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绝对不能鲁莽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此,他面色凝重地示意队员们保持安静,随后亲自带领队伍,如同鬼魅一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落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原先所处的位置。
众人一路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松懈。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寻觅之后,白岳锐利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了一处相对较为隐蔽的山头上。这座山头被茂密的植被所覆盖,周围还有几块巨大的岩石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白岳当机立断,指挥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利用手头现有的材料,搭建起了一座简易的树杈棚子。这座棚子虽然看上去颇为简陋,但在关键时刻却能够为他们提供一定程度的遮蔽与保护,使其免受外界的干扰和威胁。
在成功搭建好棚子之后,白岳并没有停下忙碌的脚步。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挖掘无烟灶。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儿,它不仅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耐力,更需要具备足够的耐心以及精湛的技巧,只有这样才能够确保在生火做饭的时候,那袅袅升起的炊烟不至于暴露他们的行踪。
只见白岳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把破旧的工兵铲,一下又一下地奋力挖掘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浑然不觉,依旧专注于眼前这项艰巨的任务。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一个完美的无烟灶终于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完成了这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之后,白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他转身走向放置行李的地方,从阿大随身携带的那个简易携行具里翻找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折叠锅。这只折叠锅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坚固耐用,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装备之一。
白岳轻轻地打开折叠锅,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米缓缓倒入其中,然后再加入适量的清水。一切就绪之后,他熟练地点燃了无烟灶中的柴火,开始慢慢地熬煮米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锅里渐渐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值得一提的是,阿大不愧是经验丰富之人,他的身上居然还备有一个便携式水壶,而且里面装满了清澈透明、甘甜可口的饮用水。毫无疑问,这壶水正是为了应对像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而特意准备的,不得不让人感叹其考虑之周全。
就在白岳这边正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忙碌着的时候,兰熙古镇内的局势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愈发紧张起来。那些如鬼魅一般的黑衣蒙面杀手们,此刻正隐匿于暗处,死死地盯着白岳可能隐匿所在的方位。然而,让他们感到焦虑不安的是,白岳那一方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仿佛是一座沉寂的死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后半夜凌晨时分已至,漫长的等待已经将这些杀手们内心的耐心消磨殆尽。终于,在一名功力高深莫测的高手带领之下,这群黑衣蒙面杀手再也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决定冒险展开行动。
他们一个个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小心翼翼地收敛自身气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每个人都轻手轻脚地拖着同伴冰冷的尸体,悄无声息地向着兰熙古镇的防线靠近。凭借着精湛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他们竟然真的成功突破了那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与早就在外围设好埋伏接应的同伙顺利会师。
汇合之后,这些杀手们丝毫不敢耽搁,动作迅速而利落。只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分成了三组,每组人员都是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紧接着,众人纷纷翻身上马,手中紧紧握住马鞭,用力一挥,骏马吃痛之下,撒开四蹄狂奔起来。一时间,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响起,扬起滚滚烟尘,这些人就这样风驰电掣地朝着白岳等人分别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成两半,策马扬鞭的追杀而去。
与此同时,负责在空中侦察的夜鸦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夜空之中。它锐利的目光犹如两道闪电,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一旦发现有价值的情报,夜鸦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飞回营地,将其准确无误地传递给正在值夜的白岳。
借着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月光,白岳静静地站在高处,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敌人的营地,不放过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尽管夜色深沉,但白岳凭借多年来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和出色的夜视能力,还是能够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仿佛那些敌人就在眼前一般清晰可见。
看着敌人营地中的动静,白岳的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裴泫的这支队伍里可不止一个叛徒啊!那个之前主动暴露出来的侍卫叛徒,恐怕只是个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罢了。真正的叛徒一定还隐藏在队伍之中,等待着最佳时机向我们发动致命一击呢。”
