哥暗中总是骂你,说你是篡位的。
我大哥背地里说,皇祖父把皇位传给了建文帝,你是逆臣!
我估摸着我大哥正准备调兵遣将,然后来个拨乱反正!
这也就是朱济熺的身份占了便宜,是晋王的嫡子,是老朱的嫡孙。
朱棣只是把他夺了王爵,让他给朱棡守坟去,没有伤他性命。
而朱济熿在告了黑状之后,终于得偿所愿从平阳郡王变成了晋王。
但这小子还不知足,试图毒杀自己的嫡母谢氏,还暗中软禁了朱济熺跟朱济熺的儿子。
甚至还跟汉王朱高煦勾搭在一起....
最后让宣德爷给撸了,人家把自己亲二叔都给蒸了,还在乎你?
宣德爷在把他给收拾了之后,晋王世系再度回到了朱棡嫡长子,朱济熺这一脉,由朱济熺的儿子继承了。
这小子折腾一疼,天怒人怨最后连啥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都没记载。
“给这倒霉孩子?”
李景隆咬着后槽牙,尽管他现在还没女儿,可瞅着院子当中那小屁孩就不像是吃好草料的,看着格外的膈应。
“就这么定了!”
朱标笑道,“回头老爷子那我说一声,他老人家也一定乐见其成,这就是亲上加亲!”
说着,看向李景隆,“你还别不知道好歹!”而后又重重道,“亲上加亲!”
这四个字,让李景隆陡然明白,为何历史上老朱那么讲究嫡庶规矩的人,却让李景隆和他朱家爷们的辈分,各论各的。
是因为亲上加亲的同时,也有恩泽延绵的用意。
你李景隆的爹是老朱的亲外甥不假,可所谓恩不过三代呀!
人家朱家子孙,也不是人人都是王爷,也有镇国将军之类的封号。哪能照顾到你李景隆的子子孙孙?
但是给你选一门好亲事却不然了。
因为有了这门好亲事,你李家就是始终是大明的皇亲,而且还是大宗的皇亲,你李家始终是大明顶级的贵族。
你骨子里有着朱家的血,朱家的郡王身上也有着你李家的血。
这才叫打断骨头连着筋!
“臣叩谢太子殿下,晋王千岁隆恩!”
李景隆虽然心中别扭,但也知道人家是故意给他好处。
行礼笑道,“臣回去就抓紧,生闺女!”
“也得抓紧生儿子!”
朱棡接口道,“嗯,听说你就一个妻子,太少了,太少了!你家人丁单薄,一个女人生...一年一个二十年也才二十个。你要是有二十个女人,一人一年一个,那就是一年二十个!你算算这账?”
李景隆又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老三我刚才还觉得你人模狗样的人不错呢,转眼你就不说人话了!我倒是想多娶几个媳妇?我敢吗?”
“我这边娶了,等我将来出去带兵,我媳妇能把我小媳妇给弄死,你信不?”
就这时,朱标又对朱棡笑道,“老三,这小子有钱,嘿嘿!将来嫁闺女,光是嫁妆就够你家老三吃用的了!”
“嗯!”
朱棡点头,看着李景隆忽侠促一笑,“将来九江的闺女若是学得其母的精髓,时不时的回娘家打秋风,哈哈哈!”
“我曹!”
李景隆真想一拳砸过去,八字都没一撇,你就开始惦记我家产业了?
“说到钱呀!”
朱棡搓搓手,“臣弟这还得谢过九江!”
“哦?”朱标有些意外,“谢他作甚?”
“曹国公负责臣弟这边的军需,比起以前来,好了许多!”
朱棡正色道,“以前的米粮棉布运过来啊,总是对不上数。”
朱标点点头,“嗯,经手了好几层,自然会少一些!”
“可自从九江负责之后,军士们的军需不但丝毫未少,而且成色都是实打实的!以前给的布,都是库里快烂的薄布。最新一批由九江负责派人督运的布,都是厚实的棉布,军士们心中欢喜!”
“王爷谬赞了!”
李景隆开口道,“将士们为国守边,军需上不但不能克扣,而且必须货真价实!”说着,他顿了顿,“微臣不敢居功,这都是太子爷的嘱咐。太子爷跟微臣说过,但凡少了一两粮食,少了一匹布,就让臣自己掏腰包补上!”
“还总是对微臣说,王爷您在太原这边不容易,物资上必须多多益善,不能让您为了军需发愁!”
朱标对着李景隆赞许的点头,而后拍拍朱棡的肩膀,“我为啥让二丫头来管这事?就是因为知道总是少了你们的。我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亲兄弟呀!对不对!”
朱棡闻言,不假思索,“太子回护爱护之心,臣弟无以为报!”
报啥呀?
看他哥俩在这演上了,李景隆心中又是腹诽。
就你朱老三,你大哥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让你抓狗,你绝不撵鸡!
你除了不会起兵帮你大哥对付你亲爹之外,你大哥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不过,军需只是其一!”
朱棡又道,“二哥来信给臣弟,说了要在太原城中开票号的事!臣弟专门找人问过,钱庄票号一本万利,乃是惊天的财富。哎,说起来,臣弟和九江虽是至亲,可这几年走动却不多,也没给他什么照应,受之有愧呀!”
“我收回之前说你憨厚的话!”
李景隆闻言,心中继续再道,“你丫也是人精!亏你二哥有好事想着你,你回头就把你二哥给卖了。”
“妈的,幸亏老子早有准备,早跟标哥报备了!”
于是,李景隆开口道,“王爷,其实这事,也是太子爷的吩咐!”
“嗯?”朱棡一愣,不解的看向朱标。
朱标却笑而不语,一副用心良苦的好大哥模样。
“说是微臣名下的票号,其实是光禄寺的产业,说白了,是太子爷的私产,不过是由臣管着而已!”
李景隆继续道,“太子爷在西安....”
说着,他显得有些为难,笑着开口,“见二爷那边花费的比较大,手头不富裕,就吩咐臣,以臣的名义出面,给二爷寻个不犯忌讳,有日进斗金的进项!”
“而且太子爷还说,这事也不能落下您!当然了,微臣原本是想来到太原之后,再私下跟您说!可不像二爷那边,直接跟臣说,这等好事不能落下您!”
这下,朱棡瞬间动容,再看向朱标。
“娘走的早!”
朱标叹口气,说道,“我这当大哥的,不得照应你们的这俩小的吗?”
随即他再叹息道,“别的弟弟们,有老爷子在,我这当大哥的,也不好多插手。可是你跟老二...咱们一母同胞,我心中甚是牵挂!”
“还有侄儿们,总不能将来让他们顶着个郡王的帽子,过苦日子吧?真要是像二丫头那样,时不时掏老岳父的家底,我这当大伯的,脸往哪搁?”
朱棡古铜色的面容,不住的颤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