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龙骑着小白马,带着一众禁卫,日夜兼程,直奔西疆西凉城。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每靠近西凉城一步,那种迫切想要见到儿子的心情便愈加强烈。
然而,他也深知王思敏带着自己的儿子已经藏了那么多年,要想一个个的逐家逐户的找,根本不可能。
到了劲州城,就调集了一千士兵跟随他一起,在城门口就下旨关闭四处城门。
首先所有在城中的人出不去,然后再命禁卫去安图城调集士兵在另一边的外围,只要朝向西凉城方向而来的,不管是谁,先扣押下来。
西凉城的城主李安和城守杜星瀚吓了一跳,龙帝轻车简从亲自到西凉城,然而不等他们请安问好,蒯龙就下了旨意。
“李安,全城给我找曾经大蜀国的御医王思敏,如果找不出人来,整个西凉城全城封闭,永远不能离开。”蒯龙的语气冰冷异常。
王鹏没死就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如果王思敏要是胆敢拿他的儿子来和自己对峙,蒯龙绝不会手软!
李安和杜星瀚心头大惊,连忙躬身道:“陛下,微臣这就下令搜查。”
说罢,两人脸色凝重的匆匆离去,开始布置封城事宜,却发现西凉城早就四门紧闭,心知龙帝所说的全城封闭还真的会发生。
当下,也不管什么机密不机密了,命人全城张贴告示,若有人知晓王思敏的下落,或曾见过可疑之人,务必立即向官府举报。举报者将获得重赏,而藏匿者则将格杀勿论。
告示一出,城中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纷纷议论,各种猜测却都不得要领,告示中并没有说明王思敏犯了何罪。但全城封锁却是人人都知晓了,帝王之怒,非同小可。
李安和杜星翰都是吏部重新成立之后新选的官员,也不是裙带和草包。
御医王思敏,这种人要求生活也只能靠医。当下命士兵首先封了所有医馆,挨个盘问,市民中有散医的一样不放过。
然而,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搜查行动却一无所获。蒯龙的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么武断的认为王思敏也会在意他自己的儿子,事实上早就已经斩断了,否则怎么敢和自己阳奉阴违!
就在蒯龙感到困惑之际,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王思敏自己主动前来城主府投案了。
在李安和杜星翰确认了前来之人就是王思敏之后,立即就是五花大绑,堵上了他的嘴。
不管王思敏犯了什么事,他们都不敢询问,能让蒯龙亲自赶到西凉城来找人,而且所下的旨意根本没有什么酌情处理,那就是真的要西凉城为这个王思敏陪葬的。
两人很有自知之明,除了证实他是王思敏之外,任何话都不让他讲,他们更不敢听。
蒯龙坐在城主府的大堂上,看着被押解上来的王思敏只有他自己一人,直接就冲了上来,一把扯开他嘴里塞的布条。
杜星翰是武官,此刻却吓得拉起身边的李安就后退。城主府的大堂中有禁卫在,他丝毫不担心龙帝的安全,但看龙帝这心急的样子,两人担心自己的耳朵听了不该听的。
蒯龙却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等被扔在地上的王思敏大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冷冷的问道:“知道朕为什么找你吗?”
王思敏跪坐在地上,仰望着蒯龙,点了点头。
“人呢?”蒯龙根本不废话,既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他,他也就没必要质问出口。
“我独身而来,陛下就应该知道,人不在西凉城?”王思敏露出一丝苦笑。
“在哪儿?”蒯龙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追问道。
“微......小人不知!”王思敏轻声说道。
“你再敢胡说一次,朕立即让人杀了王鹏!”蒯龙的语气冰冷无情,声音不高,却是让你王思敏全身都颤了一颤。
“陛下,两年前,一群黑衣人突然而来,把人抢走了。”王思敏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不逃?”蒯龙的心狠狠的狂跳了起来,再次质问。
“我至少奉旨行事,又不是谋权夺位,能逃到哪儿去?”
“那朕登基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前来京都告知朕?”
“小人是奉旨行事啊!”
“佘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人世代为大蜀国殿前御医,深受皇恩......”
蒯龙一耳光扇到王思敏脸上,“朕待你和你儿子不好?”
王思敏不敢回答。
“朕尽管有要挟之意,但你儿子王鹏,朕一直重用,不曾怀疑。可你们父子就是如此待朕的?”
“我儿......如何了?”王思敏双目有些发呆,失神的看向蒯龙,他从蒯龙刚才的话里似乎听到了不一样的意思。
“你偷走我儿子,你儿子想要毒杀朕的儿女,你们这对父子所做的事,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让朕解恨!”
王思敏从蒯龙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原本就是跪在地上的,此刻差点就倒了下去。
正如蒯龙所说,没有第二条路给他们父子选择了。“陛下,小人父子该死!还请陛下念在......”
“念在什么?!你还有脸给朕谈条件。告诉我这群黑衣人是谁,朕答应让你们父子死得痛快点!”蒯龙现在心情非常糟糕,眼看父子团聚,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王思敏脸上抽了抽,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和蒯龙讲条件。无奈的说道:“小人的确没有任何脸面求陛下开恩!但那群黑衣人,我的确不认识,我非习武之人,更是不懂他们的一切。”
听到王思敏这样说,蒯龙心都碎了,如果这条线索没了,他该怎么去找双月的龙凤胎弟弟,自己的儿子!
然而,却看见王思敏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心大小的布包,“这是那群黑衣人离开前留下的。”
蒯龙一把夺了过来,入手很硬,飞快的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只箭矢的箭头。
这只箭头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不清楚,但蒯龙一看那黑色却没有一丝反光的冰冷感觉,就知道是谁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在蜀国和凤岐草原见过另外有谁有这样的箭矢,那是在镇西侯府书架中隐藏的神弓和五支箭矢。
到现在他仅剩下一支这样的箭矢了。
“镇西侯蒯家!”蒯龙心里暗自一惊,“这又是师父临终的布局还是佘宇晨和他玩的什么伎俩?”
这支箭矢是让他放心还是一种警告?蒯龙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王思敏,你所犯之罪,朕暂且记下。待朕找到朕的儿子之后,再与你一并清算。”