想到这里,白岳的目光开始缓缓扫过周围那些正处于熟睡状态的人们。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分析后,白岳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判断。他首先毫不犹豫地排除掉了将近一半的人。像他自己和忠实可靠的阿大自不必多说,绝对不可能是叛徒;至于魏璎珞以及她的贴身丫鬟,目前看来嫌疑也较小,可以先放在一边暂且不论。
再看看越叔带领的那四个人,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他们叛变的可能性,但从平时的表现和为人来看,这种可能性相对来说并不是很大。还有那两位年迈的老嬷嬷,更是没有丝毫可能成为叛徒。要知道,如果她们有心对裴泫不利并付诸行动的话,裴泫恐怕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最后,裴泫身边那对贴身丫鬟双胞胎姐妹也被白岳排除在了怀疑范围之外。一来这两人根本不会武功,就算想叛变也难以成事;二来她们与裴泫之间可谓是荣辱与共、关系密切,要说她们会背叛裴泫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至于那个令白岳感到无比诡异的琴奴,则被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排除在了考虑范围之外。此时此刻,白岳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苦思冥想,突然间,两个老嬷嬷中的其中一个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并静静地凝视着他。
白岳冷不丁地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待看清来人后,他才稍稍定下心神,只见眼前这个老嬷嬷一脸慈祥地说道:“老身乃是裴家内府的嬷嬷,你唤我阿湘便是。小哥莫要惊慌,老身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否则我和我那老姐妹二人心中实在难安,怕是整夜都难以入眠咯!”
白岳听后,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附近再无旁人之后,方才压低声音开口道:“那些黑衣人杀手刚刚已经离开了兰熙古镇,而且他们在镇外直接兵分三路而去。您可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阿湘嬷嬷闻听此言,眼中猛然迸发出一道凌厉的杀意,但她的语气却依旧平静如水,缓缓说道:“看来咱们裴家这吃里扒外的家伙着实不在少数啊,一个个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卖咱家小姐。照此情形来看,这两年来主母对家中事务的管理似乎有所疏漏啊,老府君这么早就放权也的确有些不妥。唉,都是因为裴家主母治家不够严格,才会闹出这般笑话来,真是让您见笑了。”
白岳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所言,如今我的首要任务便是护送你们小姐安全进入开封府城。至于其中缘由,恕我暂时无法相告。目前最为紧迫之事,乃是担忧他们会封锁渡口,致使我们无法顺利渡过汴河。此外,这队伍中的十五人,究竟有无敌人安插的暗子,实乃关键所在。因此,我恳请诸位能协助我留意每一个人的举动。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务必当机立断将其解决于萌芽状态。”
阿湘嬷嬷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见她应允,白岳紧接着郑重其事地提醒道:“此次情况极为复杂凶险,各位务必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据我推测,那些黑衣蒙面杀手中恐怕隐匿着身手不凡的绝顶高手,藏身于暗处伺机而动。在尚未明确他们确切目的之前,你们定要将保护小姐的安危置于首位。需知,这帮恶徒所施展的手段或许超乎想象,令人防不胜防。故而凡事都要倍加小心谨慎,如此方能有备无患,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晨曦透过薄薄的晨雾洒在了兰熙古镇之上。然而,这个曾经宁静而美丽的小镇此刻却被一片凄惨的景象所笼罩着。
烟火尚未完全熄灭,余烬仍在空中飘散,仿佛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浩劫。街道和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面容扭曲,有的则紧闭双眼,永远地沉睡了过去。
哭泣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小镇上空。失去亲人的镇民们悲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们相互搀扶着,在废墟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人或者熟悉的面孔。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令人闻之心碎。
不少房屋依然在熊熊燃烧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火势虽然已不如昨晚那般凶猛,但仍然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未烧尽的木材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对这场灾难的无情嘲笑。
血流成河不再仅仅是一句夸张的描述,而是眼前真实存在的惨状。排水沟里早已被鲜血填满,红色的液体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溪,缓缓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让人作呕。
白岳带着裴泫等人在山路上艰难前行了整整一夜。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终于来到了距离官道不远的那个驿站。这座驿站对于他们能否逃脱眼下的困境至关重要,如果能够在这里顺利找到交通工具或者获得其他帮助,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经过漫长而疲惫的跋涉,一直到日上三竿时分,他们才好不容易抵达了驿站。令众人惊讶的是,原本对面被夷为平地的客栈和货栈竟然又开始重建了起来。不过,目前工程似乎只刚刚开了个头,工地上只有寥寥几个工人在忙碌着。
白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心想:“这驿站的老板想必也是兰熙古镇的居民吧。如今兰熙古镇家家户户都有人死去,甚至很多人都披麻戴孝。那些幸存者是否还能回到家乡,都还是个未知数呢……”想到此处,他不禁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话说那白岳领着众人踏入驿站后,尚未站稳脚跟,便被两名驿卒拦在了门口。这两人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着他们,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只见白岳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正面刻有“六扇门”三个大字,背面则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图案。驿卒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连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六扇门的大人,请进请进!”
待众人安顿好行李,白岳立刻走到桌前,铺开纸张,提起笔来刷刷刷地写下了两封情报。其中一份详细描述了此地乃大名府与开封府交界之处的情况,他将这份情报小心翼翼地装入信封,并在封口处盖上了自己的印章。随后,他唤来了一名亲信,郑重其事地将这封信交到对方手中,嘱咐道:“此信务必亲手交给赵甲第大人,不得有误!”亲信点头应诺,转身离去。
而另一份,则是写给开封府六扇门衙门的求援信。白岳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仅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完成,故而希望能得到总部的支援。写完之后,同样仔细封装好,交由另外一人送往开封府。
与此同时,在驿站的另一头,裴泫正坐在窗前,认真地在自己贴身携带的官牒上书写奏折。她的笔触轻盈流畅,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担忧以及应对之策。写完之后,裴泫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奏折内容,确认无误后,在末尾处特别注明“六百里加急上报皇庭”几个字。接着,她取出火漆,将奏折封口牢牢封住,以确保其保密性。
一旁的驿乘见此情形,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要知道,这可是事关重大的密奏啊,如果稍有差池,自己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于是,他不敢怠慢,赶忙吩咐手下的驿卒备好快马,准备即刻出发传送这些重要密件。
这边厢,白岳利用手头的银子以及裴泫伪装成官眷的身份,顺利地买下了两辆崭新的马车和四匹健壮的骏马。此外,还购置了充足的干粮和清水,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后,时间已至午后。白岳等人匆匆收拾行装,登上马车,马鞭一挥,便离开了这座官道驿站。他们没有沿着原来的路线继续前行,而是径直驶向三岔口另一边的官道路口,选择了一条绕行之路。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预示着前方将会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白岳一行人匆匆赶路,还未走过一个时辰,便见那四个满脸懊恼之色的家伙又折回了这座驿站之外。
四人站定后,目光直直地盯着空荡荡的马厩,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愤怒。只见那位领头之人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悔不迭道:“哎呀!老二,都怪大哥我一时糊涂啊!眼看着到嘴的肥肉,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给跑掉了!那可是魔门珍贵无比的功法传承啊,如今错失良机,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这时,旁边一个身着华丽服饰、手持折扇、模样颇为骚包的男子缓缓摇了摇头,安慰着说道:“大哥,您不必如此自责。咱们这次之所以失手,并非全是您的过错。毕竟,谁能想到竟会在此处遇上同样来自现实世界的游戏玩家呢?有他从中作梗,咱们想要轻易得手自然没那么容易。而且,老四之前差点命丧于那群疯狂的武疯子之手,这可都是拜那个可恶的家伙所赐!想我等兄弟四人号称滨江四大善人,何曾受过这般戏弄?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必须继续追击下去。依我之见,他们既然没有折返大名府,那就只可能一路南下前往邺城,并渡过黄河直奔开封府而去。至于少室山那边,想必只是个用来迷惑我们的烟雾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